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完全是活该,狗杂种。”-格雷福斯
怒火在燃烧。
“我也不希望事情变成那样——”--崔斯特
“你丢下了我,随我烂在监狱里!”
“我和我的人想把你弄出来,结果他们全死了!”“柯特、瓦拉赫,还有布里克,一个不剩,全是为了救你!你这个猪头!”反驳也是这般强烈。
“但你还活着。你想过为什么吗?因为你就是个懦夫,没错,你就算有再漂亮的借口也没用。”--格雷福斯
头颅深深地下垂,话语也终止于此。
疲惫在体内出现,精疲力尽,而且衰老无能。怒火渐渐退去。
“我们都会下地狱,并不只是我的错。我没骗你,我们确实尽力去救你了。但是没关系,我说的这些你爱信不信。”
心开始动摇,正确也开始没有那么重要,而且,似乎、错误的人似乎并不是崔斯特。虽然他也确实有错。
“曾经,死神之女在我的手中胜绩累累。”另一道声音不无炫耀地说,“我一直都希望能给她办个风光的葬礼。”
“我跟你说,这次我是真的没法把我们弄出去了。”崔斯特拧着肩膀说,“我早就知道总有一天你会把我整死的。”
传奇即将结束,毁在另一个传奇之上。
“作为祭品,你们俩有点寒酸。不过也不算太差。”另一道声音漫不经心地说,“替我向胡母问好。”
海水灌入耳中,死亡笼罩在周围。
“你滚吧。”
一张卡牌。
有人离开,很快又回来了。
可他不会游泳,一个大河游民,尽然不会游泳,那就表明他终将死在水中。
事实也却是如此。
他试图解开手铐,但是随着头上一声巨响。他却昏死了过去。
所幸他的误打误撞竟然真的解开了。
红光在水面上爆发。不断地划水,怀中抱着他。
终于,即使海面上弥漫着呛人的浓烟,刺得人眼睛都睁不开。依旧让人觉得无比的亲切。
可是海面上的场景却是恐怖。
刚刚的船已经炸裂开来。遍布海湾的残骸还在冒着青烟。码头上的木头房子在火海中噼噼啪啪地接连坍塌。一面着火的船帆当头飘下来,落在一旁,溅起的水浪让人无法平稳。
四处可见身上带火的人,从残破的码头上尖叫着跳进水里。硫磺味、尘土、死亡、烧焦的头发和烤熟的皮肤……
世界末日。
不,而是新的日子来了。
一块焦糊的船板漂到眼前,把他翻到板子上。
终于活下来了。
“你个狗日的蠢货!你回来干什么?”即使刚刚他舍命救我,但该骂还是得骂。
而他花了一分钟才开口。
“我试了你的办法。”他喃喃地说,“想试试脑子一根筋的感觉——”他咳嗽起来,“感觉糟透了。”
剃刀鱼群,还有些叫不上名字的凶恶海兽,开始聚拢过来,围在木板四周磨牙霍霍。
一个船员被不断的啃食,沉落。
拆下一截木板当成船桨划起来。划了可能有几个小时,直到海里的屠杀渐渐远去。
精疲力尽,全身发烫,就像一颗从枪膛退下来的弹壳。远处的海湾被普朗克等人的鲜血染成了深红,一个幸存者的影子都没有。
不远处漂来一具尸体,抓着的东西有点眼熟。衣着打扮看着是普朗克的亲信,手里是他的那顶破帽子。
“现在我们是不是该去找你的枪了?”
“我没听错吧,你还想着回去?”
海滩一片狼藉。
“时间不够的。比尔吉沃特的老大死了——是谁干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城里的各个帮派群龙无首,免不了要火并。说不定已经开始了。”
“你别逗,没了枪你怎么活啊?”
“是有点儿难。不过,我知道在皮尔特沃夫有个造枪师傅,手艺相当过硬。”
“皮尔特沃夫吗……”
“遍地都是钱的地方。”
沉默,好一会才开口。
“是这样的,我还没想好要不要跟你合作——你比以前更蠢了。”
“嗯,崔斯特.费特这称呼也不太合适做搭档。哪个不开窍的蠢货会起这种狗屎名字?”
“你不觉得比我的真名好得多么。”
“那倒是。”
哈哈哈!笑容浮现在脸上,曾经的美好时光再次出现。
“丑话说在前头,要是你再让我替你顶包,哪怕只是个念头,我就把你的脑袋崩下来。没得商量。”
他的笑戛然而止,冷冷地盯着,好一会才再次浮现笑容。
“成交。”
...
...
普朗克巨舰爆炸的余威还没退去,便已经有人拿着武器,驾驶着船只过来了。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屠杀便开始了!
落水的普朗克手下,被砍杀或被枪杀。而城内突然也出现一只准备好战斗的队伍,向着普朗克直接掌控的酒馆赌场冲去。
杜宁与皮卡德快速后撤,向着远处跑去。如此混乱,自然是马休船长他们抢夺船只的最好时机,但也是比尔吉沃特中有些人野心实现的机会。
却是,在杜宁与皮卡德还未跑远时,回过头一看。铁钩帮和红帽子的人已经打了起来。双方本就都拿着武器,之前一直有着普朗克的威压,但现在普朗克死了。
有些旧账就可以算一算了!
刀鸣、枪击,惨叫、怒吼,本就混乱的比尔吉沃特如今完全没有了秩序。任何人都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只要你有这个实力和胆量。而对于杜宁与普朗克来说,逃离这里则是最重要的。
他们可不想在这混乱之中丧命!
两人在码头上跑着,却是没有人找他们的麻烦。虽然有些打斗就发生在身旁,但两人快速的离开也没有引起他人的针对。如今,对于所有比尔吉沃特人来说,目标都出现在了眼前。或是逃命或是敛财,又或是复仇。杜宁与皮卡德两人并没有被算在人们的目标之中。
沿着码头一路狂奔,他们也终于是找到了马休船长等人。在一艘不大不小的舰船之上,有人搬着提前准备或者临时准备的物资上船,而有人则是防止着旁人的偷袭与将原本船上的一些喽啰扔入水中。鲜血在水中扩散开来,魔鬼鱼也蜂拥而来。
马休船长看见两人的到来很高兴,叫嚷着让码头上的船员快速般东西上来,同时观察着四周的状态。最后,似乎是下定决心似的。马休船长召集起船上大部分船员,拿起弯刀。
“皮卡德,你和杜宁守卫一下着艘船,我和船员们前去看一看。”马休船长说道,“你们也不用怕,这是普朗克手下的一艘船,但刚刚已经被一伙人将船上的人杀的差不多了,我们才上来的。现在应该不会有大规模的人来了,你们剩下的人一定可以守住的。我们很快就回来!”
没等两人回话,马休船长便带着大部分船员离去。
眼中闪烁着对于金钱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