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凤少皇起了疑心,就是听了半句的宗紫樱也是心里疑惑顿生。
等凤少皇跟白易走了,又去问她爹“阿瑶是谁?”宗明远的脑子似乎在经过一夜,更加的糊涂,浑浊的眼珠落在她面上半天,才认出了她是谁?
茫然的看了半天,想了半天,含糊不清的念叨半天,宗紫樱才勉强听出个“钱”字。
钱家,钱家有人叫阿瑶吗?
她怎么不知道,当年她跟钱可可好的就跟一个人一样,怎么没听到她提起过?
钱、浅浅,难道爹说的是浅浅,宗紫樱一下子眼前一亮,对浅浅所有的怀疑汇聚在了一起。
可是当她走到大厨房,看见她的清丽面貌,所有的疑惑又都沉熄下去,怎么可能?
这个浅浅怎么会是那个浅浅?等等,凤少皇不是说白易治好了那个浅浅吗?治好的意思是救活还是连烧伤的肌肤都治好?
宗紫樱给这个想法压的喘不过气,脚步沉沉,沉思着回到卧室。
早早的歪身斜趟美人榻上,香气氤氲,富丽堂皇布置精美的卧室,好似天宫,精美却透着空寂。
静谧中,不想不觉得,这么一想,还真觉得眼前这个浅浅,跟钱家的某个人有些相像,对了,是钱夫人,那个深居简出难得出门的钱夫人,依稀仿佛她跟这个浅浅,的确有那么些许的相像。
脑子快要爆炸的宗紫樱,这一刻,非常后悔她一直因为避忌没有详细问过凤少皇,翻来覆去,怎么都没办法放下那颗悬着的心,临近天明,一条毒计涌上心头。
“你来了。”一道影子一闪,他一身黑衣立在那。
“是。”
“有结果了吗?”
“没有,那个莫老二已经死去多时,那个邹氏死不开口,我一时失手,她也死了,就在一个时辰前。”
“什么?她死了?”
宗紫樱惊呼着,一下子跳了起来,走到那人面前,盯着他。
“她死了,她死了。”
喃喃重复几遍,忽然眼光一闪:“现场收拾干净了吗?“
“放心!”
“放心,放心,我有什么好放心的,一个弱女子你几次三番都对付不了,想想我宗紫樱还真是瞎了眼,竟然会相信你,养了你这么多年。”
“是,不过我已经想出怎么证明那个浅浅的方法。”
他并不介意宗紫樱说的话,而是继续出谋划策。
“哦,那你说说看。”
焦头烂额的宗紫樱有了兴趣。
“既然白易救活了她,想要知道他的医术到底高超到何等程度,只需要一个烧伤的病人而已。”
宗紫樱听的冷森森的浅笑,为两人的不谋而合。
“不过那个烧伤的人”
“不劳费心,那边柴房不是住着个现成的。”
宗紫樱打断他的话。
“这”
“这什么这,那丫头留着也没用,不如在为我做点事,也算我没白养她一场。”
那人尽管对宗紫樱的冷血并非才有所知,但见她此刻的神态轻松淡然,忍不住还是心里一抖。
装疯留在第一楼的倩碧,缩在墙角,不甘心的就这样败在浅浅手下,仔仔细细把那天的事反反复复的过滤了无数遍,到现在她还是没想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到底是那个环节出了错,为什么三喜会把手帕给自己,难道是她知道了什么,故意的。可她怎么能知道,不可能,那是无意?
也不可能!怎么会那么凑巧?
哗啦作响,倩碧窝在墙角,眼睛从覆盖在面上的乱发缝隙看去,这什么意思?
难道是宗紫樱怕她出去乱跑?
居然把门给锁上了!
紧接着又是一阵杂乱急促的脚步声,就在她纠结要不要去窗户看看时,几个火球丢了进来,点燃了屋里堆放的干柴。
她匆忙站起身,大小姐要烧死她,要烧死她!
门锁上了,只有窗户,她捂着口鼻,走向窗户,才身子一闪,一个火球直接丢在了她身上,她避之不及,火球砸在心口,掉落在她脚跟前,裙子边立马烧了起来。
一股布匹烧着焦胡味,呛鼻子的传来。
火眨眼窜了上来,烧着她的全身,她惨叫着,跌跌撞撞,想要逃出去,弄熄身上的火苗。
眼见得柴房里火光一遍,丁香这才大叫起来:“起火了,起火了!”
张朗闻讯赶来,宗紫樱已经率领着好几个杂役仆人在灭火。
就在他上前的当口,有人把倩碧从屋里抱了出来,面目全非,身上的衣衫都烧光了,气息奄奄。
“去,去找大夫,找大夫,张掌柜,还愣着做什么?找白易白公子!”宗紫樱大吼着。
“是!”
“倩碧呀,你这是怎么了,倩碧,倩碧!”
宗紫樱声嘶力竭的声音,在张朗听来却是那么的做作,不真实。
望着全身涂满药膏,裹的粽子样的倩碧,宗紫樱擦拭着泛红的眼眶:“她怎样?”
白易洗洗手:“身上有灼伤,脸跟手臂烧的厉害。”
“那、那她不是毁容了?我可怜的倩碧,傻丫头,即使你曾经做错事,也不用这样惩罚自己呀,倩碧!都是我的错,少皇,都是我的错,我教导无方,致使她铸成大错,是我的错,都是我错!”
几滴晶莹的泪珠滚落,心痛自责之色溢于言表。
凤少皇心疼的按下她的肩:“没事的,白兄有种特质的烧伤膏药,保准会让她恢复如初。”
“真的?白公子!”
宗紫樱惊喜的望着他。
不知为何,白易对宗紫樱一会伤心一会惊喜大起大落,过度的表情转换,觉得太假,心思一沉:“没少皇说的那么神奇,试验阶段,效果也因人而异。”
“可是,白兄那个浅浅,你不是完全治好了吗?”
凤少皇凝睇望着白易。
“完全?她走的时候还遮着面纱,到底确切的情形怎样谁也不得而知,所以宗小姐,你不要对白易抱太大希望。”
凤少皇目光一沉,这个白易肯定有事瞒着他!
宗紫樱左右看看:“不管怎样,都希望白公子尽力为之!”
“那自然,少皇,没事的话我先走了,过两天我再来给她换药。”
凤少皇跟着追出来。
一前一后跟着出了第一楼,凤少皇这才上前跟他并肩而行:“你这是什么意思?明明那个浅浅,身上的肌肤都好的毫无瑕疵,那脸上的伤又怎会不会痊愈?”
白易奇怪的看眼凤少皇“我不清楚,再说就算她好了,也不代表倩碧会痊愈,每个人的肤质不同,体质不同。何况我确实不能确定浅浅是否痊愈?”
凤少皇沉吟片刻,尽量控制着自己,有些悲凉地说道:“白兄,咱们之间何时变成这样,关于那个浅浅,你真的没有什么,瞒着我吗?”
白易转过脸,看向远处,须臾,又回头目光一闪:“如果宗紫樱家破人亡,要去报仇,你会怎样?”
“怎样,当然义不容辞鼎力相助!”
“可万一那仇人是你喜欢的人,你又该如何?是站在宗紫樱一边,还是站在你喜欢的人一边。”
“你,这,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只是,少皇,或者宗紫樱真的不是你理想的伴侣,要不你在看看!”
“喂,我说你说话吞吞吐吐就算了,怎么转来转去又转到她头上,她哪里得罪你了吗?”
白易脸露苦涩:“她没得罪我,只是第一楼钱家的事,真的跟她一点关系没有?她真的清白?”
“有关系怎样,不清白又怎样,我早就说过,商场如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白兄,如果你因为这个对紫樱有偏见,我不怪你,因为你毕竟不是商场上的人。
但是,我今天要明白的告诉你,就算钱家家破人亡都是紫樱做的,那也只能怪钱家的人无能,会毁在一个女子手上。商场上,尔虞我诈,你死我亡,比起真刀真枪的战场,丝毫不逊色,大家既然出来混,就该愿赌服输。”
“哈哈,高见,高见,真是高见!那是不是就是说,就算能确定都是她做的,你依然还是会护着她。”
“是!”
凤少皇坚定的答道。
白易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无奈讥讽。
他不是第一次听凤少皇这种论调,可那一次都没这次这样刺心,让他难受!
想要搬出凤家的白易,没想到,在小巷口,看见了邹氏的凉茶铺,进进出出的公差。
邹氏死了,死的很惨,双目圆睁,口鼻里都是干涸凝固的黑色血块,双颊肿胀,指头上血肉模糊一片,手指甲都给人拔光了,原本就不多的牙齿也全给人拔了。
闻讯而来的浅浅,在看见她遗容的瞬间,心都给抽走了,她没想到邹氏会死的这么突然意外,哆嗦着,蹲下,秉着呼吸,眼都眨的看着她。
遮盖的白布揭开的刹那,以为她会晕到的张朗跟白易,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浅浅没晕,只是眼睛瞪的老大,面上的神色极其骇人,好半天,直愣愣的盯着不发一语。
白易对差役使个眼色,差役把布盖上,把邹氏抬了出去。
张朗搀着只有躯壳的浅浅。
112.第一百一十二章 验 证
0.1秒记住本站域名 [18ys.net]
点击下载小刀阅读A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