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突如其来的震动让食堂内所有人一下子站了起来，几个觉醒者甚至展开了装甲准备冲向牧九歌和林羡。牧九歌疑惑的抬头看去，没有警报，并不是敌袭，可是，这种程度的震动，难道是海底地震？他的心中顿时升起一种非常不妙的预感。“犹格，”牧九歌轻按耳后联系还在地下中枢教条的犹格：“把各国地震观测台的实时数据发给我，还有，立刻联系亚丁湾魔力炉心制造基地。”“不必了，震源就在那里，我们与亚丁湾基地失去联系了。”“魔力监测网络那边的数据呢？”“暂时没有异常，集结部队，我们要去一趟亚丁湾。”“好，”牧九歌回头看了一眼林羡和涅墨西斯她们，安慰似的笑了笑：“别担心，只是地震，我和犹格他们出趟门，很快回来。”牧九歌转身要走，手臂却被林羡一下拉住。“是什么？老实告诉我。”林羡盯着他的眼睛。“你想骗谁都无所谓，但是你知道你骗不过我。”牧九歌苦笑了一下：“怕什么呢，海底地震让亚丁湾基地失联了，我们得去确认一下亚丁湾底那个封印古神的情况。”“只是这样？”“只是这样，有事情我会再联系基地内的。”牧九歌离开的几分钟后，看着机库内如同蜂群向外涌出的mS，林羡知道，牧九歌又在骗她。她咬咬牙，转头盯着存放绕月环云的格纳库，直直走去。这一举动吓坏了格纳库的整备人员，一个觉醒者连忙上前拦住林羡：“林小姐，您这是做什么，这，绕月环云暂时还没有达到能够出战的程度。”“哦，好像也是，”林羡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个觉醒者：“半小时内，完成涂装和武器挂载，我就坐在这里等，半小时后我要出去遛弯，你们看着办。”整备人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巡林者近卫军，50架机体，集结完毕。”“月面第一集团军，120架机体，集结完毕。”“月面第二集团军，120架机体，集结完毕。”牧九歌看着曜金绯月身后逐渐跟上的mS战斗群，点了点头，打开通讯回路。“拉普拉斯，撒索伦。”“到！”拉普拉斯和撒索伦的声音立刻在频道中回应。“武装带来了吗？”牧九歌说的是犹格制造的一次性对神武装，他对于目前亚丁湾底的状况有一个最坏的推测，假如哈乌纳尔的封印已经在五十年前松动过一次，那么这一次松动会发生什么？失去联系的亚丁湾底基地已经是最直白的解释。“在部队后方，由于运送条件较为苛刻，没能第一时间跟上。”撒索伦说道。牧九歌没有再说话，亚丁湾已经就在前方，他祈祷没有出现最坏的情况，但是前方的夜空中冲天的光芒已经不容他再有幻想了。整片亚丁湾已经化为火海，漂浮在海面上的石油燃烧着，船只的残骸尚未沉没，落水的船员们身上沾满了粘稠且易燃的石油，绝望的呼喊着。港口那里站着一个巨大的黑影。山脉一般蠕动着的巨大团块、触手、疣泡，无法理解的器官与肢体，其上蒸腾着白色的雾气，胶质的表皮上蔓延着令人作呕的花纹，这个庞然大物像军舰似的犁过港口，朝着城市行去。上空有战机和mS飞过，但是无论是粒子束武器还是实弹和导弹，都没有在这尊神明身上留下哪怕一丝伤口，牧九歌心神震荡间，在那巨大团块的上空张开了一道巨大的裂缝。不，那不是裂缝，那是口器，口器中还有口器，附肢和七鳃鳗一般的触手从中舒展开来，飞过的mS和战机被捕捉后伴随着爆炸被哈乌纳尔塞入口中。“该死，”牧九歌骂了一句，打开公共频道：“前方战区的mS与战机后撤，这里是月面军工特殊项目作战军队，后撤，后撤！你们的武器对目标不起效果！”“月面军工？我是联合舰队维和部队成员！离开这里！这是怪物！粒子束武器对它不起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频道中回应牧九歌的是一道处在崩溃边缘的声音，这名驾驶员最后发出的尖叫似乎要钻入人心，仿佛他看见了什么极端恐怖的东西。牧九歌叹了口气：“各机散开，使用魔力系统自由开火！”上百架mS整齐的列队瞬间散开，各机身上都散发出虹彩粒子，哈乌纳尔山脉一样的肉团身躯上开始迸发出五颜六色的光芒，魔力互相作用导致的能量成功在哈乌纳尔的身上留下了伤痕。正如犹格提前警告牧九歌的，活着的神明身上总会有各种各样的，规避物理性伤害的术法，想要对活着的神明造成伤害，只有使用魔力对其进行轰炸。“犹格？对神武装还有多久到达？”“至少还要十分钟，可恶，早知道会有这种情况我就应该专门设计用来运输的舰船。”“希望你经过此事之后能做出改进啊，”牧九歌无奈的叹了口气，展开了曜金绯月身上的微骨架合金框架。玫瑰金的光芒再一次如同旭日初升，闪耀在亚丁湾的上空。这一举动自然吸引了哈乌纳尔的注意力，巨大的团块以一种令人作呕的方式蠕动颤抖着拧成一团，牧九歌知道，这是哈乌纳尔投来了注视的目光。他打开了驾驶服头盔上的额外供氧管道，快速的掠过哈乌纳尔身侧，肉团上随之接连爆开闪烁的黑光，胶质表皮破裂，巨大的躯体中涌出脓液，他第一次听见了哈乌纳尔的怒吼，仿佛来自天边又似乎就在自己体内。某种咀嚼的响声。胶质表皮上向内陷入一个漩涡，直到成为一个黑漆漆的孔洞，始终对着曜金绯月所在的方位。“强魔力反应！快闪开！”犹格出声提醒，牧九歌把操纵杆拉出一个要被扯断的角度，曜金绯月以一个极小的锐角朝着反方向加速飞去，堪堪躲开了孔洞中喷射出的火星。那火星看起来极其微小，可是当散射的火星命中附近的建筑物时，陡然变为巨大的火球，整栋建筑物被炸碎，混凝土块朝着街道和周围的建筑物砸去。“喂喂喂......虽然知道一个真正的神明不容小觑，可是这也太过分了，我可没有这种程度的伤害性法术啊？”“不对，哈乌纳尔的状态不对，祂对你产生了误判，这是纯粹的物理性伤害，散射的火星没有魔力存在，”犹格却立刻发现了哈乌纳尔使用的法术有何问题，祂思索了一会便得出结论：“祂被封印太久了，现在还处在刚刚苏醒的混乱状态，首要目的是获取大量的混乱，以此增加自己苏醒的程度！等等，祂其实还没有完全脱出封印！”“获取大量混乱干什么，这玩意看得我浑身恶心！”牧九歌说着，曜金绯月的手掌朝着哈乌纳尔一挥，长长的黑光闪烁在哈乌纳尔的表皮上，撕开一个巨大的豁口，脓液仿佛无穷无尽一般从哈乌纳尔的体内疯狂涌出。“呼叫后方侦查海底封印，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用看了，祂还在封印内，只是借助某种召唤仪式在短距离内把身躯响应了出来，神明的可怕之处就在这里，祂制造混乱与恐慌并不是为了什么邪恶的目的，祂只是可以通过生物的惊惧来催生崇拜心理，快速固化自己的形象并稳定精神，以此对抗弱化的封印！”“黑进广播频道，让附近的摄像头把我的形象转播出去，我需要动用人类神的位格！”牧九歌大声命令道，随后他提高了魔力系统的输出，玫瑰金的光芒染上一丝诡异的绯红，猛烈喷发的粒子在他身后形成剑形光束，看起来仿佛羽翼，曜金绯月的头顶也随之开始释放出一圈圈不断扩散的圆形光环。“神明的姿态，谁还没有了，来啊，和我比比看谁更懂人类？看看是你那丑陋的身躯更让人崇拜，还是我这副模样更让人心生敬意，妈的，”牧九歌说话间又在哈乌纳尔身上留下一道伤口。“什么档次，和我一样享用人类的崇拜？”
第六十五节 震动、神战、神明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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