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清,不过一出戏,你演得还真是投入啊……
时间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去了,转眼,年节将近,黑木崖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大雪封山,元宵前夜,东方不败照例宴请回崖的众堂主,香主,霍文清安静坐在东方不败的右侧,原属于教主夫人的位置。
到席众人皆是第一眼就注意到了这个以往未曾出现在此类场合的新人,却在看到霍文清腕上的锁链时,不动声色地别过脸,交谈些旁的无关之事。
暗中思忖:原来,这就是近日江湖传言中迷了教主眼的书生。
魔头求而不得?愤以锁链囚之,书生被逼日日承欢……咳,流言,只是流言。
初闻此事,他们还当是那些正道以此污蔑日月神教,但现在看来,似乎……是真的啊!
霍文清搁那儿坐着,无视面前两排白菜,转头瞅瞅他家东方,教主冷着一张脸,不看他,二霍再瞅瞅面前的酒,一个字,喝!
他是真心委屈啊!虽然这些时日是两人一直处在一起,但……他觉得东方不要他了,二霍瞅瞅腕上的链子,嗯(⊙_⊙),是东方不想要他了!
但以二霍那个掉线的情商吧,他还真找不出原因,想跟那谁谁商量下吧,却发现……能出主意的好【损】友都找不到一个!
还是喝吧,说不定醉了就能想出招儿了,二霍抱起坛子是想直接灌来着,但考虑了一下教主还在旁边儿,默默换上了杯子。
东方不败坐在主位上,余光注意着霍文清的动作,见那人饮酒,有一瞬间想要阻止,但随即硬了心肠。
何必呢!
过了今日,即是结束,一切都会不同的,他的阿清,会永远,只属于他!
座下的堂主、香主看似都自己聊自己的,但实际都留意着上方的动静,哟~教主小情人不高兴地喝闷酒呢!
哎,要是搁他,他也不高兴,哪个大男人能受这份屈辱啊!就算孪是宠参宴,都不会这般戴着锁链的吧!
听说,这个读书人胆小如鼠啊,上次就因为教主将几个人打吐血,居然被吓得晕倒了,啧啧啧,女子也没见弱成这样的啊,教主口味真独特!
不过,他们也听说了,这书生应该是自作自受啊,居然敢背着教主,拖云总管一起去逛南风馆,据说还在里面醉得一塌糊涂,遇着刺杀,还是教主赶去救的!
要搁他们有这样的小情人明目张胆地爬墙,给自己戴绿帽子,铁定是该杀的杀,该剐的剐了,哪还有机会这般手脚完好的参加酒宴啊,看来,教主对这小情人还挺宽容!
小情人霍文清:……他没爬墙!那些嫩白菜辣么丑!他才看不上!
寒风拂过,暗香浮动,教主命人给霍文清加了件狐裘,毕竟是严冬,没有内力护体,那人,该是冷的吧……
其实,他也冷,心冷。
但教主面上的笑,却越发明媚了。
二霍从一开始,喝酒那就跟喝水似的【嗯(⊙_⊙),都没什么味道】,到现在已有些醉意,肩上突然多的东西让他恍然。
书上说,后来,东方不败总是喜欢给他的莲弟做衣服,即使杨莲亭那个家伙并不在意。
可是,东方从没给给他制过衣服,难道说,东方还喜欢杨莲亭?或者,是不够喜欢他……
不对,现在的东方都不想要他了,还谈什么喜欢!
二霍只要一想到教主还喜欢杨莲亭,一想到当初他见着杨渣时,人身上穿的那衣服,他就嫉妒,嫉妒得眼睛都开始放红光!
醉酒的人都不喜欢讲逻辑,尤其是二霍现在还不想理清那些事的时候,人现在就想掀个桌子,跟教主吵一吵,闹一闹,凭什么他都这么改变了,还抵不上杨莲亭那个渣啊!
但二霍转头一看教主那冷淡的眸光,他又怂了,人低头继续喝闷酒,也许,再醉一点,他就真的会那么干了……
果然,清醒的时候,不敢说穿,可说穿了又能如何呢?他要离开东方么?
才不!那人死都只能是他的!
其实,他有很多办法让东方只属于他的,比如蛊,比如毒,或者催眠?
但他都不想用,这不像他……霍少从来都是肆无忌惮的,能让他瞻前顾后的,也就那么一个人了。
霍文清又给自己灌了N多酒,心中的想法愈发极端,教主抱着杨莲亭的画面在他脑子里转啊转。
终于,人忍不住站起,一举掀了面前的桌子!桌上的美酒佳肴全落了土,瓷盘瓷碗瓷杯碎了一地。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唯有东方不败斜倚着持杯垂眸,细细凝视着杯中清亮的酒液,嘴角微勾,似轻嘲,似解脱。
阿清,你,终于受不住了么?
几乎是同一时间,院子的大门被人一脚踹了开来,只听得一浑厚男声道:“东方教主,这元宵之夜,可介意请老朋友来喝上一杯?”
众人又纷纷转头看向大门处,率先被踢飞进来的,是几个看守的侍卫,那些个人面露痛苦之色,但转瞬便没了呼吸。
意识到有敌入侵,众人均拿了手边的武器站起,却在稍稍运功之后,齐齐倒了下去,经脉滞留,四肢无力,似乎连保持清醒都费了莫大力气。
这些个堂主香主,原本也都是些叱咤一方的人物,如今却无力如待宰羔羊,这比直接杀了他们,更让人难受。
东方不败对这突来的异变恍若未闻,他一口饮尽手中的酒液,随意弃了白玉瓷杯站起,两步上前,缓缓凑近霍文清,笑道:“阿清,你可是有话想说?”
霍文清避过教主略带戏谑的眸光,只盯着那水润润的唇,不开口。
东方不败见此笑得越发欢愉,他抬手轻柔理了理那人的衣结,又极其迅速地解开霍文清的哑穴,呡呡唇,道:“呵~我方才竟是忘了,你尚不能说话。”
东方不败看着霍文清明澈的眼睛,有一瞬,莫名觉得自己卑劣,现在的他,不过是仗着那人还“喜欢”他罢了。
教主手缓缓探上霍文清的脸颊,轻柔摩挲,低首垂眸道:“阿清,你莫要怪我。”
霍文清没看到,自然不知道教主说了什么,倒是门外有人接了句:“东方教主,你这个要求,怕是有些强人所难啊,你如此折辱于他,今日却还要让他同你一起丧命……”
“我若是他,想来是得手刃了你,才能解那心头之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