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尘予右手轻轻一挥,将倒下的斯密特主教扶住,取出一个药瓶,丢到安子鱼手里,吩咐道:给他服下,待他调理痊愈之后,再让他走,免得白损了一条性命。
安子鱼急忙应是,随后将药瓶内的丹药尽数给其灌下,心中暗暗想到,这人倒是运气不错,遇上了师尊,若是换成其他地方,恐怕也没人能够救他一命了。
不过,安子鱼随即想起之前所听到的对话,不由背后冒出一片毛汗来,这些事情如果平日里有人对他说起,恐怕自己会哈哈大笑,笑那人有些疯癫,但这时想来,却是心头一沉。
师尊已下决定,却不是自己所能够劝阻的,安子鱼轻叹一声,将斯密特主教扛上肩头,出了炼丹洞径直返回道观。
原本等得有些焦急的老刘见到斯密特主教这样的大人物口吐鲜血,不由得吓了一跳,却听见那青龙观主说其无事,卧床数日便好。
倒是让老刘将信将疑,毕竟这个世界已经太久没有出现过神仙了,即便是之前老刘对安子鱼能够腾云驾雾表现出极大的惊骇,但到了这个时候,老刘又有点不太相信了。
就在这时,老刘的手机响了起来,从腰包里取出一看,却是那位王科长的电话。
老刘现在就一普通职员,哪里敢不接,刚一接听,就听见王科长的官腔,隐隐带着一丝愤怒:老刘啊。听说你带着那位斯密特主教去青龙观了一听这话,就知道王科长在得知消息之后下了功夫的,就连老刘到现在都不知道那斯密特就是一位主教。
老刘急忙回应:对对。
简直是无纪律无组织斯密特主教远道而来,我们科里是做了周密的接待安排的,你这样不通报上级就私自行事,要是惹出什么国际问题,唯你是问
先将抢了自己功劳的老刘训斥了一顿之后,王科长话音一转:我在翠香楼安排了晚宴给客人接风洗尘。你将客人接回来,嗯,在五点以前。
王科长这可是裸的抢功了,先不说老刘陪同客人是处长安排的,就算不是,王科长也做得有些过火了。
老刘心头一怒,不过电话里还是如实交代:王科长。斯密特主教病了,吐血。
啊王科长一听顿时呆了。有点麻爪。这好好的,怎么病了还吐血
王科长转念一想,一定是老刘担心抢功,谎报军情,随即便打了一个出租车,直奔凤鸣镇。
没有办法,宗教事务管理处就这么穷。整个单位就一辆汽车,还是处长专用。平时,处里人员外出都需要打的。
待到王科长像条死狗爬上凤鸣山后。入了青龙观,看见躺在床上时不时喷出一口黑血的斯密特主教顿时冷汗就流了一背,原本是想要抢功,没想到临到头,抢了一个烫手洋芋。
王科长向斯密特主教表示问候之后,便黑着脸,背着手,转身出了厢房,将老刘叫到一旁怒斥一顿之后,甩手走人,站在凤鸣镇的路口上,王科长没有招到出租车就已经给处长请了假,表示自己有些尿血,需要住院。
处长不知实情,还关心了几句。
王科长一回到县城就径直去了医院,找了熟人直接住入病房。
这事,他是不敢沾边了,直接装病,即便是出了问题,板子打下来,自己可是病人,什么都不知道哦,怎么说也不会比别人重吧。
王科长这一躲,老刘开心了,在斯密特主教床前床后的服侍,三天时间下来,将斯密特主教感动坏了。
斯密特主教原本以为这次要为加别列大人捐躯了,没想到这炎黄道观果然神秘,竟然将自己从生死线上拉了回来。
心中感动无比,这老刘也会表现,总之让你心里舒坦,要知道人在病中,在意志方面总会削弱不少。
这一感动,斯密特主教就想要表示一下,便问了,老刘,你有什么要求就提,哥们不差钱,当然原话不是如此,总之就是这个意思。
若是换成还当科长的时候,老刘恐怕就狮子大开口了。
不过经过这段时间的磨难,老刘倒是明白了一个道理,人不能太贪心了,不然必有后患,加上他脑子也算灵活,表示这是自己应该做的,不提任何要求。
斯密特主教哪里知道炎黄人的委婉,便更加感动,加上李道安在一旁推波助澜,帮着说了几句老刘现在的情况。
斯密特一听,也不提什么送钱的事了。
待到斯密特一走,老刘回到单位,人人见到他都表示恭喜,让他请客吃饭,将老刘搞得有些莫名其妙。
最后才知道,自己竟然升官了,这一次不是什么科长了,直接坐到了处长的位置上。
原来那斯密特虽说与炎黄国内官场没有什么联系,但架不住人家有人脉啊,左一问右一问,就将关系给摸顺了,然后与泰西国有生意往来的省参议员某某直接出面搞定了此事。
区区一个处长对于省参议员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了,如果不是斯密特找的关系转得太多,恐怕一个县长都没有太大问题。
不过这件事也算是让斯密特回国之后有了一些转变,至少看见炎黄人不会摆出那副冷淡面孔,倒使得教区之内的炎黄侨民日子好过多了。
不说老刘在当上处长之后,如何修理那位至今都不敢出院的王科长,只说杨尘予在安子鱼带着斯密特离开之后,便施展观气之术,查看起来。
那光幕之上的气运与之前变化并不大,杨尘予看了半晌之后点了点头,看来此行问题应该不大。
但即便是问题不大,杨尘予也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想了想,杨尘予一抬脚,一道金光从天上落下,将杨尘予罩定,片刻之后,金光退散,杨尘予的身形却是消散在空气之中。
待到杨尘予身形再度出现,却已经到了那南天门之外。
已过了风劫,想来那品级应该提升一些了。杨尘予寻思着,朝着南天门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