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机场,有专人来接车,然后把他们的心里送走了。沈衣衣看着机场,颇为感触,认识玄瑟这差不多一年内,她来了多少次机场,明明平日没事都宅在家的,现在居然整天到处跑。
“哦!你们可算来了,嘿嘿嘿,衣衣,聊聊?”小雅一脸坏笑地飘过来,拉着沈衣衣就往一边走去。
玄瑟只是淡漠地看了看一旁的凯东,眼神中是那无法收敛的杀意,不用说,定是凯东跟小雅说了什么吧。淡淡地哼声,他转身往一旁那些分散的玄家手下发布命令,今天之所以要坐客机,也是因为希望能一次就把一群人带过去,毕竟私人飞机有点小。
凯东欲哭无泪,他真的是无辜的啊!他当然不会蠢到把事情跟小雅说,明明就是玄瑟没有遮掩好脖子下的吻痕,这为什么也要算到他头上来?
解铃还需系铃人,要抹掉玄瑟心中这片火,还是得去跟沈衣衣哭诉,不然也不知道玄瑟要跟他生闷气到何时。
那被小雅拉到一旁的沈衣衣,眨着眼睛看着她,这样近自己却又什么都不说是闹那样?而且她这眼神怎么回事?
“小、小雅,你想问什么就问嘛,看着我做什么啊?”
“没什么,我只是看看,这皮肤是不是光滑了不少。”小雅一脸坏笑地伸手轻戳沈衣衣的脸蛋,看着她羞涩得绯红,不禁大笑起来,直接把沈衣衣搂在怀中,“衣衣啊,你要很幸福很幸福的!知道吗!”
“啊?突然怎么……”还真的是受宠若惊,小雅平常可不会说这种话,不过,沈衣衣报以浅笑,“恩!你也是,要很幸福!”
站在不远处的凯东看着她们两个乐呵呵的样子,还真的是有点心塞,轻声叹气:“两位大小姐,要走了哦。”
航班如期出发,不过这班机被调整,是由玄家包机。
玄瑟一众人,自然是在头等舱,因为白天根本没睡多少时间,在飞机上,玄瑟找了个角落位置便是自顾自地睡觉。
不过,他不说话地睡觉,其他人可不敢嬉戏。
“姐姐,这个给你。”陆银琶也算是调整好了心情,跟平常没什么两样,笑嘻嘻地给沈衣衣递了个小盒子,一脸紧张地催促她打开。
她那种小眼神,就像是拿着新衣服要找沈衣衣当模特一样,闪闪的。
不由咽了咽口水,沈衣衣小心地打开盒子,哦,没有预期中的奇怪东西冒出来,这只是一副眼镜。
“姐姐,因为师兄说,最有可能找到晏哥哥的方法就是跟着你,但因为你没有‘可见’的能力,所以有这个你也能轻松一点。”陆银琶是认真地说,那带着希望的眼神是闪动着泪光,让人无法拒绝。
“恩,我一定会帮你找到何晏的。”轻轻揉着她的秀发,沈衣衣也是认真地点头,她明白那种牵挂的心情,即使分开一会,也会让人觉得窒息。
“恩恩!姐姐最好了!快戴上试试看有没有效?”陆银琶黏在她怀里,这是她很喜欢沈衣衣的一点,那种真诚是由心而发的。
沈衣衣应声,便是戴上了眼镜,因为之前玄瑟给过她类似的眼镜,所以沈衣衣是觉得,应该是一样的东西吧。
然而,事实证明她太天真,他们都太天真。
当沈衣衣带上眼镜睁开眼睛的瞬间,她整个人都愣住了,总觉得,掉进了别的世界一样,到处黑气弥漫是怎么回事?那些肆意地在飞机上穿来穿去的灵体又是怎么回事?
眼前的陆银琶身边,是能看见两只精灵在飘舞,但就在她身后不远,是一个满脸鲜血的女鬼。在后面小雅和凯东的身旁,是聚着几个奇形怪状的生物在听他们讲话,还不是地顶头附和。
至于在程煜和于洁珊身旁,这是几个看起来特别恐怖的人,对他们聊天的内容似乎很感兴趣。
往窗户外看,更是飘着数不清的幽灵。
那一瞬间,沈衣衣只觉得胃里一阵剧烈的翻腾,低呜一声,赶紧撤掉了眼镜,伏在座位上,大口大口地喘息。
“姐姐!你怎么了?晕机吗?咦?师、师兄,你醒了啊。”陆银琶还没搞清楚沈衣衣这突然是怎么了,却又是感觉到玄瑟那杀气腾腾的气息在靠近,心中不由咯噔一下,这是吵醒他了吗?明明已经用很小的声音说话。
但玄瑟这一步上前,伸向沈衣衣的手,却是抓住了她刚才所戴的眼镜,就那么徒手捏碎了,不用说,鲜血滴落,触目惊心。
闯祸了。陆银琶虽然还是没搞清楚怎么一回事,但明显是这个眼镜让沈衣衣难受,所以惹玄瑟生气了,她不敢说话,现在就算是道歉,也会让玄瑟更加生气。
其他人都不由站起来看看什么状况,但玄瑟不吭声地抱着沈衣衣走到一旁的座位,虽然无声但明显是警告着其他人不要靠近。
于洁珊和小雅对视,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她们还是走到陆银琶身边,轻轻安抚这个受到惊吓得女孩。
沈衣衣紧紧地抓着玄瑟的衣服,脑袋却是天旋地转的感觉,直到鼻子闻到很浓很浓的青莲的味道,她才稍稍平静了下来。
睁眼便是看见玄瑟那意外平静的面容,恩,依旧忍忍地带着怒气。沈衣衣轻笑,微凉的手指划过他那皱起的眉头,淡淡地说:“让你担心了。”
“尽是胡闹。”玄瑟轻叹,也总算是冷静了下来,却依旧是淡漠地轻呼,“银儿,过来。”
这冷冷的话,就像是死神的呼唤一样,陆银琶浑身一个冷颤,但还是战战克克地走到玄瑟面前,看着他高举的依旧在滴着血的手,以及那已经被他捏的变了形的眼镜,此外还有那脸色苍白躺在一旁的沈衣衣。
紧咬着嫣唇不让自己哭出来,安静地等待着玄瑟训话。
“知道错在哪吗?”玄瑟冷声地问,一字一句都像是会穿透她的小小心灵一样。
陆银琶赶紧点头,就差没有跪下来谢罪,虽然抽咽着却依旧不让自己哭出来:“我……不该把眼镜给姐姐,让她看到那些东西。”
“错,你学玄术也有十年了,居然没看出这是用冤魂束缚制造的眼镜,我对你的实力产生怀疑,下了飞机之后,留在酒店不许踏出房间半步,好好反省一下你自己。”玄瑟冷漠地把那捏的扁了型的眼镜丢到陆银琶面前,如今那怨气已经被他消除,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破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