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是老南头，我都傻了！我只是跟他请教了几处水域的水文情况，为了混淆视听，我甚至故意多问了几片海域，他能猜到就神了。”
史密斯苦苦思索了半天，笑着大声道。
“那就更可怕了，连怎么泄露的都不知道。”约翰冷笑道，继续扮演煞风景的角色。
“算了，也许是我瞎猜，人家就是穷，冲着我们的补给来呢？或者说，船长缺老婆，看中了卡雅想抢回去也未可知。”陆去病笑着摆摆手，示意大家别纠结了。
既然没有办法证实，怎么猜也没用。
“对，杰克你留下帮忙观察前方海况，开出去20海里就地停泊，大副老周和手下水手帮忙操帆，其他人都去睡吧。”
“爸爸，你们去睡吧，我兴奋的睡不着，我来掌舵。”卡雅摆摆手道。
众人也不客套，该撤的都下船舱睡觉了。
黑珍珠号孤独的在一望无垠的大海上劈波斩浪，离身后的火焰越来越远。
风声猎猎，天地间一艘孤帆向南而行。
卡雅把着船舵不时抬头看天，陆去病拿着高级的指南针帮着纠正方向。
夜航时如偏航太多，明天还得走回头路。
“谢谢你，杰克医生，我还是第一次参与黑珍珠号在晚上的作战，也是第一次发现仗还能这么打。今天把眼镜蛇号打个半死，黑珍珠竟然毫发无伤，不要说死人了，一发炮弹都没挨，一个兄弟也没受伤。”
月光下，卡雅莞尔一笑，露出难得的温暖笑容。
“还是有人受伤了，缺门牙的伙计烫伤了手，娇羞的哭了。”
“我知道是谁，是黎老六，他最怕疼了，近两米高的汉子动不动就哭。”
“你有没有受伤过？”
“没有，每次作战，爸爸都让我躲在船长室。他会给我一把枪，如果进来的人不是他或船上的兄弟，就……”
“打死来人！”
“不，打死我自己，免得被那啥再那啥。”
“唉，女孩子在最暴力残忍的海盗窝里混着，的确挺难，介意我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黑珍珠号上吗？你这个年龄应该在享受生活，谈个恋爱，结个婚什么的。”
卡雅惨然一笑，“享受生活？我能活着找到爸爸就已经是个奇迹了。曾经的我是个奴隶、货物，待价而沽，身上还像个牲口一样被烙上烙印！”
陆去病摇摇头：“人生总是那么难，一个花季女孩竟然遭受如此厄运，你和史密斯先生是哪里人？”
“我们是巨人国的，你们蜀国人也叫完美人，完美国。”
“哦，可你们也不高啊，史密斯先生和我差不多高，你还比我低半个头。”
“巨人国是矮人族先叫出来的，和他们比我们自然是高的。”
“原来如此，巨人国的科技也还不错，你们在绿球已经有了多少年文明史？”
“文明？我觉得现在还很野蛮！所谓的科技都是在你们蜀国人几十年前降落绿球后开始发展的，原来不过是无数部落的野人在肥沃土地上混吃等死而已。
听上一辈人说有一架奇怪的飞行器坠毁在大陆上，里面有十几个人得以生还，他们给野人们带来的医学、科学、自然等一系列的科学。
可惜飞行器上存储的资料和书都被烧毁了，他们只能凭记忆改变世界。”
“天呐，竟然是我们的地球老乡，还有活着的吗？我要去见见他们。”
“听说他们已经死的差不多了，活着的已身居高位或被供养了起来。爸爸说，他们最大的功劳就是降低了孩子接生的死亡率，并推行喝烧开的洁净水。”
“听上去已经具备了现代文明发展的基础，为什么还有这么多海盗？看你悲惨的个人经历也不见得有公正和正义。”
卡雅勉强笑了笑，微微摇头，似乎不愿想起心酸的往事。
陆去病见她想起往事脸色难看，在身上摸了半天找出一个小塑料盒，推开后，里面是五颜六色的豆子样的东西。
“拿一颗，这是巧克力。”
“巧克力是什么东西？我尝尝，嗯，好吃！还有坚果在里面。”卡雅一只手扶着舵盘，捻了一颗放进嘴里，立刻眉开眼笑。
“生活就像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颗是什么味道，有的苦，有的甜，总是种人生经历。
我相信，你的春天已经来了。”
“谢谢！希望你也是。”
卡雅眼中闪过感激之色，双眼微红。
……
第二天一早，陆去病躺在医生的单人房里，被船的颠簸晃醒了。
简单的洗漱后，穿戴整齐上了甲板。
刺眼的阳光和凛冽的海风让他清醒了过来。
一群水手在甲板上忙碌着，黑珍珠号孤帆远影，快速在大海上航行。
“杰克，给你早饭，放了蔬菜煎蛋的三明治。”卡雅从他身后出现，给他一个纸包。
“谢谢，大家都忙着，我睡这么晚起来，都有点不好意思。”陆去病接过咬了一口，变粗糙的脸微微一红。
“你是有智慧的人，动脑子就好了。”
“不好这么说的，谁也不比谁高贵，这三明治味道还不错，就是太素了。”
“没办法，准备了点熏肉，不多，得省着点。”
“为什么不搞点海鱼做刺身？补充点肉类对兄弟们身体好。”
“海盗船捕鱼会不会有点不务正业？”
“难道还有人围观嘲笑不成，有的吃就行，船长呢，我跟他说说。”
“我对这片海域挺熟，现在这个季节应该有鱼群。”
“可以搞点鱼钩钓鱼，也可以搞出点动静让鱼聚过来撒网。”
两人手舞足蹈说的热闹，史密斯拎着酒瓶晃晃悠悠跑来了。大致听了听两人对话内容，表情虽然有点不以为然，还是同意停船歇一会儿，发动伙计们试试。
水手们本就闲极无聊，听到钓鱼网鱼玩，都来了精神。
有找来木杆缠上木钩铁钩，穿上食物残渣，钓鱼的；有和陆去病卡雅一起准备撒网的；更有水性好的，拿着叉子跳下海去叉鱼的。
欢声笑语中，不时有人惊叫有鱼上钩，或者网上来几尾大鱼。
大半小时后，甲板上竟是收获了几十条绸鱼、石斑鱼、红鲑等。
陆去病拎着条红鲑鱼笑嘻嘻道：“看来工业化捕鱼前，海里的鱼资源还是取之不竭的，卡雅，我给你做顿刺身吧，绝对美味且营养丰富。”
“你还会做菜？唉，谁娶你回去就可以享福了。”
“这话说的，我一个光棍不会弄吃的，在雨林里就已经饿死了，我手艺还是相当不错的，曾有一个女……算了，往事不要再提。”
卡雅嘟着嘴摇摇头，这么年轻就搞的老气横秋，看上去情史丰富，不好骗。
“船！西方有船出现！”
主桅杆上眺望的小刀，突然大喊。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