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在上面没有说错话吧？”
“你年纪轻轻就得了阿尔兹海默，这么容易失忆吗？”
下台之后，唐烟仍然晕晕乎乎如在云端。
她察觉脸颊上传来火辣辣的灼热。
伸手一摸，烫的。
“完了完了，我的脸肯定很红，刚才看起来不会跟喝了酒似的吧？”
“放心，你脸上的粉涂的足够厚。”
顾东阳再次拆台，毫不意外收到唐烟的一记肘击。
好在这么一闹，她也从刚才那种如梦如幻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只见她牢牢抱着怀里的白玉兰奖杯，浑身散发着喜悦的气息，比抱着亲生儿子还高兴。
颁奖礼的节奏很快，立马进入到最佳男主角的环节。
这下轮到顾东阳右手边的胡鸽开始紧张了，正襟危坐的样子。
“老胡，你一定可以的！”
唐烟那个兴奋劲儿还没下去，隔着个人帮忙打气。
顾东阳一手把她按了回去。
胡鸽只是笑笑。
“获得电视连续剧最佳男演员的是……”
“黄志钟，《人间正道是沧桑》！”
颁奖嘉宾对着话筒，大声念出获奖者的名字。
老胡眼底的失落一闪而逝，紧接着露出很有风度的笑容。
有人失意，自然有人得意。
另一个剧组黄志钟意气风发的站了起来，向周围拱了拱手。
“太可惜了。”
边上的都在小声的安慰老胡。
他只是摆了摆手，表示“我还要继续努力”。
结果听到顾东阳说了一句“别担心，白玉兰早晚会有的”，老胡一把拉住他的手。
“我记下了导演，你欠我一座白玉兰啊！”
“滚滚滚。”
看这家伙还有心思敲诈勒索，就知道他早有心理准备。
毕竟同剧组的唐烟拿的视后，他再拿视帝的希望就很渺茫了。
压力一去，心情反而轻松下来。
后面就剩一个奖项了，就是最佳电视剧，有两座奖杯。
“导演，你说我们一会儿是银奖还是金奖？”
没错，不光是顾东阳不太谦虚。
整个剧组都默认他们至少要拿到其中一座。
而且在颁奖礼之前的预测当中，这几乎是所有人的共识。
唯一的悬念就是奖杯的成色。
甚至可以说，到这一刻已经称不上什么悬念了。
顾东阳胸有成竹，反正答案即将揭晓。
“获得最佳电视连续剧银奖的是……”
“《人间正道是沧桑》！”
随着这一结果传遍整个会场，《繁花》剧组以前所未有的热情鼓起掌来。
因为剩下那个肯定是他们的啦！
张藜带着他的剧组下台之后，金奖随之公布。
“《繁花》！”
顾东阳首先起身意气风发的一挥手：“走吧！”
唐烟挽着他的臂弯，身后是剧组的所有成员，犹如众星捧月。
“我说过，我还会回来的。”
顾东阳上台之后的第一句话，就引来一片笑声。
无论此时众人的心理作何感想，都必须表现得十分捧场。
主持人递上话筒：“顾导，我们果然又在台上见到了你。”
“我想现场的所有来宾都跟我一样期待，你刚才只讲到一半的笑话，是不是可以拿出来了？”
顾东阳往旁边一让：“这个不急，可以让我的演员先说两句。”
因为唐烟已经上台领过奖，所以主持人把机会给了胡鸽。
“胡鸽，现在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很激动，能够参与到《繁花》的创作当中来。就像刚才唐烟说的一样，这部作品对于我们都是一次前所未有的体验。”
“那在你心里，顾导是什么样的人？”
“顾导是……一个不走寻常路的人，一个创造奇迹的人。”
主持人打趣道：“我以为你会提才华横溢之类的，什么叫不走寻常路？”
顾东阳插话：“胡鸽总是说，当初是被我骗进剧组的。”
“他现在是在埋汰我，坑蒙拐骗，无所不用其极。”
胡鸽惊讶得张开嘴：“这是可以说的吗？”
顾东阳耸耸肩，无所谓道：“没关系，我就是这样的人。”
“哈哈哈哈哈！”
现场再次发出爆笑，主持人主动捧哏。
“看得出来你们剧组的关系真的很好啊，他是怎么坑蒙拐骗的呢？”
胡鸽憋着笑：“这事儿就得问问导演了，我只能说我跟丽姐都是受害者。”
顾东阳指着他：“你就说后不后悔拍这部戏吧？”
胡鸽装作被威胁的惊恐样子连连摇头：“不敢后悔，不敢后悔。”
顾东阳又转向孙丽：“丽姐为了这部戏才是牺牲很大，居功至伟。”
“至于老胡我就说一句，有本事你别再上我的戏！”
胡鸽重重一脚踏在地上气势惊人：“导演，别逼我跪下来求你！”
“哈哈哈哈哈！”
两人滑稽的样子，让台上的气氛十分欢快。
因为有时间限制，主持人不能任由他们耍宝，所以又回到顾东阳这里。
“导演，你的段子我们领教了。”
“没想到你跟胡鸽私底下是这样子的相处，看得出来是个很有爱的剧组。”
“那么捧着手里的白玉兰奖杯，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顾东阳颠了颠：“太轻，你这肯定不是纯金的。”
主持人乐不可支，被他气笑：“我们没有这个经费！”
说完俏皮话，顾东阳终于正经起来。
“按照惯例，我在这里应该感谢一些人。”
“感谢我的父母，他们冒着倾家荡产的风险，支持了儿子的第一次创作。”
“感谢我的演员们，老胡、孙丽、唐烟，今天没有到场的郝磊。”
“特别感谢游本倡老先生，以近80岁的高龄扮演爷叔这一角色。”
“感谢魔都。”
“这座城市给了我灵感和启迪，这才有了《繁花》的故事。”
“这座城市养育了我身边的演员们，让我们走到一起。”
“这座城市给了我荣光，让我能够站在这里跟各位分享我的喜悦。”
“最后我要感谢自己。”
“我感谢关于我的一切，特别是我的颜值。”
“在这里我必须要摸着良心说一句：老胡我真的比你帅！”
顾东阳以有趣的方式结束致谢。
他的声音传遍了整个会场，也透过电视屏幕，去往观看这场颁奖里的所有观众。
他站在舞台中央，享受鲜花和掌声。
他高高挥舞着奖杯，仿佛整座城市在为他欢呼。
他……
他下台的时候走到一半，又拐了回来。
“对了，我的新剧《去有风的地方》即将在番茄台首播，敬请大家收看，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