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阿难的事,又连带着想起和花烈约好要“暗度陈仓”,定渠成为魔都的事,不知花烈进行得如何,便松了一道魔晶出去,呼作,暗门之耳,传一道挂念的消息,道:
花烈,我已到北海,一切顺利。从梁巧玉身上得知,虚临山的大雁玄羽表面上是镇山之宝,实际上却是关押秘密人质的锁阵,梁巧玉盗了大雁玄羽,释放了锁阵中的人,让我有了大胆的猜测,我怀疑光明子自天罡山仙魔大战之后,一直被关在了大雁玄羽中。如果可以,我想让孙琳帮我调查此事,另外我已经派天倚镜的执守圣求始前去渠城向你支援,圣求始擅用人之术,能帮上你的忙。镜衣
暗门之耳刚刚起飞,便被一道无形之力拦截了下来,紧接着,一道白光,落下一抹熟悉的身影。
“鸴斯?”
“镜衣!”
我面对着这个突然出现的身影,见他硬是将我的暗门之耳吞了下去,怒道,“你做什么!”
“镜衣,”灰鹊鸴斯落地之后,便一动不动站在我面前,语气忧伤地说道,“我知道有些话,你不会和别人说。我知道,花烈成秀是你的心腹,但是,涉及到神族的事,他不懂。”
“鸴斯,你是河瑜的儿子,琉殇的弟弟,我要杀琉殇,你没有立场站在我这一边。”
“因为阿难无染?”
“不单单是阿难。”
“你要接管鬼城?”
“是琉殇的野心太大了。”
“镜衣,你有没有想过,一旦你杀了琉殇,一旦未来神族苏醒,你将受到怎样的惩罚?”
“我不会让神族有机会苏醒。”
“光明子醒了,这难道不是一个预兆吗?”灰鹊鸴斯言语紧逼。
我盯着他,这一句,验证了我对赤牧离身份的猜测,“他真是光明子?”
“大雁玄羽,虚临山,彦真。两百年前天罡山仙魔大战,一个缑拂枕,一个光明子,都是现了魔身,再转世为人,有这么难理解吗?”
“可是赤牧离还活着。”按照灰鹊鸴斯的解释,赤牧离就相当与我师父白虎,而光明子就是缑拂枕,就是彦真。白虎是彦真的魔身转世为人,赤牧离就是光明子的魔身转世为人。而我之所以问“赤牧离还活着。”意思是说,彦真是在白虎死后苏醒的,一生一死,这是彦真的救赎;可对光明子而言,赤牧离这个魔身在我当初收服蛮荒便存在了,唯一的解释,我看向灰鹊鸴斯,陷入深深的瞳色中,“光明子是神族!”
“你竟猜不到吗?光明子,光明子,他是熙城和临缜的孩子啊!”
“他是如何做到将魔身与神身分离的?他可曾与妖族一战?他可曾进入赤霞城?”
“镜衣,熙城为什么非要亲手杀死临缜?剜去他的心脏?为什么光明子身为神族,你却从未有在天界见到过他?你知道临缜为什么要留下金色幽灵吗?你还记得你建造修罗之路的初衷吗?”
“建修罗是为了继承哥哥的意志,我没有想过,他是想把金色幽灵留给他的孩子。”
“他回来了,你要将金色幽灵还给他吗?”
“我回来了,你要将金色幽灵还给我吗?”
我紧紧盯着声音的来源,就在灰鹊鸴斯的身后,一个微笑着的身影缓缓出现,他的眉眼像极了临缜,让人从心里开始迷恋,我听着他的声音,仿佛受到了召唤,只听他继续道,“镜衣,初次见面,我是光明子,斐。”
子斐走到我面前,在我的注视下牵起了我的手,放在心前,轻吐幽兰,“你像极了我的母亲。”说着,又攀上我的面容,伸手在我发丝间动作,并未触碰,“我只见过她一次,却再也忘不了了。”
我后退了一步,缩回了右手。
“吓到你了?我的魔君?”光明子子又走上前一步。
“你走开!”
“莫怕,”说着,光明子打量了一眼灰鹊鸴斯,“我有一个好办法,既不用担心我会抢你的金色幽灵,有不用害怕,我对你必有用心。”
灰鹊鸴斯道,“你要站在镜衣一边,我也放心了。”
光明子看了看鸴斯,“你不担心我吗?”
“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
光明子点了点头,继续对我说道,“鸴斯在这,刚好做个鉴证,今日你喊我一声‘师父’,我便会将你护在羽翼之下,天神也无法奈我何!”
“你有病吧!”我反抗道。
“头疼。”光明子神色庄重,十分严肃,“那我喊你一声‘徒弟’?徒儿——”
“我有名字。”
光明子笑笑,道,“镜衣——”
琅轩殿中传来香百里的声音,“谁在那里!”
光明子见状,拍了我的肩膀,凭空消失了。灰鹊鸴斯仍旧站在我面前,继续道,“河瑜也回来了,你保重。”随即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香百里跑到我面前,好奇地来回扫视,“魔君在和谁说话?”
“你看见了吗?”
“谁啊?真的有人吗?”
“我在自言自语。”
“哦。”香百里并不在意,而是兴高采烈地说道,“魔君,希希公子那儿很顺利,估计用不了天明,便好了。”
“那就好。”
香百里的脸上写满了笑意,随即从怀中取出一张信笺,递给我,“魔君,这是刚刚从幽冥城寄来了消息。”
“给龙王的?”
“嗯!”香百里见我并未打算接,疑惑道,“魔君不看吗?”
我摇了摇头。
香百里道,“不看也罢,我说给魔君听。”
我甚是无奈,便开始往琅轩殿的方向走。
香百里道,“信上说,晴空遇刺身亡,上幼安被擒,择日处决。”
我的脑海中轰然一个霹雳,扳着香百里摇晃道,“龙王在哪里?快带我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