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十月千娇百媚地回过身来，嗤笑道：“分明是你占了我的便宜，还说的那么义正言辞，有没有感觉好多了。
说起来，南素柔的确觉得身体舒服了很多，顿时暗道不妙，“你对我做了什么？”
“当然做了。”十月笑吟吟地说道。
“什么？你做了什么？”南素柔忽然变得极其冷静。
十月一脸失望道：“帮你疗伤而已，我还以为你会像普通女孩儿一样指责我卑鄙无耻下流……”说着，她又捧着自己的小脸，闭着眼睛仿佛在享受什么幻觉一般喃喃道：“不过这个样子才有趣嘛。”
“疯子……”南素柔低低地咒骂了一句。
“好了，唉，我得去做早饭了，你起来洗漱吧。”十月走到屏风后面换衣服，一边絮絮叨叨道：“别看这府邸大得很，可都是我一个人在操劳呢，还好夏侯灵澈偶尔过来帮我扫地，要不然我每天都累成狗。”
“你的一天都是在打扫下度过？”南素柔疑惑道。
“差不多吧，吃饭，打扫，吃饭，打扫。”十月百无聊赖道：“我已经没有什么追求了，无聊得很。”
说完十月从屏风后边走了出来，依旧是一副小丫鬟的打扮。
南素柔不明白十月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要弄成这个样子，也没兴趣去询问，便讷讷不言。
然而，就在她们二人沉默的片刻。
外头传来了一声丧心病狂的叫声：“夏侯月，你这个老不死的，你给我出来”
那个声音沙哑暗沉，划破天际。
南素柔明显看到十月那秀丽的眉毛猛然抽搐。
“你说什么？”十月的神情蓦然变得冷冽，目光似刀刃一般泛起金属光泽，她气冲冲地走到门口。
南素柔感觉到一股莫名的肃杀之气。
“砰”的一声，没等十月开门，那门扉便被人用外力踹开。
那巨大的踹门声夹带的杀气与十月的杀气碰撞在一起，南素柔猝然一惊，浑身禁不住哆嗦了起来。
十月回身瞧向南素柔，面色变得与平时无意，道：“你还是在休息一下吧，我去给你做早饭，顺便煎药。”
十月说着话似乎是在无视门外的那个人，仿佛刚刚浑身迸发的杀气其实只是幻觉。
只听得门外那人发出了一声“咦”，紧接着，十月便踏出门扉将他关在了门外。
门一关，整个房间陷入寂静之中，似乎那门外的二人也不再争执。
南素柔浑身发悚，无法理解同一个人怎么可能有这样决然不同的气质。
到刚刚为止，十月一直都是一副可爱的女孩儿摸样，但刚刚，南素柔仿佛看到了恶魔。
这变脸的功夫比翻书还厉害得多，根本不像装出来的，这十月的演技还真是太精湛了。
南素柔瞬间觉得这个屋里所有的东西都让她胸闷得透不过起来，她赶忙给自己披了件棉袍，打开门扉走了出去。
南素柔对着清冷的空气打了一个呵欠，没走几步，便看到气冲冲的一个黑影闪到身边。
南素柔定睛一看，原来是多日未见的云艾。
云艾此刻面色难看之极，劈头盖脸就是一句，“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俨然就是刚刚在门外吵闹的人。
“丞相邀请我去相府做客，我晕倒了，醒来之后就在这里了。”南素柔不冷不热地说着，“我听说是你给我的簪子上下了诅咒，才导致我会晕倒。”
“他碰你了？”云艾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
“没有。”南素柔淡淡应道，“他是想碰，只是我晕倒了。”
“你昨晚跟那个老鬼睡在一起？”云艾几乎是黑着一张脸。
“是啊。”南素柔丝毫没有解释。
云艾不敢置信地瞪着她，隔了很久，他才怒声道：“南素柔，你到底知不知道他是谁，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知道啊，但他只是为我治病而已。”南素柔凉凉地打断道。
“治病？”云艾冷笑道：“他会这么好心？”
“信不信由你。”南素柔斜眼瞧他，“不相信的话今晚你也过来睡好了，我相信她不会介意的，再说了，以前曲蓝漪天天在我屋里，也没见你那么紧张过。”
“那不一样，那是因为……”云艾说到这里，声音哽住了。
“有什么不一样呢？”南素柔冷笑道：“你是想说当初你其实根本对我没啥意思，这会儿不同了吧，你喜欢我，所以我做任何事都要和你心意？天底下哪里有这种好事，真是太可笑了。”
云艾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个时候，十月娇小的身躯从回廊拐了个弯地走过来，“到厨房去吃早饭吧，端过来就要冷了。”
十月说话的时候，眼神扫过云艾，“你也来吧，不来拉倒，饿死活该。”
云艾的面部狠狠地抽了一下，看到南素柔无声无息地跟着十月走，他也急急忙忙地跟了上去。
府邸很大，十月的脚步很缓慢，但厨房离此地很近，没一会儿就到了。
桌上摆着被碟子倒扣的三个大碗，中间摆放着生的蔬菜和肉类，包括豌豆尖、韭菜，以及芫荽、葱丝、草芽丝、姜丝、玉兰片、氽过的豆腐皮，旁边是半熟的肉片，一边灶台的锅里熬着热腾腾的汤汁。
闻着那甜香的气味，南素柔知道那汤汁大概是鸡汤，应该不是刚刚熬的，恐怕是昨天夜里材料就下锅了，那熬汤的锅子大概有半人高，银质的汤勺被搁置在一边。
锅子下的灶台用的是文火，厨间很大，虽然不不像外头那般冰天雪地，但也不会因为那点儿火而显得温暖很多。
地板的桌面都被打扫得很干净，椅子是红木做的，被擦得澄亮。
南素柔沉默地走了过去，看着那丰富的食材，在这冰天雪地的地方弄到这些肯定不容易，她心底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她与十月虽然不是素未平生，但以前在断头谷照面也没几次，谈不上有交情，更别说感情。
可十月如今就像照顾孩子的母亲，为了孩子而在厨房里捣鼓这样内容丰富的早饭。
第834章 你对我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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