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素柔很少听到十月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即便是当时十月被夏侯灵澈斥责，也没有这样过，南素柔心里感觉说不出来的古怪。:wЩЩ.⑦⑨Ｘs.cОМ。
南素柔静静地站在门后，想要推开门扉的手就这么僵硬在了半空。
“那你为什么要救她？哦~我知道了，你是为了夏侯灵澈！”云艾的声音忽然带起了哭腔，断断续续道：“……我也是你的孩子……我真的很不明白……”
十月冷冷地打断道：“我并不是为了你们任何一个人这么做，那个孩子，她不喜欢你们任何一个人，你们最好关好你们自己，不要强迫别人，强扭的瓜不甜，强求来的东西不会让你们幸福。”
这话一出，云艾忽然笑了，笑得悲惨而嘲讽，“老鬼，是你自己喜欢她吧，我怎么忘了，你是多么的好色，要不然我母亲怎么会怀上我？”
“唉……”十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等她好了，我想放她离开，你们都别再纠缠人家了，你们这样死缠烂打是错误的。”
“养而不教父之过，你从未教育过我，也别来管我的事。”云艾怒气冲冲道。
“呵呵~”十月忽然又露出了那种娇媚的笑声，“好啊，我不管，你们想死，我拦着干什么呢，反正我也活腻了，你们等我先死了，再去死好吗？我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你……”云艾被她气得声音发颤。
十月的脚步朝着房间这个方向传来，南素柔心惊胆战，赶忙后退，跑到床边，把衣服放下，又躺到了床上。
南素柔闭着眼，聆听黑暗中隐约传来的风声。
十月的嗓音依旧甜美清新，她轻轻地叹气一声，“醒了就别装睡了。”
南素柔睁开眼睛，盯着十月，发现十月已经在旁边点上了火烛。
在灯光的映衬下，十月的面色显得异常苍白，但她美艳的眼眸中依旧流露出笑意。
南素柔定定地看着十月，问道：“我已经很多天没有回家了，外面的情况如何？”
“自然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在世人眼里，你已经顺利嫁入相府，成为相府夫人，有人代替你在丞相府充当女主人，去应对那些你不想理会的人情世故。”十月微笑着回答。
“意思是说，即便是放我离开，我也根本不用回相府。”南素柔凝视着十月。
十月点点头，“没错，你是自由的，你可以选择离开，也可以选择将替身换掉，做相府的女主人，你的婢女冬琉看出了替身的问题，但因为你性命垂危，所以她没有捣乱，需要我把她带来照顾你吗？”
说着，十月眼眸一转，道：“但我觉得，你并不是那么想让她跟着你。”
“你都不问一下原因吗？”南素柔垂眸道。
“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吗？”十月叹息，笑得有些勉强，“不过，你放心吧，他们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脆弱，我知道你的思绪很混乱，想一个人静一静。”
说着，十月忽然咳嗽起来，急忙从袖子里抽出一张锦帕捂住自己的红唇。
“你怎么了？”南素柔不敢去扶十月，生怕看到那锦帕上满是血迹。
“你身体已经好了，并不需要在此地多呆，早些离开吧，别给艾力克看见。”十月说着，又猛然咳嗽了起来。
南素柔看着有些不忍，禁不住道：“可是……”
“艾力克和夏侯灵澈对你都有执着，但你不会选择艾力克，因为他曾对你有杀心，你的心结无法解开，你也不会选择夏侯灵澈，因为他当着你的面杀了与你相依为命的艾林兰斯洛特，尽管你对艾林兰斯洛特的情感并非是爱，但艾林兰斯洛特对你的情感却已经凌驾于爱之上，他们二人，都做了不可挽回的事情。”十月叹气着。“你走的时候，不要让艾力克看见，他要呆在这里，一直到好好反省为止。”
这是十月提到第二次，“不要让艾力克看见”，却从未提起“不要让夏侯灵澈看见”。
事实上，南素柔也发现，这些日子里，夏侯灵澈一次都没有出现过。
夏侯灵澈不出现，不正是她想要的吗？
不出现就不出现吧……作为宰相，事务繁忙也是正常的。
不对，八年前夏侯灵澈作为断头谷炼狱训练成员的二号，天圣朝这边的“夏侯灵澈”依旧活跃着。
替身已经做了那么多年的宰相，夏侯灵澈已经变得可有可无，虽然所有的替身都是听命行事，但一直扮演某一种角色，迟早会融进去，变成那个人，心性或许不一样，但处事方式不会相差太远。
南素柔忽然觉得，如今无论是自己还是夏侯灵澈，对于这个世界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人。
“呐，十月，能告诉我吗？”南素柔抬眸道。
“嗯？”十月望着她，锦帕依旧捂着嘴。
“你对我了解多少？”南素柔盯着十月。
十月再度笑了，“比你想象的或许要多得多。”
“你有什么感觉？”南素柔讷讷开口。
“第一次见你，是你娘在众人面前丝毫不给你面子的骂你，你当时一言不发，那是第一次我觉得，这真是你无法逃避的悲剧，后来，又发生了一些事情，依旧是你父母对你的做法，我已经愕然了，还是觉得这是你无法逃避的悲剧，结果第三次，我的心情已经凌驾于惊愕之上，变得有些痛苦，然后一遍又一遍……我忽然觉得我能用看待喜剧的心态来看你周围的人和事。”十月轻笑道。
“只是这样啊，算了……”南素柔垂头。“请告诉我夏侯灵澈的去向，我想要弄清楚一些事情。”
“……我会去把他叫来，你等着吧。”十月眉头蹙了蹙，显然没想到南素柔会有这样的要求。
直觉告诉南素柔，即便十月救了她的命，她也不能跟十月交心，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她自己也想不出来，她只知道，她需要从夏侯灵澈口中得到更多的信息。
第836章 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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