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神明，真是和人类一样不可理喻。”返程的路上，犹格委屈的念叨着。“很不可理喻吗？”牧九歌看着指尖缠绕的“线”问道，随后自嘲地一笑：“作为祂自我牺牲的既得利益者，我这样说好像有点不太礼貌。”“那可是神明的位格，勒克莱尔抱着半神的位格都不肯撒手啊。”犹格的眼被牧九歌抱在怀里，不太自如的动了动，最后还是放弃了挣扎。“人类的神，自然也要有人的心，祂只是为人类缺乏引导的未来而感到心焦，其实我很难说人类是否真的需要引导，在不爆发战争，没有矛盾的时候，人类不需要任何引导，但是舒适的环境会让人类止步不前，可是当矛盾积累，战争爆发，人类却在压力下迸发出无所不能的光芒，这个时候，反倒是需要引导的时候。”“这是人类懒惰的劣根性，”犹格不置可否，“但是你狭隘的定义了压力，压力并不一定要来源于战争，这种生存的压力也可以来源于你所推动的，那个即将到来的未来。”“太空的环境也是一种生存的压力，人会在太空中生存的那段时间不断的钻牛角尖，试图在荒芜的太空中找到一个新的归宿。”牧九歌叹了口气：“希望如此吧，目前为止，我还是需要多加熟悉这真正人类之神的能力，把被抹除的线复现出来，居然比抹除还要困难。”“你要回家么？”犹格问道。“当然了，我今晚急匆匆的出门，甚至都没有和林羡她们报备几点回家。”“和我去一趟基地吧，我发现了一些新东西，从那具神明的尸骸上，另外你得给我提供一份dNA样本，此后的碳基新生命体，以你的dNA为蓝本吧。”“哈？”牧九歌扯了下嘴角：“我这么早当爹？”“你能不能放弃脑子里那点哺乳动物特有的繁殖欲望？我说的是蓝本，也就是以你的神明基因复现出形态不同的眷族，顺便一提，另一个基因来源是那具尸体。”“呱！我不要啊！”尽管很想回家去见林羡她们，但是犹格的语气似乎很急切，最终牧九歌还是先和犹格前往了洋底基地。等到站在那朵盛开的巨大花朵面前，牧九歌才明白了为什么犹格一定要他先来一趟基地。巨大的培养玻璃仓已经被花朵撑得裂开，像蒲公英一样裹着绒毛的巨大花粉粒飘扬在整个“生物学研究区”内，几个自动化清理机器人正在忙着销毁这些花粉。他抬头看着培养仓，花的触手又一次生长了出来，只是这次固定成了木质枝干，攀延在巨大的花骨朵附近，只有在枝干的末端，才有那细小的不断蠕动着的触手。牧九歌不太确定，但是他越看新生的这朵花越眼熟。“我说，犹格，你是不是...”“我提供了玫瑰、牡丹、芍药等植物的基因在培养液内，祂的吸收同化能力真的很强，仅仅只是一个昼夜就重新开放了。”“祂会结果么，我是说，如果你提供部分自花授粉的植物基因样本给祂的话。”“我把你叫过来，就是想要征求你关于这件事的意见。我不敢打包票肯定说这样做会不会导致这个神明的直系眷族诞生，如果诞生，它们是否会和地球上已有的植物体进行授粉繁衍。况且拥有意识的植物生命体，这比较适合出现在猎奇向作品内，比如一些欧美的血浆片。”“哈，”牧九歌吐了口气：“放手去做吧，一旦新子代出现，优先控制住，通知我之后再做下一步的处理......必须的时候，执行灭杀，顺便一问，你把祂重新培育起来，是做什么？”“难道你觉得我有培育花花草草的爱好么？”犹格不屑的说道：“这株植物具有天然的吸附周围环境魔力的倾向，触手中也有特殊器官存在，在躯体死后依旧可以吸收能量，并产生魔力。”“魔力器官？”这下轮到牧九歌惊讶了：“这东西居然是可以被产出的？”“你傻吗？魔力在使用后是不会复归宇宙的，它被消耗了就是被消耗了，如此一来自然有魔力的产出方式，别忘了地球的地核本身也是一个巨大的魔力释放源，纯粹形式的能量可以被转化为魔力，这是我一直没有给你补上的一课。”“也就是说，需求量不大的情况下，这副躯体也可以用来制造魔力炉心？”“是的，同时，人类如果经常待在这周围，有很大概率会觉醒魔力潜能。”牧九歌忍不住又一次抬头看向这巨大的花卉，祂自然不会有任何反应。“小型化的话，可以作为一种家庭植物推广到世界范围，为人类的大觉醒助力吧？”“啊，这也是，回头会试试的我，”犹格心不在焉的应付了了：“另外，第一台bd炉很快就会下线，在我研究出这副躯体的宇宙间推进器官后，我会为你的曜金绯月做一次升级，这个推进比在我预估中，应该可以将曜金绯月的航速提到20%光速左右，如果装配在舰船上，那就更进一步，至少能够达到27%光速左右。”“我们舰船的亚光速航速有救了？那，卫星防御系统要不要也更新迭代一下？”“那是自然，给这个新推进器起个名字？”“神明之翼怎么样。”“土得要死。”“说真的，到时候能不能给我做一个强袭自由那种大翅膀，我小时候做梦都想开强袭自由诶？”“很可惜，按照这个推进器官的原理，你大概率会获得一台观星者，不过我也可以试试看做成强袭自由的大翅膀，可能会延后一点。”说到这里，犹格突然顿了一下，紧接着眼转过来盯着牧九歌：“另外，我不觉得这具尸骸的突然苏醒是意外。”牧九歌被话题的突然转变整得一愣，随后皱起了眉头：“那附近不可能进行核试验，确切来说进入21世纪后由于条款的存在各国都不能在海中进行核试验。”“不，我不是说核试验的事，前不久亚丁湾底基地曾经检测到过一次较大的魔力波动，这意味着沉眠其下的那位神明又一次进入浅眠，险些苏醒，我当时被吓得差点解锁了对神武器库。”犹格不安的盘旋了一会：“我无法推算星图究竟是不是松动了，毕竟当年进行封印时的星图一定是遭遇了改变的，但是我也有另一个可能性要给你。”说着，犹格投影出了一片雪花屏。“这是之前一个月的，地球上能收到的宇宙底噪，”紧接着雪花屏突然出现了有规律的频闪。“这是最近我们收到的底噪，滤波后解析出这是一段音乐，旋律是，贝多芬的c小调第五交响曲那震撼人心的所谓‘命运之神的叩门’，一直在不断的重复，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不知道。”牧九歌坦然。“在地球天文学家们的猜想中，奥尔特云内应该有一颗太阳的伴星，名为涅墨西斯星的红矮星或者褐矮星，在我的数据库中有一种非常特殊的情况被记录在案。”“一个双星系统的恒星系在其演化之初，如果其中一颗恒星蕴含的魔力量过大，其聚变过程易受影响而逐渐变为一种恒星级生命体，这颗恒星级生命体将会在一场剧烈的连续氦闪中与自己的伴星远离，最终成为一颗在宇宙中释放有规律电波的噬星体，”“噬星体会在千万年计的间隔中不断试图重回伴星身侧并将其吞噬，在这一过程中，它会引起恒星系内存在生命的星球上规律性的出现生物大灭绝。”“等等，你是说，”牧九歌顿时扶住了边上的机器：“复仇星可能真实存在，并且即将迎来它的下一次靠近？”“否则很难解释为何这颗星球上的古神们出现了躁动，这段时间内我会加大对各地的观测，我们力求在这帮子古神苏醒的一个地球日内将其解决，你和我来。”犹格转身慢悠悠的飞出生物学研究区，牧九歌移步跟上，在核心教条的西侧，犹格打开了一个巨大的冷冻库，其内部冰封储存着三根巨大的银白双头针状物，以及一枚内部有星云蒸腾一般的透明巨大球体。“这就是我目前为止能够制造的一次性对神武装，”犹格介绍道，“那枚球体内部封装了一个巨大的仪式术法，我引爆了三个魔力炉心才勉强稳定住，它是专门用来对付亚丁湾底的那个老朋友的，解封术法后会对目标神明的意志造成巨大创伤，至少能够拖延出三分钟的时间。”“那这三根针呢？”“这是专门为你的魔力特性制造的武器，它能够承载一次强烈的特性释放，你要做的就是用它贯入对象的躯体，然后灌注魔力并释放，这会引起目标身体内的魔力乱流，并藉由你的魔力特性造成伤害。理想情况下，应该能炸掉地球上这些虚弱神明的一半躯体吧。”“喂喂喂……”牧九歌扶住了额头：“这些东西显然很强啊，你在担心什么？我还以为这种能量产的一次性武器应该破坏性不大，结果不都是必杀技么？”“我要纠正你的看法，”犹格说道：“我再强调一遍，这不是玄幻小说，那些神明的躯体往往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强大，神明间的战斗都是术法上的对决，血腥且惨烈，神战中胜利的一方重伤而死是很常见的事情，即便是用核弹去炸神明也能造成伤害，只是没有那么有效罢了。”“我担心的就是，现在正式拥有了神格的你，会因为缺乏有效的魔力补充来源而导致在能够进行物理伤害之前，就在术法的对决中先手失利，这是我的短板，我无法帮上你，作为一个科技承载体，我的数据库内几乎都是依附于科技的仪式术法，而在实战中，仪式术法是，最劣选。”
第五十七节 神明，神明之躯，神明之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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