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军务省,正堂之内,李开、诸葛亮听闻马欲亲统近卫军,往援南阳,不由相顾无言,愣怔片刻后,便闻诸葛亮不解道:“主公只需令魏延回兵坚守武关,继而增兵冀州、司州,平定中原自然指日可待!何必再临战阵?且天子现居桂宫,主公若离长安,恐多有不便,故请主公三思!”
李开闻之,亦出言附和。
马见此,摇头不语,皱眉沉思片刻后,即起身言道:“孤既用魏文长为将,恐不便遥令之!至于进兵中原之事,二公试想,青兖一线有张辽、臧霸近二十万大军,加之其等皆骁勇善战、足智多谋之将,且有李典、郭淮等相助,实不可小觑,令明、元直未必可破之;乐进亦为魏军骁将,能攻善守,更兼虎牢关易守难攻,张隽乂急切之下,恐难越雷池一步!有鉴于此,孤以为,既然荆北不日可定,不如就主攻南阳,若能尽灭司马懿所部,张辽、乐进等辈岂非弹指可破?至于天子,只需令李阳严加防范即可,料无大碍!文优、孔明以为然否?”
二人闻说,相顾愕然,细思之,深以为然,遂不再出言相劝,只请马待黄忠战报送至长安后,再行出兵,且届时不可亲临战阵,凡遇战事,可令李敢、丁禄代之。
马应允,即令丁禄传令,集结近卫亲军待命。又问及诸葛亮洛阳城建进度,得知诸事顺遂后,大觉满意,即起身回府。
用罢午饭,马便入书房小憩,吩咐无事不得搅扰,实则闭目假寐,暗思施政中原之法。。。
申时许,杨氏回府,满面欢喜之色,四处打望一眼,却未见马踪迹,即唤仆妇询问道:“唐公可曾回府?”
仆妇躬身答道:“回夫人,唐公早已回府,现于书房独处,或有要务,吩咐仆等不得搅扰。”
杨氏见说,只得作罢,转令仆妇往请董氏、姜氏、蔡琰等,就于偏厅叙话。
少时,五女皆至,杨氏便将皇后留宴之事叙述一遍,兴高采烈道:“皇家女眷果然非同一般,那曼公主非但雍容华贵、姿颜俏丽,且知书达理、温婉动人,实为我儿佳妇也!可惜众位妹妹并未入宫,不曾得见!”
姜蓉见说,不屑道:“皇家又如何?若非夫君庇护,只恐三餐亦不得饱!”
杨氏闻言大怒,拧眉斥之道:“蓉妹休得胡言!我辈妇人,安敢妄议宗室?若传将出去,夫君势必声名扫地!”
因杨氏出身羌中,自幼习武,且身为马大妇,一旦动怒,自然平添一股威势,姜蓉不敢犟嘴,乃躬身认错,委屈道:“祺儿也已成年,却从未得姐姐如此赞誉,故妾身不忿,失口乱言,还请姐姐勿怪。。。”
杨氏闻之,顿时哭笑不得,却见蔡琰已将姜蓉扶起,微笑道:“蓉妹虽为人母,但天真率直,向来口无遮拦,姐姐实无需动怒。”
董氏、辛氏等见此,亦出言相劝。
杨氏轻啐一口,道:“蓉妹秉性,何人不知,谁又当真与她置气?然眼下天子驻跸长安,乃多事之秋,我等身为唐公内室,更需谨言慎行,实不可轻忽!”
众女闻之,忙躬身应下。
杨氏逐一扶起,缓声道:“皆为自家姐妹,何须如此?”言毕,谓姜蓉道:“祺儿自幼深得夫君宠爱,本已略显骄纵,若再时常褒扬,愈无力管束矣!况且我等姐妹皆为祺儿至亲,岂能如外人般曲意奉承?倒是祺儿年已及笄,未知妹妹可有中意人家?”
闻此言,姜蓉心下顿时舒畅许多,见杨氏问及马祺终身大事,遂敛容答道:“夫君曾言,祺儿未及双十,不得出嫁,故虽有托家兄提亲之人,但皆为妾身婉拒。”
杨氏闻之,撇嘴道:“妾身年十六,便为夫君诞下靖儿,董妹妹年十五,秋儿便已足岁,辛妹妹年十七,亦生马承,琪瑛得嫣然之时,不过二八年华,以此论之,夫君只是宠爱祺儿,不忍其出嫁罢了,蓉妹岂能当真?”
姜蓉见说,不由一怔,欲待出言时,却被张琪瑛接过话头,雀跃道:“果有人请托姜尚书提亲乎?未知何处人家?”
众女闻之,亦觉好奇,遂同问。
姜蓉摇头道:“因夫君有言在先,故妾身并不曾问及,不如这便遣人往唤家兄问之!”言毕,便欲起身吩咐仆妇。
杨氏连声喝止,斥之道:“姜尚书主理吏部,位高爵显,夫君尚且礼敬三分,更兼其公事繁冗,我等妇道人家,若动辄呼喝指使,成何体统?!”
姜蓉见其措辞严厉,顿时泫然欲泣。
蔡琰见此,忙上前执其手,柔声劝慰道:“姐姐所言虽难以入耳,但句句在理!想我等姐妹得侍夫君左右,位分尊崇已极矣!然毕竟皆为女流之辈,姜尚书乃蓉妹亲兄,唤之过府问话,本无可厚非,但自古人言可畏,我等有夫君庇护,自然无人敢于攻讦,却奈姜尚书何?再者,此不过我等姐妹闲谈,又何须劳烦姜尚书亲至?”言毕回身,躬身谓杨氏道:“蓉妹向来率直,还请姐姐勿怪!”
杨氏起身上前,扶起二女,摇头道:“我等姐妹本为一家,何来见怪之说?只是蓉妹性子跳脱、口无遮拦,若待日后。。。”言至此,忽打住话头,转问姜蓉道:“夫君麾下文武众多,其等子嗣出乎其类、拔乎其萃者,数不胜数,若妹妹有中意人家,便如实言之,夫君处,自有姐姐分说!”
姜蓉本率真之人,见杨氏神色缓和,忙躬身谢过,正欲出言时,便见仆妇入报,言称唐公已至,
杨氏等急出迎入,拜问毕,马笑问杨氏道:“娘子何时回府?可曾瞧见曼公主?其人才若何?”
不待杨氏答话,便闻姜蓉接话道:“姐姐回府不及两刻钟,所言尽是曼公主如何温婉知礼、貌美如花,堪称靖儿良配!”
马大笑,摇头道:“此事当由靖儿肯,若其不允,即便娘子中意,又能如何?”
杨氏见说,愕然道:“自古婚配皆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任由靖儿恣意妄为?”
马闻之,挥手道:“此乃约定俗成之规,不言也罢!此番非但靖儿婚事由其自定,便是日后远儿、秋儿、祺儿等亦遵循此例!”
话音一落,杨氏遽然起身,连声道:“夫君不可,若靖儿果真不允,势必天下汹汹,恐大不利夫君!”
马闻言醒悟,颔道:“既然娘子相中曼公主,想必品貌俱佳,靖儿断无不允之理,且其回返长安尚需时日,届时为夫亲自问之!”
杨氏应下,转目睨视姜蓉一眼,言道:“祺儿年已及笄,却未曾许配人家,还请夫君一并斟酌。”
马见说一怔,心下扳指盘算片刻后,沉声道:“祺儿年不过十四,若此时论及婚事,未免言之过早!”言毕,不再纠结此事,却反问杨氏宫中见闻,皇后言谈举止。
杨氏稍作思忖,便将皇后言语逐一道出。
马静心聆听,见并无不妥之处,遂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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