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在东京艺术大学门口下车,很快就跟一个长相一般的年轻妹子接洽上了。
这个年轻妹子,就是接待曹志强一行人的引导员,也是这里的一名乐器系的大四学生。
没办法,虽然东京艺术大学在名义上是对外开放的,但一般都只是开放几个公共区域,比如操场,图书馆之类的。
但是像一些专门的教学区域,除了专门的开放日,平时是不对外开放的。
曹志强等人现在要去的就是不对外开放的教学区,所以必须有学生引导才行。
就这样,大家在门口汇合后,很快就在那个女学生的引导下,来到了音乐学部的一个
步行进入校园,然后就在古川义行的引领下,直奔音乐学部的大型奏乐堂。
所谓的奏乐堂,其实就是演奏厅,学生可以在里面排练舞蹈跟表演各种管弦乐器,其实就是一个大型的演播厅,可以有很多观众的那种。
这里除了可以进行大型乐队表演跟大型歌舞表演,也是学生集会的场所。
一般像校长讲话啥的,基本都是在这个大型奏乐堂里举行。
不过呢,那种平时小规模练习的小型奏乐堂也就罢了,但像这种大型奏乐堂,由于作用广泛,名额有限,如果有人想要使用,是需要提前申请的,而且有时间限制。
也正因为这样,人家才需要提前打电话给曹志强,确认曹志强是否有时间过来。
只有确认曹志强能过来,石山教授才会去递交申请,选择在这个大型奏乐堂里进行排练。
当然了,也是因为这个时间段比较好,其他人都没有争的,所以才能顺利的申请到。
进入演奏堂,刚来到三号演播厅的大门外,立刻就能隐约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悠扬的交响乐声。
等推开演播厅大门,音乐声立刻大了起来。
与此同时,只要抬头一看舞台,就能发现是一群统一穿着燕尾服的年轻妹子,在一名穿着黑色长裙的女演奏家的指挥下,在认真演奏。
嗯,这个乐团的人数不算多,大概一看也就三十多人。
实际上,这个乐团的准确人数是36人,是特意凑的数字。
这个数量的交响乐团,只能算是一个小型乐团。
不过没办法,玩交响乐的女生本来就少,还得身高颜值都过关,能在一个大学凑齐这36人,已经很不错了。
实际上,就是这36人呢,还是不同年级的,其中有28人都是大四学生,剩下的都是大三学生。
由于学生们正在排练曲目,所以曹志强也没让人喊停,而是安静的带人走到最前排的观众席,安静的坐下观看。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坐在曹志强两边的,恰恰就是天海佑希以及那个接待一行人的女学生。
其中,天海佑希在曹志强左边,那个接待的女学生在曹志强右边。
结果,大家刚坐下,台上的演奏就结束了。
好吧,这倒不是台上的人看到曹志强来了,实在是那名女指挥家觉得刚刚的配合不满意,临时停下来。
这就好比拍戏,拍到一半发觉不对劲,突然喊咔停下来一样。
果然,那名穿长裙的女指挥停下指挥后,所有人都停下了演奏,一起看向那名女指挥家。
“怎么回事?”女指挥家略带不满的对那些乐手道。
“怎么还是软绵绵的?
虽然这次的配合是到位了,没有什么差错,但却没有激情!
激情,我要激情!
你们是没吃饭?
还是不懂激情的含义?
像这首曲子,配合出错都是小事,但如果没有那种激情,那就没了灵魂!
所以,必须要有那种激情澎湃的感觉,要用上全身心的力量!
如果你们做不到的话,这首曲子就废了!
好了不说了,再来!
这次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说到这,女指挥家重新举起指挥棒,就要重新带领大家演奏。
可就在这时,曹志强突然站起来道:“石山教授,不要那么急,我看大家都有些累了,还是先休息一下再说吧。”
一听后面有声音,那个穿长裙的女指挥家立刻放下手扭过头,露出一张十分严肃的脸庞。
这张脸长得并不好看,当然也不难看,只能说是很普通。
但她的气质却很不错。
虽然头发已经有些发白了,一看就年龄不小,但她给人的感觉却很锐利。
是的,这位头发有些发白,长相很普通,但却看上去很威严的女指挥家,就是曹志强重金请的音乐老师——石山玲子教授。
其实石山玲子并不是专业的指挥家,这只是她的第二专业,她的主业是教小提琴。
而且别看她的头发已经有些发白了,但其实她的年龄并不算大,今年才四十八岁,还不到五十。
所以她的白头发,其实属于特例,毕竟据说她还不到四十的时候,就已经有白头发了。
也因为这样,加上她上课特别严格,平时也很严肃,所以她才有了个外号,叫白发的魔女。
她的教学水平跟专业水平,那当然是没的说,不过她最大的问题就是出身一般,而且是个女人。
怎么说呢,日本现在虽然各种女权盛行,但其实也只是刚刚起来而已。
真实的日本社会,普通女性是很难出人头地的,除非你家世显赫,或者嫁给一个家世显赫的人。
很不巧,石山玲子呢,出身贫寒,她是凭着自己的天赋、努力,当然还有一点运气,才走到今天这步的。
不过正常来讲,石山玲子能成为大学教授,估计也就到头了。
更进一步的话,基本没她什么事儿了。
原因倒不是因为她是个女人,而是她的出身就决定了她的上限。
因为再往上,就不是光看才能了,要看你的圈子。
当然,如果石山玲子长得够漂亮,也有机会,毕竟可以潜规则。
但可惜的事,石山玲子长得并不好看。
尤其是她的三角眼,再加上她不苟言笑的性格,审美正常的世家子,没人会看上她。
石山玲子有过一次婚姻,也有一个孩子,不过后来因为丈夫出轨被发现,她果断离婚。
离婚后,石山玲子就一个人带孩子,一直到现在。
也因为要一个人带孩子,所以她错失了很多机会。
毕竟一个小提琴家最出彩的年龄,其实是三十多岁。
如今她都四十八了,体力精力都大不如前,就算经验技艺更强了,也没啥卵用。
所以才说,正常情况下,她这辈子就到头了,最后也就是混个正常退休。
但是呢,曹志强的出现,给了她一个新的机会跟希望。
本来呢,她跟曹志强是不会有啥交集的。
但曹志强之前想要打造女子乐团跟女子舞团,就需要一个能编曲能指挥,而且还得能压得住场面的多面手女老师。
曹志强自己当然不懂,但可以找猎头公司啊。
日本此时的商业结构已经很完善了,猎头公司当然有。
通过猎头公司,曹志强才接触到了这位石山玲子。
石山玲子就属于那种本身乐器演奏水平很高,自己还会编曲作曲,同时还有交响乐指挥经验的多面手。
有意思的是,她之所以会这么多,主要还是为了养孩子。
要知道,这时期养孩子是很费钱的,尤其是如果想把孩子送去私立学校,那更是费钱。
再加上她之前还刚买了房子,那自然要多赚点外快。
单纯只是教小提琴,工资是死的,所以她才学了很多其他专业,就是为了能多赚点辅导费。
没错,就是辅导费。
日本的大学教授,也是可以有偿补课的,但一般来说,是不允许辅导本专业的课。
比如石山玲子教的是小提琴,那理论上讲,她是不能给那些上自己小提琴课的学生,进行有偿补习小提琴的。
这当然是怕有些老师故意课堂上不教真的,课下才有偿教真的。
但是,如果石山玲子去给非本专业的学生补课,那就没问题了。
比如她去给学钢琴的学生补课,因为她本身在大学里不教钢琴,那就没问题了。
另外,像乐团指挥,也是收入颇丰,如果是给一些学生社团性质的乐团当指挥,并且对其进行辅导的话,也是可以有偿收钱的。
因为社团是学生组织,相对自由,不太受学校规矩约束。
说白了,石山玲子就是靠山吃山,靠着艺术大学,割艺术生的韭菜,而且是割了一波又一波。
只不过她的教导确实是有效的,加上她平时一直板着脸,教学也很严格,让学生天然就觉得她好牛好厉害,所以反而很受欢迎。
甚至她的白头发,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这都两说。
也有可能只是她刻意做的人设。
不管怎么样吧,这是一个多面手,而且只要给够钱,她就能帮你把事情办好。
不过最主要的是,她是女人,这点尤为重要。
因为曹志强组织的乐团跟舞团,全都是妹子,如果找个男老师组织,曹志强可不会放心。
女老师就好多了,都是同性,问题不大。
果然,一看是曹志强,那个石山教授板着脸点点头:“好吧,既然这样,那就先休息三分钟。”
这话一出,台上的那些妹子立刻欢呼起来,似乎能休息三分钟,是多么稀罕的事情一样。
就在妹子们开始叽叽喳喳互相聊天的时候,石山教授主动走下台,来到曹志强跟前道:“曹桑,你来的正好,接下来的曲子,我还是希望你能亲自加入。
毕竟这曲子是你的,而且这曲子的灵魂就是小提琴手。
我自己当然可以代替,但如果我去当主小提琴手,就没人指挥了。
你的小提琴水平不在我之下,不如就由你来亲自带一带,让这些小娃娃看看,到底什么是激情!”
曹志强一愣:“你说的这个曲子,是哪首?”
石山教授一皱眉:“还有哪个,当然是那首了。”
一听对方这么说,曹志强立刻了然。
这首曲子,是他之前交给石山教授编曲的十二首曲子中的一首,其来源嘛,自然是曹志强前世看过的电影里的主题曲。
这首曲子大气磅礴,又充满了危险与激情,确实是一个难得的好曲。
关键是,这首曲尤其适合用交响乐来演绎,毕竟本来就是一个交响乐。
不过,虽然是交响乐,但这个曲子的核心,还真就是小提琴手。
只有主小提琴手特别给力,这个曲子才能演绎的大气磅礴,充满激情。
如果主小提琴手不给力,或者没有主小提琴手,那感觉就差了一个档次。
其实之前,曹志强就听出来了,台上的众人演奏的正是。
只不过他们演奏的节奏比较慢,又没有电子混音,加上是排练,中途断掉了,所以才不明显。
现在看来,石山教授是对这个乐团的演奏很不满意。
确实,这些妹子的水平只是合格,并不是真正的天才乐手。
甚至是,她们中连一个能称得上是天才乐手的人都没有,全都资质平平,也就是能听指挥,把自己该做的部分做好而已,但想有所超出,那太为难她们了。
这个时候,确实需要有个技艺超强的天才小提琴手,在中间带他们。
只有这样,这首曲子才会产生蜕变。
石山玲子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多面手,自然知道问题所在。
可问题是,她只有一个人,分身乏术。
如果她去充当主小提琴手,那就没人指挥了。
一旦没人指挥,这群妹子根本就不堪大用。
所以她才想要让曹志强当主小提琴手。
恐怕这也是她提前打电话约他的主要原因。
“明白了。”了解实情的曹志强果断点点头,然后活动了一下手腕,“正好,最近有些手痒,就过来献一下丑了。”
一听这话,石山玲子难得的微微一笑:“你可能出手,我就彻底放心了,嗯,你稍微等等。”
说到这,石山玲子走到一边,从一个黑色的小提琴皮盒里,拿出了一把哑光色,一看就有些年头的小提琴。
拿到小提琴跟配套的琴弓后,石山玲子这才重新来到曹志强跟前,把琴一送:“用我的吧,这把琴虽然不算特别有名的名琴,但质量不错,而且我用了很久,音色没的说。”
曹志强呵呵一笑的接过来,随手就拉了几下试了试音。
很快,曹志强放下琴跟琴弓,冲石山玲子道:“不错不错,确实不错!
我正愁没趁手的好家伙呢,有了这把好琴,我更有干劲儿了。”
石山玲子板着脸点点头:“你觉得合适就行。
嗯,那你也赶紧准备准备,休息时间一到,我们立刻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