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薛淼淼躲闪不及被赵思远残暴地扑倒在桃花树下。
桃花簌簌洒了一地,落满身。
“丫的,什么鬼东西,滚远点!”
薛淼淼旋身,避开了赵思远的生扑,抓起地上的泥土砸去。
赵思远被砸,但眼睛都不眨,面无表情地咧开了嘴。
“师父,这里就我和你两个,你逃不掉的,我一定会把你就地正法。既然反抗不了,你为何不选择享受。”
勾唇笑起来,瞳孔在刹那间变成了桃花的形状,妖娆绽放。
薛淼淼咬唇,更加确定眼前的赵思远不是真人,也无需客气。
她利索地坐起来,猛地抱住赵思远的腿,张开嘴狠狠地咬上去。
赵思远抓起她的衣领把她往外扔,“师父,你为什么不接受我,师父,我是真的爱你的,我一定要得到你!”
嘶啦。
薛淼淼的衣服被顺着衣领撕开了长长的缝隙。
她狼狈地咬紧了唇,抱紧了赵思远的腿不松,喵的,居然搞这些,她才不会妥协,她一定能找到出口逃出去!
想着,不顾赵思远凶悍的抓扯,用力,咬走了他小腿肚上的一大块肉。
鲜红的血液往外狂飙,赵思远开始抽搐,然后整个扭曲地栽倒在地上,四肢蜷缩到一起。
薛淼淼跌坐在地上,惶恐地向后缩去,看着赵思远腿上的血柱往外狂飙,就像是一个无止境的泉眼。
随着血液的流逝,他的全身也慢慢变了颜色,愈发和旁边的桃花树干一般。
不多时,那血流逝殆尽,蜷缩在地上的赵思远也在转瞬间变成了一株被剪去枝桠的桃花树。
长吁一口气,薛淼淼敲打自己发软的双腿,缓缓站起身来。
这桃花林,果然暗藏玄机,不是随便可以走出去的,而那阴王,显然是故意把她困在这里折磨,就想慢慢地将她折磨致死。接下来的路也不会顺当……
果然,没走几步,薛淼淼又碰到了另一位熟人。
“薛淼淼。”
汪念站在前面一棵桃花树下,凝望着她。
薛淼淼干笑,站在原地未动,想着应对的法子,对方已经急切地朝她走过去了。
“薛淼淼!你别走!”汪念三步并作两步扣住了她的手腕,“你现在是杀人嫌疑犯,你还想逃到哪里去?跟我回去接受调查!”
擦!都是假的,干嘛弄得这么逼真。
薛淼淼实在是佩服那位阴王大人的能力,冷冷发笑,甩开汪念的手。
“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你又不是真的汪念,对我瞎吼什么。”
汪念穿着短袖,但手臂上有伤,那伤口和之前赵思远脖子上的伤口一样,皮肉外翻但没有血,而且呈现桃花树干的颜色。
这必定又是一棵桃花树!
薛淼淼冷哼,好在她已经识破了对方的伎俩。
汪念重重地拧眉,表情复杂地瞪着她,脸色颇为无奈,“薛淼淼,你在说什么你知不知道,什么我不是真的汪念,我是来带你回去调查的,老子跑这么远才把你找到,你不要在我面前耍花样,小心我对你不客气,尽管你是姑娘,要是不配合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一定要装得这么有模有样吗?
薛淼淼蹙眉,睥睨着汪念,掉头就跑。
“薛淼淼!”
汪念穷追不舍,再加上腿长体力好,三五秒就把薛淼淼给抓到了。
他将薛淼淼的双臂反剪扣住,凛声警告,“薛淼淼,你逃不掉的,今天我一定会带你回Z城接受调查,你要不是杀人犯你跑什么,你就是做贼心虚,我一直以为你虽然成天弄虚作假但本性不坏,没想到你这么不堪!”
不堪,不堪你妹啊!
薛淼淼冷嗤,朝着汪念唾了一口。
丫的,又不是真的人,装起来还有模有样的,还特么讲起大道理来了。
她倏尔站住脚,乖巧地看着汪念,“你确定不松手吗?”
“不松,今天必须把你带回警局审问,不会再让你畏罪潜逃的。”
“我没有杀人,我没有犯罪!”
薛淼淼低吼一声,高举起捏在手里的石块,稳准狠地朝着汪念的脖子上刮去。
石块边沿棱角分明,划过那脖子,鲜红的血液顿时狂飙不止。
和之前的赵思远一样,汪念四肢抽搐,扭曲,旋即一头栽倒在泥土上。
她得意地耸耸肩,把玩着手里行凶的石块,上面根本就没有血迹。
待她喘了口气再看地上的时候,那汪念已经变成干瘪瘪的桃树枝干,枯萎的那种。
“装模作样的假东西!”
薛淼淼瘪嘴,不客气地在树枝上跺了几脚,这才继续往前走。
她已经摸清了规律,出现在这个地方的人都是桃花树变的,根本就不是人,只要把血放了就能现出原形。
哼,来一个放血一个来两个放血一双!她才不畏惧!
这一路,薛淼淼杀了桃花树伪装的赵思远,汪念,甚至还有一只薛包子!
在给薛包子放血的时候,她还犹豫了,拿着石块下不了手,然后就被薛包子用削尖的树枝扎了胸口。
薛淼淼捂着受伤的胸口,那削尖的桃树枝还插在上面,每走动一步都会拉扯着整个胸腔的剧痛。但是她不敢贸然把树枝扯掉,怕大出血……
她现在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只有鬼魂还是存在肉身,反正受伤的痛楚感刺激得她越走越慢,甚至几度跌倒在桃花树下。
果然是残忍的惩罚,把桃花树变成认识的人,让她和那些人相互残杀,和凌迟没有差别,这世上大抵没有比这更加残忍的刑罚了吧。
薛淼淼瘫软地靠着一株桃花树坐下,垂眸看插在胸口的树枝,竟然像是染了血。
她虚弱地扯了扯嘴角,抬起手按住胸口。
真痛啊……有种会丧命与此的感觉……
以前没钱花没饭吃的老是说死了算了,真到快要死的时候才发现舍不得,恨不得活一百年,人啊,越是要死的时候越是不想死,真正是真理。
薛淼淼调侃着自己,眼皮厚重渐渐地睁不开,她努力地想要保持清醒,但无力地垂下了手。
“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