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节 庆元日盛世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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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城,因连年丰足,加之天降瑞雪,又适逢年关,百姓无不憧憬来年,自发聚于街市,无惧严寒,载歌载舞,喜迎新春。

  唐公府后院,除马靖驻守神兵城外,杨氏众女及马远、马秋等俱在,只因西域杨兆遣步度根长子秦仁送来礼品百余车,类似雪莲、葡桃酒、驼毛毡毯、罗布麻布匹等,此外尚有莎车国主进贡之棉绒一车!众女正欢笑查看。马超静立于棉车旁,伸手抚摸之,皱眉沉吟不语,忽抚掌大笑,喜不自胜,忖道:“这不是棉花吗?真是太好了,一定要大规模种植!”思及此,遂伸手抓捏,继而勃然大怒,恨恨自语道:“尼玛!籽呢?!怎么没有棉花籽?!”

  马远、马秋对于车上物事并无兴趣,遂侍立马超身后,见此,大觉怪异,却不敢发问,兄弟二人对视一眼,便上前唤马祺,示意其动问。马祺见之,亦觉好奇,遂上前问道:“父亲时喜时怒,何也?”

  马超见问,抬眼看马祺一眼,指盛放葡萄酒之木桶,答非所问道:“此乃西域葡萄酒也,滋味胜却长安自产十倍!祺儿亦可适量饮之,但不可贪多!为父忽忆起一事在心,亟需署理!”言毕,即扯下一把棉花,招呼杨氏等众女一声,转身直奔前厅,唤亲军速往鲜卑侯府,召秦仁入见!

  少时,秦仁至,尚未及见礼,马超便起身上前,指案上棉花,问之道:“此物为何无籽?”

  秦仁见问一愕,挠头道:“末将只管押运,其余一概不知!敢问唐公,此乃何物?”

  马超闻言气结,解释道:“此物谓之棉花,乃御寒之用,功效不逊羊毛!再者,此物虽非产自中土,却极易种植!你可知何处可得种籽?”

  秦仁见说大喜,拱手道:“此物出自莎车国,末将这便启程,赶赴西域讨要,量莎车国主不敢不予!两月即回,唐公宽心便是!”

  马超闻之,暗忖道:“只要有这东西,肯定能弄到种子,何必这么着急?”思及此,遂摇头道:“此事不必急于一时!你等戍边众将,回返长安不易,待上元节过后,再启程不迟!”

  秦仁愈喜,忙不迭应下,即拱手请辞。

  正欲行时,忽被马超唤住,谓之道:“自鲜卑侯故去,孤时常忆起昔日放马河西之时,曾许诺其为鲜卑共主,如今思及此事,惭愧无地,只恨孤德薄才浅,未能早日克靖中原,至今仍止步幽州,孤有负鲜卑侯!你等兄弟年关祭祖之时,当代孤燃香一柱!”

  秦仁闻言,回身下拜,叩首正色道:“父亲在时,便令仁等改换汉籍,并以秦为姓,娶嫁皆为汉人,与鲜卑再无瓜葛!父亲既已亡故,鲜卑便已入土!还请唐公勿以此事为念!”

  马超见说,略作思忖,遂缓步上前,亲手将之扶起,叹声道:“此地并无外人,贤侄无须多礼!”

  秦仁闻之,受宠若惊,忙又下拜,连称受之不起!

  马超见此,又抚慰几句,为其赐字永忠,其弟秦义则字永孝,并吩咐亲军往取毡毯、布匹等及新式唐刀五口,令其将之回府,分赐兄妹。

  秦仁感激涕零,再拜称谢后,躬身辞出。。。

  建安十九年,元日,马超于公府大摆筵席,聚集在京文武及太学诸教习并致仕众官等饮宴,并于府外长街列席十里,供百姓随意饮食!

  是日,长安城内热闹非凡,欢呼声经久不息,孩童更是满街乱窜,百姓喜笑颜开,以至于有人畅笑过度,导致面部抽搐,不得不延医诊治。

  公府之内,众文武拜见毕,马超就令开宴。

  转入偏厅后,一干人等尽皆愕然,但见十余大方桌,整齐布列,仆妇杂役穿行其间,奉上瓜果菜品、茶盅酒具。

  礼部侍郎羊衜见此,即面带不豫之色,回身谓辛毗道:“佐治公,如此摆宴,恐有碍礼法,传将出去,成何体统?”

  辛毗本就不悦,闻言,即转身进言道:“敢问唐公,此举何意?”

  马超正欲招呼众文武入座,见问,愕然答道:“适逢元日,故邀诸公欢饮,别无他意。”

  辛毗见说,上前数步,拱手道:“莫非唐公欲令我等同桌而食乎?”

  马超愈发不解,寻思这有什么大不了的?遂茫然四顾,见除却李迪、李开、诸葛亮等数人泰然自若外,余者尽皆面色肃然,一副欲言又止之态。马超见此,心下顿时了然,心道:“肯定又是与礼不合等等陈词滥调,吃个饭至于这么费劲吗?辛毗就是牛脾气,犟得很,看来又得浪费口舌了。”思及此,遂笑问道:“孤正是此意,莫非佐治公以为不妥?”

  辛毗见问,神色转肃,言道:“礼记、曲礼篇明列进食之礼,若同桌而食,仪礼何在?所谓共食不饱,共饭不择手。。。”

  话刚起头,马超顿觉头痛,忙出言道:“还请佐治公稍待,尚容孤一言。”

  辛毗闻之,即缄口,拱手道:“唐公请讲!”

  马超轻咳一声,略上前几步,再回身面向众文武,朗声道:“郦生曾有云: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超以为,此言乃至理也!夫民者为何?若以天地论之,上至陛下,下及百姓,皆为民也!诸公以为然否?”

  众人见问,皆点头称是。

  只听马超接着道:“民者,聚而成家,夥则为国,是故,国即大家也!以此论之,诸公与超乃家人至亲也!公等可有异议?”

  众人闻言,虽觉怪异,却又无从辩解,只能拱手受教。

  马超见此,暗自得意,略作斟酌后,又道:“既为家人至亲,诸公与超便或为长辈、兄弟、子侄也,此宴亦不过家宴耳!既乃家宴,又适逢元日喜庆,何须论及礼法,在意尊卑位序?依超之见,不如就以长者为尊,且约定成规,日后但凡元日,皆依此例,诸公意下如何?”

  话音一落,庞德公便大笑出列,捋须道:“孟起言之有理!老夫痴长七十有二,可居上座否?”

  司马徽闻之,亦出列,笑道:“老夫少德公三岁,请侧席相陪!”

  马超开怀大笑,即上前搀扶,请其等入座。

  羊衜、辛毗相视苦笑,皆目视杨阜,以为依其秉性,必出言进谏!不想,杨阜但微笑摇头而已,非但无有劝谏之意,反而上前请郭奎、鲜于辅等年老者入座。少时,一干人等虽均已落座,但除却庞德公、司马徽等老者外,无不倍感拘谨,手足无措者大有人在。好在李迪、诸葛亮谈笑风生,场面才不至于尴尬,酒过三巡后,气氛方始融洽,诸文武相互敬酒,轮番把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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