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气释放过后的东京各个地铁列车和地铁站台现场一片狼藉,遍地是受伤的人,哭叫声响成一片。
根据一位幸存者回忆现场的惨状:地铁列车进站的时候,就感到车厢里边气氛有点不对头,但又说不出什么太特别的地方,犹豫一下后就挤进了车厢,不一会儿发现有个男人耷拉着脑袋,满脸通红,手死死地攥着吊环,全身好像有气无力的样子。
脚底下湿漉漉的,不知什么时候是谁洒漏了液状的东西,我无意识地用脚踩了一下,粘糊糊的,好像不是什么普通的液体。
地铁没开多远,只听叭嗒一声,刚才的那个男人倒在了地上,不知为什么我的眼睛也开始模糊起来了,不一会儿变得一片漆黑,嗓子里好像长着什么东西,呼吸感到十分困难……
几乎是同时,车厢里响起了可怕的哭叫声,失去理智的人们本能地向自己认为是车门的方向冲去……
东京地铁毒气事件发生后,东瀛警察得到消息后立即封锁车站,抢救伤员,疏散乘客,东京消防队和医疗救护队迅速赶到现场,身着防护衣的救援人员立即将中毒人员送往医院。
防化专家乘直升飞机赶到现场采样,万余名军警封锁现场、疏散人员,警方立即关闭了三条地铁线,二十六个车站,整个东京的交通陷入一片混乱。
经过两个半小时的侦检分析,确认为沙林毒气中毒,沙林毒气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由**研制出来的,它能破坏神经系统,使受害者窒息,最后因心脏和呼吸系统衰竭而死,这种毒气一般人是不可能弄到的。
在毒气事件发生三个小时后,政府已经出版了宣传印刷品来稳定人们的情绪,同时组成一百多人的防化部队对列车和车站的有毒物质进行清除。
东京警方通过沙林毒气这个线索,联系到此前发生的一连串毒气事件,判定这个事件与奥姆教有关。
两天之后,警方封锁了富士山脚下的奥姆教总部,对奥姆教采取了行动。
两千多名警察和自卫队防化部队包围了上九一色村的奥姆教工厂,用焊枪打开了三座大库房,发现了各种化学药品和仪器,俨然是一座化学工厂,有制造沙林的初级原料,还有多个比煤气罐大得多的金属密封桶,里面装着可以稀释沙林的溶剂和其他化学制品。
警方搜查了多处场所,初步确定了奥姆教与地铁惨案的关系,奥姆教的一些头目也陆续落网。
然而奥姆教信徒依旧反扑,当时负责调查此案的警视厅官员国松孝次遭遇蒙面枪手袭击,身受重伤,一个月后东瀛横滨站再次遭到沙林毒气侵袭,近四百人送入医院。
东瀛警察厅下令在全国范围内搜捕奥姆教教主麻原,警方发现了麻原的行踪后,于五月十六日派遣几百名头戴钢盔全副武装的警察奔赴上九一色村抓捕麻原。
警察用焊枪烧开奥姆教总部的大门,进行全面搜查,当拆开第六奥姆堂二层与三层之间有一尺多厚的密室厚板时,发现麻原正藏在这个密室之中。
东瀛警察厅以杀人和杀人未遂罪逮捕了奥姆教教主麻原,同时还突袭了该教在全国的一百多个据点,抓获四十多名头目和教徒,发现有足够证据证明东京地铁沙林毒气事件是奥姆教所为。
……
经过这一毒气恐怖袭击事件令许多东瀛人开始反思,认识到东瀛邪教蛊惑的群体并非是智能和教育方面的弱势群体。
事件发生后给予时年四十六岁的东瀛作家村上春树带来极大的心理震动。
他对六十二名受害者进行了为期一年的采访,在其杂文中,村上分析了那些被麻原蛊惑的人们特点:他们缺乏对抗虚构作用的免疫力,在某些情况下,虚构会深深吞噬我们的真实存在,就像康拉德的小说将我们实际带入了非洲原始森林深处一样,人们必须在某一时刻阖上书本,从那个场所回归现实。
东京地铁毒气事件发生后,东瀛政府及东京都政府迅速成立了权威机构统一指挥调度,进行危机处理。无论是第一时间加强危险物品检查,组织消毒,还是立即成立专家组对制造恐袭的化学物品进行鉴定,为市民提供防护知识和防护用具,抑或是媒体在第一时间加入警方和东瀛自卫队的行动,对奥姆教进行长时间调查,并实时向市民传播权威消息等,东瀛此次危机处理的表现得到一些国际舆论的正面评价。
但是对于毒气事件的根源,以及如何防控,如何处置奥姆教,却成为长期困扰东瀛的问题,不仅体现在东瀛社会心理层面,还考问东瀛对宗教团体的管理,以及相关法律的配套。
如何严厉打击各种严重危害社会的邪教组织,仍是一个亟待解决的司法问题。
但东瀛依然没有将奥姆教设为邪教,所以奥姆教依旧有死灰复燃的趋势,来自奥姆教残余教徒的威胁仍然存在。
事实上从一九八九年到一九九五年,奥姆教不断在东瀛犯下监禁、杀人、恐怖袭击等重罪,但直到东京地铁毒气事件发生,才引起警方足够重视,之前的防控工作和情报工作不合格,事后的控制和处置工作也不太合格。
……
两年后村上春树出版了。
村上春树是东瀛现代著名小说家,生于京都伏见区。
他二十九岁开始写作,第一部作品即获得东瀛群像新人奖,一九八七年第五部长篇小说上市后在东瀛畅销一千万册,中国的国内简体版销售总量也达到七百万册,引起了“村上现象”。
村上春树的作品风格深受欧美作家影响,基调轻盈,少有东瀛战后阴郁沉重的文字气息,被称作第一个纯正的“二战后时期作家”,并被誉为东瀛八十年代的文学旗手,其作品在世界范围内具有广泛知名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