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不说了嘛，这可不单是酒水代理，还是块敲门砖。”
李昂淡然一笑：“咱们在拿代理权的空档，恰好能对周边三省的市场进行全面摸底。渠道一通，就坐等赚钱了。”
“还是李老弟沉得住气。”
何虎无奈摇头。
“要赚钱，特别是赚大钱，自然得沉得住气。”
“那不知李老弟，对这几家品牌的代理费，大概预期是多少？”何虎摇着酒杯，回头看他。
“像百威喜力这些外国啤酒大概就十万左右，记住，是西南三省总代理；至于雪花清岛这样的老品牌，二级代理顶天也就二十万，三级代理谈都不用谈。”
“而本地的大理，阑沧江；包括卖得好燕京，大乌苏。试下每家二十万，看能不能把西南这边的代理权拿下来...”
何虎瞬间两眼放光：“卧草，昂哥比我还黑呐。”
话说他之前找了春城的大型酒吧街合伙进货，将成本压下来后...再加转手，约莫就凑足了20%的利润空间。
李昂居然连代理费，都想压缩50%？
“生意嘛，自然有得谈。”
李昂把玩了一回开瓶器：“留出10%左右的谈判空间，外来酒水可以压狠一点。像大里，阑沧江，大乌苏这些在本地有市场的，则能放宽一些。”
“好的。”
何虎认真做笔记，黄远江几个作陪的，则连话都插不上。
捋了一遍，何虎才又问道：“那咱们目前已经统计完酒吧，KTV之类的供货量了；接下来就隔三岔五去磨厂家，其它事情都不做吗？”
“不还有中大型商超，百货店吗？”
“是了，咱们想做西南三省的市场，这方面自然不能落下。”何虎连忙招来黄远江几个，让他们先去统计矿县的商超数据。
“我估算了一下，如果真按你说的两款外来啤酒，最终按二十万左右的预算拿下西南三省的代理权；而燕京和大乌苏，连带本地的大里和阑沧江，一共八十万的话...”
何虎算了算：“一共一百万，这笔钱我倒能找相熟的煤老板，勉强凑齐。就是不知道，咱们大概多久能全部拿下？”
“那就今年暂订三家吧，有了经验，明年一口气拿下剩下的！”
李昂目光炯炯。
却是08年的一百来万，要是搁在2024年，起码也能当三百万用了。
真正能感受到消费升级，还得11，12年以后。
况且今明两年，在全球次贷危机横扫过后，各行各业都会受到冲击。即便国内冲击不大，始终还是会给厂家一些心理压力。
这样的前提还啃不下来。
那就是他的问题！
“不得不说，自从遇到你，哥就前所未有的有奔头。”何虎只觉得自从酒吧生意上了一个台阶，似乎胆子也跟着大了起来。
“互相帮衬，干水。”
“干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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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一个星期，桃花和何虎两队人马，都在马不停蹄地收集数据。
其中何虎和桃花他们，主要跑百货店和商超，除了酒水，顺便统计店里的计生用品进货以及出货量。
沈俊则跑宾馆，酒店，甚至和钱明去了钱家村附近的无人售货柜，将数据统计了回来。
当然是打着厂家的旗号。
李昂则抽空将他们收集来的数据，分门别类、用他越来越熟练的Excel整理成方案。
到时这些，都是他和厂家或者经销商谈判的筹码。
没法子啊，08的物联网还不够发达，省统计局弄的数据也只能作为参考。要拿第一手数据，还是得自己去跑。
周五半月假，依旧提前去校门口给苏老板当保镖。
知道柳梅在停车场，在校门口看了一圈，李昂没看到有附近的黄毛过来闹事，便转身回了停车场。
将一包苗艳芬焯过水，晾干后的大白花递给柳梅：“柳姨，这是苗姨托我带给你的大白花，说可以煲腊排骨啥的。”
颠省向来有吃花的习俗。
常见的槐花，刺花，玫瑰，菜花，韭菜花...连带着绿肥花，大白花，杜鹃花都在食谱之内。
“那你帮我谢谢苗姐。”
说着柳梅取了两个信封出来：“喏，这是姨准备放大来挂画框的十张照片...另外这份，是给你的工钱。”
她又翻了两遍《少年的你》，看出李昂是那种说话算数的脾气，便也爽快起来。
李昂数了一下，一千二百八十八块。应该除了拍照的八百来块，还算了近五百放大照片，买实木相框的钱进去。
便即回眼笑道：“照片就三毛一张，相机还是找苏老板借的，这部分就不收钱了；然后十個实木相框，两个大的可能稍微贵点算五十，小的全用A3，三十块一个顶天了...就收两百八。”
“这么做生意能赚钱？”
柳梅拿话逗他。
少年却一脸认真：“人银行对大客户，逢年过节还送金手镯呢，何况我还背着苏老板五万外债？”
“那好吧。”
距离放学还有十来分钟，柳梅又逮着他聊了几句：“对了，你每周过来，是因为小...小鸟被人堵着认妹妹那事？”
差点忘了当初苏青鱼被人堵路，说她是“苏青鸢”了。
“嗯，快高考了。”
李昂笑着去看校门口。
“对方后来没找你麻烦？”
“找了，烧了我两辆五手摩托，还把油三轮扣去了酒吧街；不过我揍了他两顿，收了九百六十摩托钱...让他爸把他发配到魔都打工去了。”
柳梅听了心下一颤：“收摩托钱可以，别老打架。”
“好的柳姨。”
在她跟前，李昂主打的就是一个听劝。见放学后，一抹倩影先到门口探路，便笑着挥了挥手。
知趣地离开了。
如今卡BUG的变成了三个人，他总不能自讨没趣。
“这孩子，还真被她姐妹俩拿捏得死死的...”柳梅叹了一声：“偏偏快高考了又不能说，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无奈啊，苏青鱼一模超长发挥。苏青鸢原本成绩一般，一模居然也够到了去年的二本线？
她就算想说，也找不到由头。
李昂这说了来帮苏青鸢赶黄毛，殊不知...他就是最大的黄毛！
苏青鸢依稀看到那辆驶过学校拐角的摩托，上车之后，便微笑着一言不发。
等了十分苏青鱼出来，却挑眉一挑：“那狗东西，旷工是吧？”
看来因为李昂为了哄好苏妈，旁敲侧击说她姐妹俩精分的事，学霸少女是拿小本本记下了。
“小鱼你...”
有些搞不定自家这小女儿，柳梅无奈道：“我让他回去了，你俩...唉，不想说你们。”
..........
周六同样繁忙。
帮柳梅做完照片，要从网上订实木相框了，才想起来忘了问她们家的装修风格。
便打了电话：“对了柳姨，昨天忘了问你们家的装修。”
“就大厅是耐脏的浅灰，然后各个房间有淡粉还有浅绿色的...不过，房间有点多。”知道他问这些是为了选相框，柳梅便扫了一眼房间。
“我这样问好了，大厅和主卧是啥颜色？”
“浅灰和淡粉。”
“好的，那都算浅色系，我买花纹大一点颜色沉一点的实木相框。到时能第一眼看到，也不至于和环境不搭。”
李昂说完，挂断电话。
“是那家伙打来的吗？”苏青鱼刚抓了块西瓜过来，靠着老妈啃了一会，接着就被柳梅翻过来揍了下屁股。
“伱还有脸说？”
好不容易逮到个揍她的理由：“要不是你俩放高利贷，逼着人家当保镖还送饭，他需要连这些细节都考虑进去？”
刚要凑过来的苏青鸢，轻盈跳开：“我可没让他当保镖。”
苏青鱼不服：“那你还变着法子让苗姨做饭呢？”
“搞得我一个人想吃似的~”
“哈哈哈~”
外婆听了，瞬间笑了开来。
柳梅则扒拉开苏青鱼的脑袋：“一边去，吵得我脑瓜疼。”
周天一早，已经和老妈达成默契的理科学霸，便来高教小区监工，李昂却半个早上都在忙。
不知为啥，眼见二模就要来临；压力越大，拍照的学生反倒越来越多。
连带着他第二批进来的留言簿，都快见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