夜晚用它的黑色羽翅遮挡住人们的眼睛,人们看不见光明,意识到这就是黑暗,人们便顺从天意日出劳作夜归休憩。
每到夜晚,鳞次栉比的长方形小盒子里,华灯依次层层绽放温暖的光彩,大城市里斑驳陆离的霓虹灯描绘出灯红酒绿的世界,此刻,在这个偏远的郊区,雪花肆意的飘零,划出凌乱的轨迹,降落到一个仰头观望雪花的男人头发上。
齐臻走到窗边,从身后抱住叶凉开劲瘦的腰,把下巴枕到他肩上,问道:“看什么呢?”
叶凉开伸手接住微凉的雪花,举到眼前仔细的观察,等它化成雪水时怅然若失地盯着手掌说道:“北方的雪真多啊,南方很少下雪。”说完吸了吸鼻子,齐臻听见赶紧抬手关上玻璃,把叶凉开拉到屋子里边来,从桌子上抽出纸巾细细地擦拭他湿润的手掌。
叶凉开愣愣地任他擦拭,眼睛看着齐臻微低下的头颅,伸出另外一只手忍不住搅乱他一丝不苟的头发。齐臻整洁有型的发型在一只坏手下瞬间变成鸟窝,叶凉开的嘴角忍不住翘起,心里有恶作剧得逞地快感。
齐臻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顶着乱糟糟的鸟窝,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开怀大笑的叶凉开,而后,伸手顺了顺,自己的发型出其不意地扑到叶凉开蹂躏他的发型。
两人在床上滚做一团,叶凉开抓过枕头打齐臻,齐臻也不甘落后,一场世纪枕头大战正式开幕。两大高手从床上打到地上,从地上打到床上,丝毫不介意床单被踩脏,两人忘我地互相追逐,脸上都闪耀着不属这年纪的童心。
“我抓住你了,你服不服。”齐臻牢牢地骑住叶凉开喘着粗气逼问道,本来严整的睡衣被扯得露出一大块胸膛,露出有型的胸肌,底下的叶凉开好不到哪去,半只白皙修长的胳膊**地露在空气中,袖子阉阉地搭在腰间。
叶凉开回过头,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暗里偷偷地打着注意,嘴上求饶说:“齐臻,齐臻,我投降······才怪。”叶凉开话语瞬间一转,手脚齐用锁住齐臻,瞬间逆袭把他的身子绊倒,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骑到他身上拿手按住他的肩膀,眉眼开心地说道:“我投降还早着。”
齐臻也不挣扎,乖顺地被压制在床上,双眼痴痴地看着他道:“小开,永远是最棒的。”叶凉开胜利地喜悦看见他的痴汉样,慢慢如潮水般退下,心里得知齐臻肯定是暗地里让着他,脑子不禁以前上学时两人打闹,齐臻总是暗里让着他,才会被他爬到头上欺负。
叶凉开疲累地松开齐臻,正面倾倒在齐臻的身旁,把整个脸埋在床单里,声音里带着一丝青春逝去的伤感说道:“我不是当初的我,你也不是当初的你了。”
齐臻侧过身,挖出叶凉开的脸,温柔地抚着他不曾太多变化的脸,深情地说道:“小开,你在我眼里始终是当初的你。”
叶凉开看着齐臻成熟坚毅的俊脸,复杂的情绪像是滚沸的开水,止不住地泛上心口,印象中的他总是热汗淋漓地穿着球服,手中抱着篮球,在蓝天红操场地上,脸上带着阳光灿烂地笑脸,热情地冲他招手。
叶凉开看着他眼泪忽的崩溃,手指紧紧地拽住床单,把脸重新埋在床单中悲戚地闷声嚎哭,齐臻不明白他为什么情绪失控,手脚有些无措,着急又心疼地说道:“小开,你怎么了,别哭啊。”
“齐臻,无论我做什么事情,你都会无条件地原谅我吗?”叶凉开哭的正酣地时候,被齐臻从床上抱起来,泪眼婆娑地的被按在自己的胸口安抚。
“小开,你对我怎么样,我都会无条件地对你好。”齐臻抱着忍不住掉泪珠的叶凉开安慰说道,此刻的他,来不及想象叶凉开说这话的背后涵意。
叶凉开被他哄得情绪渐渐地稳了下来,只是眼睛仍是红红的,像只爱哭鼻子的小兔子,让人怜爱不已。
叶凉开的情绪来的突然,去的无影踪,像是昨晚一个短暂的来不及回忆的梦一样,齐臻看着他的理智慢慢回归,心里有些遗憾。不过,小开只要和他在一起,以后什么样的景色见不到。
第二天早上,齐臻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剧组,临走前对他说道:“小开,这个月的15号,我和张家族长张岂思有一个饭局,你到时候安排好剧组里的事情,我过来接你。”
叶凉开听到这个消息,眼睛里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听到自己也要去这丝兴奋就淡下来,反而有些莫名的退缩之意,他想开口拒绝参与。
齐臻看出他的意思,笑着揽过他的头两人亲密的相碰说:“你可是线头,这场重要的饭局可少不了你。”叶凉开听到这句话,并不怎么高兴,呆呆地看着他,心里划过不平静的波动。
“还有,小开,你手里关于叶邵谦的证据能给我吗。”叶凉开听到这句话,心里立刻警惕起来,轻轻推开他,退后一步说道:“我手里的证据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我已经把它丢了。”
齐臻听到他的话,盯着暗里里弦异常紧绷的叶凉开,开朗醇厚的嗓音里透出一丝怀疑说道:“是吗。”
“是的,你的司机已经在那,我们下次见。”叶凉开匆匆地亲了他额头一下,推搡着他的身子,把他送进了车子里。
齐臻看着叶凉开步履匆匆地离开,俯下的眼眸里闪过一抹厉色。
叶凉开转过身看着已经离去的车子,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迈步去了剧组,面上重新戴上温笑进了化妆室。
林涵看见叶凉开进来,微笑着打招呼说:“早上好。”心里想到今天是最后的期限,心里暗暗打定主意一定要问叶凉开那个纠结已久的问题。
化妆室里四下无人,叶凉开发觉林涵目光频频而视,疑惑地从剧本里抬起头问道:“怎么了?”
林涵手指紧张地捏着化妆梳子,欲言又止,叶凉开放柔声音引言说道:“你有什么话对我说?”
林涵深吸一口气,攒足了勇气开口说道:“我有一个问题想咨询你。”叶凉开听到这话,暗暗地挑了下眉,和言说:“什么问题?”
“我······我······”林涵话到口中却又憋不出来,心里又急,却就是说不出口。
叶凉开也不急,缓缓合上剧本,微微转过身子,以一副聆听者的姿态面对准林涵,安抚说道:“你不必太紧张,你是因为问题出口的安全而顾虑吗?“
林涵默默地轻点头,叶凉开面上展开令人信任地笑容说道:”放心,今天只要我出了这个房间后,就会忘记你说的一切。“
林涵点点头,紧张的情绪缓解不少,绷紧的神经因为叶凉开的保证而松下,终于正言开口说:”我的问题是关于两个同性女人之间的爱情问题。“
叶凉开瞬间顿悟了,笑容带着一丝亲切感说道:”霍宁姐跟我说过她喜欢你,我会保护这个秘密的。“
林涵有些惊讶,但是随即平静下心境,梳理逻辑说道:”我和她是在当初那个挑战节目认识的,你那时也参加了,你还记得我和她同在一个房间吗?“
叶凉开点点头,眼里没有带着任何偏见地说道:”你们那时关系很和谐,像是一对关系很好的姐妹。“
林涵点点头,继续说道:”我那时偶然和她组在一起,接触后发现对彼此都挺欣赏,她是一个很有责任感很坚强的女人,令我挺敬佩,我们的关系在那时经过节目,变得很亲密就像一对姐妹一样,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慢慢地我发现,我们彼此之间的关系变了,变得有些暧昧,我们会在不经意之间被对方所吸引。
我那时并没有在意,但是直到有一件事情,让我们彼此把这件事情,放在一个可看见的地位,那就是当初她和别的男人暧昧时,以及我和别的男人有肌肤接触时,我们禁不知不觉地吃醋,直到霍宁的一句:“我忍受不了看你和别的男人太亲近。”我们发现好姐妹那层关系,随着这句话而降落,随之而来的是另外一种难言的感情。我们似乎都意识到这个问题,不敢再深追究下去。
节目经历过三个月后,大家分离了,我和她刻意的不联系,因为她有男朋友,而我也心里一直记挂着初恋男友。
我会在午夜梦回时不经意的想到她,以及在看见她的影像作品时会多呆愣几秒,这种感觉像是一根羽毛撩拨着你,透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感觉。
我们分别后三个月,因为一次在节目中的偶然相遇而升起了火花,我得知,她已经和男友分手,似乎也记着那些朦胧暧昧的感觉,但是我们两个人仍然在装一对普通的姐妹。我们在生活会互相的帮助对方,她会在我生病时,即使演着戏也着急地赶过来看我。
她会把我推荐给别的导演,她是炙手可热的一姐,大家抢着她演电影,曾经有次放言说:“要是我没演戏里的那个角色,她也不演了,制片人导演拿她没办法,又把角色给我,我真的很感动。
我们保持这种类似爱情的关系很久,直到最近她终于对我说:”涵,我们在一起吧。“她的经纪人是反对我们在一起的,她并不看好我们,而我也不知该怎么回应她。她给了我三天的时间来考虑,今天是最后的期限,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敢对别人说,想到你或许有经验,就想咨询你了。”
叶凉开看着她,迷茫地的美眸,递给她一个熨帖心灵的微笑,开口说:“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