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兄,快走。”
黄统匆匆跑来,林秀早就解开了几匹马在马棚边,他翻身一跃就骑上一匹。
那个唤作左绪的青年也同样翻身骑上一匹,可当他发现林秀居然带着左薇同骑一匹,立刻喊了一声:“你放薇儿下来,我来带她。”
说话间,后方的铁骑也朝这边追杀过来。
也不等林秀回答,与他同乘一匹马的姑娘就说了声:“不用了,我们还是快走吧!”
眼下这情况可容不得磨蹭,跟谁骑不是骑呢?
听着人家姑娘都这么说了,左绪也不好再言,策马领先就走:“跟我来。”
山谷后面是一片丘陵,道路不太好走,左绪和黄统乃练武之人,马上功夫极佳,仅仅两掌宽的山路,他们策马飞驰,一闪而过。
而林秀跟在后面,便不敢跑得那么快了。他的马术,仅仅只是会骑而已。
“快点,不要磨蹭。”左绪跑到前方转角,立刻催促。
“林兄,快啊。”黄统也在前面喊话。
林秀倒是不急不忙,马既然跑不快,那他就可以做点别的事。
比如以眼神传达意念,将周遭的藤蔓树枝朝道路上延伸过来,等到后方铁骑追过来的时候,那些藤蔓与树枝立刻就将马腿给缠住,让他们或摔或栽,纷纷滚落。
过了五百米的小路后,也终于来到了一片竹林大道。
“快点!”左绪在前边又喊了一声。
林秀倒是想快一点,但也怕快了之后,他和这女孩会一并掉下去。
眼看左绪在前面催得厉害,女孩也主动说话了:“那个……其实我们可以快一点的,我……还行的。”
原来,她以为林秀骑这么慢是担心她的身体支撑不住。
可林秀是真的不敢骑快了:“也只能跑这么快了。”
女孩:“为……为什么?”
林秀当然不会说自己不敢太快,只随口道:“你太胖了,马跑不动。”
女孩听得一阵羞赧,垂下了头去,随后表情委屈起来,告了声歉:“对不起。”
林秀诧异地看她一眼,这本是一句玩笑话,但她似乎当真了。
‘居然这么单纯!’
为防气氛尴尬,他忽然试着双腿用力夹了一下马腹,喊了一声驾。
这马养在山谷后面本就是为了以防万一的后手,每一匹都高大雄壮,真放开来跑每一匹不说日行千里,至少七八百里的脚力还是拥有的。
“坐稳了。”
骏马加速驰骋起来,马背顿时变得异常颠簸。
女孩惊得心儿扑通扑通一阵狂跳,同时她的脸色也是红扑扑的。她也分不清楚此刻的自己是害怕,还是因为不停地撞入这个男子的怀里而感到紧张。
初次骑快马的林秀好几次差点从马背上被颠下来,也所幸他如今力量远胜常人,借着缰绳的力量也紧紧夹住马腹,这才堪堪稳住了身体。
跑了好一阵,他才从中找到了技巧。
却也可怜怀中的女孩撞来撞去,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她也一直以为自己太胖,故而再颠簸得厉害,她也没认为是林秀骑术的问题,而是自己的问题,反而心中愈发愧疚。
就在竹林道路眼看即将要到尽头的时候,突然之间前方出口位置,有十二三根被砍断的翠竹呼啸着朝三人飞刺过来。
左绪使得一手长剑,剑光涌起,他从马背上一跃而起,剑光蔓延处四五根翠竹当场绽裂,破碎成了七八段。
黄统也同样从马背上跳了起来,他双手往半空一抓,强行拽住两根,同时一个翻身双脚也踩落两根翠竹。
这第一批断竹被尚未完全被击落,第二批断竹也再次从竹林里飞射了过来,且是另外的方向,势要将他们几个人连人带马给刺成马蜂窝。
左绪使出浑身解数,手中剑光散放开来如同一轮明月,挥舞之间,但凡有触碰者,皆被剑光击碎。
黄统也是左支右绌,分身难暇,他一连抓住六七根断竹后,也终是抵挡不住,两三根断竹刺入了他的身体。
其中两根被他以手臂挡住,当场皮开肉绽,鲜血直冒。
另有一根从他背后突刺而来,从他肩胛骨处直接刺穿,从前面透了出来。
“小心!”
他自己受了如此重伤,可眼里却仍顾着左薇的安危。他本想自己拦下全部的“暗箭”,但是受伤后,他已余力难继,来不及了。
左绪那边,他也奋力在阻挡,可是断竹从多方位穿刺而来,他若是想完全顾着左薇,那他就必会像黄统一样,说不定还会遭到致命一击。
“撤!”
分不出余力来管左薇,他只能喊林秀撤退。
但这种情况下,撤退又怎可能来得及?
那骑在马上的左薇早就吓得闭上了眼,看都不敢看,瘦弱的身子瑟瑟发抖。
而林秀拉着缰绳,看着飞来的断竹,却是镇定自若。
忽对他们二人喊道:“你们顾好自己就行。”
这话一落音,左绪和黄统都看到凶猛凌厉穿刺而去的断竹,在靠近林秀的时候,也不知是碰巧还是误差,竟都是从林秀身边穿刺了过去。
前后左右四個方位,断竹不下十六根,这样纵横穿刺,居然一根都没刺中他。
反而他也突然出手,抓住了从身边飞过去的两根麻竹,然后反向发力,又将这两根麻竹给投掷了回去。
三四丈长的麻竹,被他投掷起来,轻如鸿毛一般。呼啸着就穿入了竹林,只转瞬之间,竹林里就传来两声惨叫。
随后,林秀又故技重施,拎着地上的麻竹往竹林里一阵“盲射”。
看起来他是胡乱投射,可是在射出去之后,每一次都能听到有人在林中惨叫。
而这,实则也是神秘玉牌带来的力量,只要在山林之中他的感知力与操控力就能得到巨大的增幅。
因此,若有人想在丛林里埋伏他,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左绪听到丛林里此起彼伏的惨叫,立刻惊于林秀的实力来。
林秀也未理他,只策马向前,问黄统:“黄兄,你可还好?”
黄统咬着牙,拔出了肩胛骨上的竹片,撕开衣服就将伤口缠绕:“我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