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蒲成宇停好车后,对王军说了声:“呆在车上别到处乱走”,就与刘云芳向远处的一栋建筑物走去。刘云芳在走了几步后,扭头对王军坐做了个怪脸,就呵呵呵的快步跟上蒲成宇。
王军不知道他们去干什么,却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进门的时候他清楚的看到门口的几个大字“金牛山庄”,心里莫名的激动,难道他回来就住在这里?这就是那个老革命住的地方?要不蒲成宇他们没事跑这里干什么,偷盗抢劫,还是杀人放火,只需要他们两个人来办,这不可能,也不对,那些法医什么技术人员的都没看到;调查了解情况,也用不着让他这么个处级干部亲自来办;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交代事情或者传递物品,蒲成宇虽没亲口说过,但言辞之中还是流露出最高首长住在城郊的。
王军兴奋的下了车,悄悄地探望四周,发现没人注意到这里,又四处张望寻找一个隐秘的地方。忽然,王军看到一个偏僻的有树林的地方,确定是荒废的场所,立刻把背包往肩上一挎,快速的向哪里跑去。短短的十几秒钟,王军气喘吁吁的跑到林子里的一个大树下,把背包往地下一丢,靠着树“扑哧”,“扑哧”的喘着气,过了好一会,才气息平复。
王军爬在树下,从左右两边使劲的胡乱扯了一些枯枝树叶堆在自己身旁,这才心中安定了一下,至少那些警卫人员不会这么快就发现自己。心中一想定,赶紧从包里拿出东西,快速的把这些东西都摆好,然后自己又看了看,感觉比较满意。
只见这些东西摆在面向一个远处独立的建筑,那建筑好像一个独栋别墅,在王军趴着的树边,摆着两根庙里上香用的红烛,还是特粗的,红烛之间放置了一个空盘,空盘旁边搁着一把香和三个酒杯,这简直就像一个案台,又像一个祭祀的台面。
王军把带的水果糖果放在空盘里,掏出打火机点燃红烛,又把香点上,然后拿出一瓶五粮液打开给酒杯倒满酒。做完准备工作,王军又小心的看了看四周,因为树木的遮挡,外面很难发现点燃的香烛。
王军满意地拍了拍手和身上的尘土和树叶,然后毕恭毕敬的拿起香,移动了两步站在正中间。只见他左手执香,右手护住,脸显庄严之色,嘴里念念有辞,上身随着嘴里得念叨,慢慢弯曲形成了90度的鞠躬,然后又慢慢的挺直。反复鞠躬三次以后,王军把香插在盘子前面。
忽然,王军“啪”的直接双膝跪在地上,也幸亏是泥土地,如是硬化的地面,他也承受不起疼痛。跪在地上,王军神情肃穆中带有虔诚之意,嘴里依旧是念念有词,然后冲向独栋建筑,两手手心向上,身体向地上扑到,磕头。这个动作足足做了九次,每次头都触及地面,停留三秒后,才又挺直腰杆。
王军做完这一切,靠着另一棵树旁,心中依然警惕着四周,害怕香烛的气味引起警卫人员的搜查,如果被搜查到,管你有理无理,不管你是干什么的,肯定是先关起来再说,至于什么时候放出来,那就看情况而定了。
红烛燃烧的很旺,香也燃的过了大半。王军看到这里心中大定,想赶快走人,拿起背包正要动身。忽然一双大手从背后把他给抓住,低声的喝道:“你在这里干啥子!”
王军一听立马整个人就有些瘫了,身体向下坠。那人好大的力气,提着他不让他往地上坐。那人又说道:“醒一醒,是我。”王军慢慢的扭头看去,一颗心才放回肚里,至少自己是不用蹲局子吃牢饭了,只是那心脏仍旧“呯呯呯”的跳得很激烈,说出来的话也有气没力的,“是哥哥你啊,你知不知道,刚才我的心都差点被你给吓得跳出来了,我都要被你给吓死了,差不多人都要瘫了。”
原来那人是蒲成宇,只见他笑着说:“哼,吓死你!你说你在这干的啥,装神弄鬼的,如果不是我发现了你,恐怕你真的就要进去蹲一段时间了。”
王军正想说些什么,就被他打断说:“好了,在这里先别说了,我们赶快走人!这个地方不是我能待的。”说完就朝停车场走去。王军知道他说得对,于是提着包裹跟在他身后就走。
两人很快而且平安的回到了车里,车里刘云芳早已坐在副驾的位置上,只是好奇的看着王军,而且越看越是“哈哈哈”的大笑起来,引得蒲成宇也跟着“哈哈哈”大笑起来。
王军被两人笑得莫名其妙,奇怪地问道:“我怎么了,很好笑吗?”蒲成宇没理他,只是笑着发动面包车开车离开。刘云芳只是指着他,笑得说不出话来。
王军被笑的糊涂但不傻,一看两手满是泥土,身上也是枯枝树叶还有泥土,这菜名是怎么回事,也笑呵呵的清理起来。
刘云芳在他清理的时候,对蒲成宇问道:“蒲处,小王是怎么回事啊,搞得浑身都是泥土,就像在泥里打过滚一样。”蒲成宇头也没回的说:“哼,打滚!你让他自己说。”
王军一边搓着裤上的泥土,一边说:“还说呢,我真的被你差点吓得尿裤子了,知道不!”刘云芳和蒲成宇听了哈哈哈大笑。刘运芳更是笑的结结巴巴的说:“尿…哈哈哈…尿裤..哈哈…尿裤子…哈哈哈。”过了好一会才,她的笑声渐渐停了下来,嘴里依旧说着:“哎呦,哎呦,哎呦喂,笑死了,真是把我给笑死了。哎呦喂,把我的肚子都笑痛了。”蒲成宇仍然不说话,嘴里依旧“哧哧哧”的笑着。这时面包车已经驶离了山庄,朝着市区开去。
一路上,王军不时的抱怨蒲成宇不该这样吓自己,一个劲的说这样会吓死人的。蒲成宇毫不理会他的抱怨,只是奇怪这小子跑到树林里,搞的这一出是个什么意思,就不断的套王军的话。
“我说小王啊,你说你在哪儿搞那些干嘛呢?”蒲成宇看着前方开着车,若无其事的问道。
王军说:“没干啥啊,就是拜祭一下啊,有什么奇怪的。”
“哦,拜祭,你拜祭哪一个啊?”蒲成宇又问道。
“拜祭,拜祭…”王军有点哑语了,不知道该怎么说。
“怎么,拜祭哪一个都不能对我说吗?”
“也没啥的,就是拜祭一个长辈。”
“长辈,是你什么人啊?”
“是我恩人。”
“你恩人?能不能说来听一下,哪的人?什么时候过世的啊?他没坟吗?”
“他…他….他…”王军被问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咦,怎么了?难道这都不能说?”蒲成宇依旧开着车看着前方,没注意王军的脸色。
“他…他还活着,这样行了吧,我拜祭的是个活人!”王军没有办法只好大声的回答道。
这话让开车的蒲成宇立马刹车,让车停在路边,回头看向王军。刘云芳也惊讶的看着王军。
王军讪讪的笑着说:“没啥,不好见面,就只好在外面叩拜了一下。”蒲成宇依然盯着他,没说话,心里知道,这小子是在糊弄他。刘云芳伸出手轻轻的在他额头上帮他拂拭掉未清理干净的泥土,轻声问道:“真的是你恩人,是你长辈?他知道你吗?认识你吗?”
王军一听脑袋就大了,急忙说:“是恩人,是长辈,不过不是我一个人的,是我们大家的。”
“你说清楚,不是你一个人的吗,怎么变成大家的了?”刘运芳听得奇怪,就追问道。
王军给问的筹措不定,思虑半天无奈之下,只好说:“就是那个最高领嘛。”
刘运芳疑惑的看向蒲成宇,见他给自己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立刻明白了,不是蒲成宇告诉他的,是这小子自己弄得这摊子烂事。
“**的有病啊!大白天的在那里祭拜,没事都要被你弄出事来。你是不是神经病犯了?”刘云芳立刻大怒的骂道。
“刘姐姐,你不要生气嘛,我不是一个人拜的,是替全家人拜的。你就消消火嘛。我给你说嘛,如果不是他老人家,我老爹这辈子都不可能起来,臭老九都是靠边站的。所以给他老人家磕几个头都值得啊。”
王军的这番话,让刘云芳的火气立刻消了,首先没有出事,就一切大好,其次,这小子的嘴甜,叫的又亲热,让人心软狠不下心来。这情景让蒲成宇看得直摇头,这样也能被这小给糊弄过去,也算的是奇葩了。
刘云芳不只是被王军的话给感动,还被勾起了心中往事,从这之后,一路上就只有她一个在说话,剩下的两人都成了听众,还不时的随着她的言语随声附和,特别是王军,更是感动得流出了眼泪,稀里哗啦的。蒲成宇先是惊讶,接着低声说了声“小狐狸”。
到了市局后,三人一起下了车。蒲成宇对王军说:“好了,没事了,今天你可以回去了,不过晚上你还是要和我打个电话。”说完转身就走,不理王军了。
王军先是答应着,也转身就走,想起什么事还没说,就叫住蒲成宇说:“成宇哥,我有个事跟你商量一下。”
蒲成宇盯着他说:“你快说,我还有事。”
王军就笑着说:“我想办个驾照,不知道哥哥你能不能帮我弄一个啊。”
蒲成宇呵呵呵的一笑,马上把脸一板严肃地说:“不行!”又转身走了。
王军“哎,哎”了两声,见他没反应,只好垂头丧气的走了。
这事,就听见蒲成宇在后面哈哈哈的大笑,并说着:“臭小子,竟敢消遣我,不耍你一下,难消我胸中之气。过两天等我消息吧!”说完就不再理会王军。
王军却开心的大笑跑着出了市局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