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远简直无力吐槽。
果然。
窗台后的医生也傻眼了，从医这么多年，他也是头一回见到这种奇葩。
关键超子自己还没反应过来，还转头给顾远解释道：“我们带孩子来过医院很多次，不是验血就是验粪便，都是这个流程。上午拉的，孩子他妈用瓶子直接装了起来，到时候验一下，化验单出来拿给医生看一下就知道是不是细菌感染，吃点药就行了。”
“瓶子都是洗干净的……”
“当然！”
“你说什么呀！”
“上午六点。”
“有那么夸张吗？”
顾远笑道，“你还是适合看婆媳争霸，霸道总裁爱上我这一类，商战电视剧不适合你。”
说完，还转头望向顾远：“儿子，我说的对吧？”
“还行吧。”
袁荭有些恼火，她正作势低头找芒棰，忽然电话响了，她嘀咕了一声待会再教训你，拿起电话聊了几句，这才对老顾道：“火车快到站了，我们去接她们吧！”
以至于，土豆死的无声无息。
“为什么要过几年呢？现在不行吗？趁着现在所有人都没发展短视频，你提前一步，走在别人前面，到时候别人反应过来，想追都追不上。”
不过也没法。
家长们在一起，总是免不了会拿自家孩子比较。顾远一直是老大，受到的关注也最多。
顾远随口道。
“还行是什么意思，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她们那个时代，通讯基本靠吼。一个在田里干活，一個在家里，到了饭点，隔着一个山头都能听见吆喝声。有些老太太到了七八十岁还中气十足，甚至隔着一个山头吼着聊天。
“又不是什么大事。”
“你当然不知道，这个家要不是我撑着在，你们连屎都吃不到热乎的。”
“我怎么不知道？”老顾满脸懵逼。
老太太感叹道。
“那这就不能用了吗？”
老顾其实也不懂，但还是按照自己的看法提了意见。
虽然是实话，但顾远却直接打岔道：“这话可不兴说啊，别随便拉仇恨，影响她们之间的关系。你这么说，二姑也会不开心的，怎么说也是她儿媳。”
“这事我可都记着呢。”
“什么时候的？”医护人员哭笑不得的问道。
一听这话，袁荭顿时不满道，“你那弟媳，总是喜欢拿顾海和顾远比，别以为我不知道。”
袁荭拿手指着一箱镰刀，这是机床锻造出来的，是鲁省某个工厂的货，黄色纸壳，用打包带扎好。不过纸盒外的一排商标、包括地址、电话号码，都被用记号笔涂黑，从外面根本分辨不出来原本写着什么。
再加上农村信号不好，也只有吼着才能听见。
袁荭问道。
顾远忍不住咂了咂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但是。
“你没看那些电视剧，他们看个股票走势就知道有高人在出招，然后想出各种办法去对付。商战很厉害的，你没看见隔壁家的汪小鬼天天瞥我家卖什么货么！”
“知道了，知道了，我大孙子说的对。”
“我们这座小市场做生意都这么勾心斗角，你想想大公司会成什么样？”
“那不行，现在都下午四点了，超过两个小时检测就不准了……”
顾远咽下嘴里的饭，认真解释道：“可以说，在视频网站这个领域上，我就是龙头老大。除非其余网站合并在一起，或许才有可能和我抗衡一下。”
用的还是大口径的脉动瓶子。
袁荭正在给顾远张罗晚饭，本来她还有些不满，毕竟顾远跑了一天，得知亲戚们打电话过来后也有些乐滋滋的，“当初他们总是说我家顾远长大了就是市场的痞子头，现在我看谁还敢说？他是长孙，以后弟弟妹妹都得指靠他。”
涓竴鍥鍥涗竴.涓冧竷.浜屼竴闆
老太太应着道。
她没多少心眼，想到什么说什么，但很多时候，都是这种无心之言会破坏子女之间的关系。
“没什么安排，按照现在的步子慢慢走，只要不犯错就行了。等过上七八年再转型，做一些短视频。”
一零年做短视频，何止是提前一步，简直是提前百步。最早做短视频的，不是快手和字节，而是与优酷交换股权后的土豆。优酷以长视频为主，土豆以短视频为主。
老顾有种自家儿子公司的事情，成了重要机密的感觉。
当初的想法很好，两个网站各自为战，相互扶持，在原有长视频已经独霸一方的情况下，再扶持另外一方称霸短视频。
旁边还有不少家长也愣了，心想还有这种操作，接下来是不是自己可以学一下。
接着几个姑姑也都打电话过来，话里话外都是表扬。
我愚蠢的欧豆豆！
你怎能干出这种事情。
其中很多问题，涉及到日后网络的走向，他不知道该怎么和自家老子解释。
“哎，小翠要有叶文君一半知书达理就行了。”
“只要被他瞥见了，十天半个月后，他家就会卖同样的货！他恨不得一家把整个市场的货都给卖全了，所以现在货一到家，我就把商标给割了。”
涉及到长辈们的矛盾，顾远就不插手了，因为都没什么原则性的错误，他笑嘻嘻的端着碗吃饭，听着老两口争论。袁荭站在顾远这边说话，怎么说都有理。
“你怎么知道？”袁荭愣了一下。
顾远老实道。
二姑刚刚挂了电话，老太太那边又把电话打了进来，嗓门大的吓人。
老顾问道。
老顾摇摇头，“这都哪一年的事情了？”
可后来的结果是，当时的无线网络还没有今日这般普及，大部分的用户还在使用电脑，网友根本不买账。玩游戏、看电影多有意思，谁去看那两三分钟的短视频？
超子也傻眼了，这不白带了吗？
兜兜转转，又重新把孩子接来，送到医院检查了一遍，等顾远回到家后已经九点了。二姑知道孩子没问题，赶紧打电话过来道谢，顾远摇摇头，“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
老顾说不过袁荭，只能转移话题：“儿子，今年网站的发展怎么样？”
“啊？”
顾远笑道。
袁荭说的神神叨叨。
他是真没当回事，读了书的人，做蠢事的也不少，也同样会闹出笑话。
看见顾远不说话，袁荭以为顾远被难住了，于是赶紧站出来打岔，“嗨，你问他这些干什么，孩子有孩子的打算。这是公司战略，能随便和你说吗？到时候伱不小心吐露出去了，到时候有人阻击儿子公司怎么办？”
她对互联网几乎是一窍不通，虽然因为顾远做了网站，特地了解了一些知识，可到头来还是一团雾水。网上说的总有些吓人，明明一个看起来还发展还不错的网站，甚至第二天就会因为资金链出问题而倒闭。
你还挺自豪！
顾远不知道该说什么，嗯嗯啊啊的到一边。
“后续有什么安排呢？”
“肯定是好，没一个能打。”
顾远听的哭笑不得，商战哪有那么离谱，往往都是泥头车、拔网线、开水浇发财树，所谓的舆论战也就是比谁的声音更大，“妈，你最近看《大时代》了吧？”
“谁啊？”顾远有些好奇。
“你舅妈！”袁荭道，“她们准备回鄂省，途经六洲站，准备在咱们这过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