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离去与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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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马休船长带着大部分船员离去时,船上便只有五六人左右。为了防止意外,杜宁便向皮卡德提议所有人都躲藏起来。这样虽然可能有人会上来看一看,来试一试运气,但一定不会有大规模的人马上来的。毕竟这是一艘破船,和城里的财富是无法相比的。

  皮卡德听后觉得有道理,提议给其余船员们后也大都同意了。于是,大家就这样等待了几个小时,其中虽然也有人上船,但也却是很容易被解决。而最多一次上船的有六人,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杜宁等人杀掉三人后便立刻逃窜。

  虽然众人没有进城争抢,但即使是留在船上也有着不菲的收入。

  终于,马休船长等人回来了。也带回来了几大箱子的东西。

  船只立刻开始航行。可当杜宁去观看那些箱子里的东西时却是有一些惊讶。食物不多、酒却占大多数。而金币竟然只有大约半箱左右。甚至有一个箱子里全部装的都是酒!

  当杜宁向马休船长提出疑问时,得到的回答是;他们最开始也是装了一整箱的金币。那是几小时好不容易收集到的。他们已然去晚了,好东西机会被他人劫掠光了。而就在他们准备返回时,遇见了一间酒吧。

  于是为了装更多的酒,同时也是一种变相的保护。他们将金币铺满了每个箱子的底部,上面则全装的是酒。为此他们还抛弃了接近半箱的金币,将之送给了突然碰见的另一只帮会,然后再将那个箱子里全装满了酒。

  听着马休船长的话,杜宁却是有点想笑。

  所以,这就是之前船长偷喝酒,船员也偷喝酒的原因吗?

  但无论如何,他们已然开始离开这个混乱的港口城市了。

  刻骨码头,血港的血腥已然远去;那依托于古代遗迹的建筑,那如同迷宫一般的城市如今正在熊熊燃烧;娜伽卡波洛丝的神图案依旧显露在眼前,蛇母的光辉却透不过这座城市;海怪已然不算恐怖,城中的视生命为海水的帮派头目却是更加恐怖。

  但这一切都离去了,杜宁甚至看见一个鬼影一般的东西在港口上游荡,而某一个落单的逃跑者或者混混则在不经意间倒地不起。

  “愿蛇母庇佑我们。”耳旁传来一声声响,杜宁转头看去,马休船长正将一杯银币扔入海中。

  这是对大海的贡品,对胡子女士的祈祷。防止深海泰坦的袭击。即使是多么慌乱的时机,作为一个船长都不应该忘记这一项。

  “终于离开这个破地方了!这一切真是太荒唐了!”马休船长说道,随后带头冲箱子里打开一瓶酒,直接灌嘴。

  见状,也立刻有着船员打开了酒瓶。

  “小伙子们,为了庆祝我们这一次活了下来,并且收获丰盛,还见证了普朗克的死亡。今天我们就喝个够!”马休高兴地大吼,“但必须有一点你们必须知道,谁开了酒,就必须喝完!谁敢浪费老子就把他扔到海里去,听到了吗!”

  “好的,船长!”所有人都兴奋的附和,甚至皮卡德也参与了进去。

  众人离去,只有杜宁一个人还在甲板之上。他们已经离开比尔吉沃特一旁最危险的暗礁区了。现在即使仍由船在海上漂浮也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而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海水之中跳了出来。吓了杜宁一跳。

  白白的肚皮。鱼一般的脑袋和手,一柄三叉戟握在手上。说话有着一种灵动与调皮的感觉。

  “嘿!你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那里面怎么这么吵,我还看见火这么高,但是那里太脏了,我过不去,你能告诉我吗?”她一边说着,还一边比划着。若是放下对她的恐惧,还会觉得她有一些有趣与好笑。

  “里面有一艘很大的船爆炸了,所有里面的人混乱了起来。”杜宁试图以菲兹的说话方式来回答,但说出来之后又感觉有些不伦不类。

  “哦~菲兹知道了。”小鱼人听懂了似得说道,如同一个小孩子般。

  “你可以在水下呼吸吗?”突然小鱼人问道。

  “现在应该还是不能把。”杜宁回答,他不知道自己的魔法能够达到那个境界,以及这个世界运用魔法是否可以在水下呼吸,但万物皆有可能,谁知道呢?

  “哦。但你身上的味道菲兹很喜欢。

  那就这样吧,当你可以在水下呼吸的时候就来找我玩吧,我挺喜欢你的。”小鱼人说道,随后又是灵巧地一跳,跳回了海里。当你连忙伸出头去看,之间菲兹落在了一只鲨鱼的头上,还用着三叉戟指了指杜宁。

  “沉到海底去吧!”一声令下,鲨鱼下潜,菲兹消失。

  终于,杜宁也仍不住去拿起了一瓶酒喝了起来。

  这一切也太,有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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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尔吉沃特正在崩溃。

  街头回荡着绝望的尖叫和将死之人的哀嚎。成片的贫民窟在大火中化成灰烬,高高扬起,飘洒到城中各个角落。秩序已经不复存在,那个人留在身后的权力真空刺激着城里所有的帮派,所有人都在摩拳擦掌。一场战争已经开场,只因为一句话:普朗克死了。

  残酷的野心与狭隘的恨意已经在暗中委曲多年,终于找到了登场的机会。

  在码头,一群捕鲸人把一个对头帮派的渔夫用鱼叉串起来,挂在了钓绳上。

  岛上的最高峰处,从比尔吉沃特开埠之初就巍然伫立的华贵大门如今已经成为一片瓦砾。一个盘踞在此的帮派头领被对手从被窝里拖了出来。他刚发出一声哭叫,就被人砸破了脑袋,死在自己床前的大理石台阶上。

  红帽子与铁沟帮也彻底翻脸。当一名红帽子的成员冲回驻地高呼兄弟们,迎战时。只看见红帽子的老巢门前站着一群铁钩,手里的弯刀沾满了黑红的血迹。领头的是个瘦得不成人形的麻子。

  除了一句脏话作为遗言,这名红帽子什么也没有留下。

  海湾另一侧的暗巷里,一间小屋中有个外科医生,他正试着完成手头的工作。酬劳之不菲,除了能让他尽心尽责之外,还能让他在事后识趣地闭嘴。医生花了半个小时才把那人的外套从烂掉的皮肉上剥下来。饶是见惯了各种可怕的伤口,他看到稀泥一样的手臂时还是忍不住缩起了脖子。他犹豫了一下,小心地斟酌着语句,生怕激怒他的病人。

  “对……对不起,您的手……我治不了。”

  烛光昏暗的房间里,浑身是血的男人摇晃地站起来,镇定了一下才稳住身体。突然,他闪电般地伸出另一只还能用的手,一把扼住了医生的脖颈。他把医生慢慢地举离地面,抵在了墙上。

  虽然手里抓着一个人,但那个野蛮人的脸上毫无表情,只是一动不动地站着。然后他猛地放开手让医生摔在地上。

  医生已经完全吓傻了,只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咳嗽。病人借着手术灯的光线走到房间最里面,拉开了一个旧柜子的抽屉。他有条不紊地逐个拉开每一层,寻找着什么东西。终于,他停住了。

  “任何事物都有存在的意义。”他看着自己支离破碎的手臂说。

  他把找到的东西抽了出来,扔在医生的脚下。那是一把精钢制的骨锯,在灯笼的微光中冰冷地闪烁着。

  “锯掉。我还有活儿要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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