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皮埃尔的声音,温特斯立刻坐了起来。
他本想直接请小狮子入帐,但是眼部的肿痛提醒他,不是一个接见使者的好时机。
于是温特斯清了清嗓子,低沉地回复:
皮埃尔隔着毡布应答,然后他冷淡的嗓音再次响起,
帐外,某人十分不满地了一声,靴子重重踩进泥水里的动静随即传入帐内,并且越来越远。
温特斯松了一口气。
没曾想,就在温特斯考虑要不要先去找一顶头盔、再去见小狮子时,先前远离的脚步声突然急速折返。
下一秒,小狮子直接撞开门帘,闯进偏帐,他生气地大叫:
话音未落,小狮子已经看到温特斯脸上的淤青。
小狮子先是愣了半秒,然后指着温特斯的脸,放肆地大笑起来。
他笑得前仰后合,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就差在地上打滚了。
被小狮子摆了一道的皮埃尔也追入偏帐。
皮埃尔先是飞快地朝血狼敬了礼,然后一把拽住小狮子的衣袖和肩膀,强行将后者往外拖。
他语气中的怒意根本压不住:
温特斯朝皮埃尔摆了摆手。
得到新指示的皮埃尔,不情不愿地放开了小狮子,他咬着牙,再次向血狼敬礼,转身要走。
温特斯叫住皮埃尔,随后托腮看向乐不可支的某人,耐心地等对方笑过瘾,方才从容不迫地说:
小狮子意犹未尽地擦着口水,故作惊奇地问:
温特斯谈笑自若,
小狮子狡黠一笑:
温特斯瞬间哑火。
偏帐内的气氛也变得有点尴尬。
温特斯恍然大悟,吩咐皮埃尔:
皮埃尔敬了个礼,一溜烟退出了偏帐。
帐内暂时只剩下温特斯和小狮子,而后者一副等着被提问的模样。
温特斯厚着脸皮问。
小狮子装糊涂:
温特斯惜字如金。
小狮子故意兜圈子,拖着长长的尾音回答:
温特斯笑了笑,忽然意有所指地反问:
小狮子一怔,这下轮到他一脸困惑:
温特斯仔细端详着小狮子:
小狮子硬挺了一会,但最终还是泄了气。
他走到行军床前,推了推温特斯,让后者给自己腾出一点地方,然后大剌剌地坐到后者身旁。
小狮子伸出双腿,一边摘着裤子上的草棍,一边满不在乎地说:
温特斯微微皱眉:
小狮子沉默半晌,脸上浮现一缕苦笑:
白狮的身影在温特斯的脑海里浮现,他默默与脑海中的白狮对话,却没能得到任何可信的结果。
毕竟,就连小狮子不确定白狮在想什么,一个外人又如何晓得?
温特斯只能安慰小狮子:
小狮子了一声。
温特斯沉吟片刻,又问:
小狮子闻言皱起眉头,他苦思冥想了一会,直挺挺向后倒去,斜躺在行军床上,把温特斯挤得只剩下一小块地方坐。
小狮子透过天窗仰望天空,干笑了几声,说:
温特斯风淡云轻地回答。
小狮子又叹了口气,他喃喃道:「其实,我也不是什么都不想要。
「在岛上的时候,我最想要的就是回家,回到草原,回到我哥哥身边。
「现在,我得到想要的东西了,但是我却发现,我又开始想念荒原之外的世界了。
「当然,我不是想回岛上做奴隶。我想要船,就是我和姐姐回草原时坐的那种大船。
「我想要一艘那样的船,然后乘着它,去到一切能去的地方。
「马群、牛羊、毡帐、牧场、奴仆……我并不想要这些东西,所以那些那颜防着我、瞒着我、敌视我,让我觉得好笑。
温特斯转身拍了拍小狮子的肩膀:
小狮子来了兴致,一骨碌坐了起来。
可是,他只坐起来一下,立刻又躺了回去,自言自语:
温特斯平静地说:
偏帐内沉寂下来,两个人静静坐在行军床上,各怀心事。
逐渐靠近的脚步声打破了沉默,皮埃尔的声音从帐外传来:
皮埃尔掀开门帘走进来,左手提着一个马扎。
温特斯挑眉。
皮埃尔回答。
温特斯不容反驳地下令:
皮埃尔得到命令,放下马扎,再次离开偏帐。
温特斯利落地起身,振作精神,拂手点燃了帐内的油灯。
温特斯直视小狮子:
小狮子也坐了起来,他拍了拍脸颊,打起精神:
温特斯面无表情地说:
小狮子笑着耸耸肩:
小狮子依旧是笑吟吟的。
温特斯的眼神越来越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