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他回来了。却换了一套衣服。
对此,他解释说,是不小心在洗手间弄脏了。
对方并没有怀疑。因为这简小包素日沉默寡言,又有口吃,不大爱交往,应该不会闯祸。
上半夜静极了,直到剧组在太和殿发现韩芷繁的尸体,可怕的岑寂才被打破。
张子骞二话不说,带人上前抓了人。
这并不是桩大案,案子也很快破了。
无鸢回到家,倒头很快睡去了。
第二天,厅里风平浪静。像往常那样,她依旧在跑道上锻炼,却再也不见顾经年的身影。
当汗水淌透底下的薄衫,她才有些失魂落魄地走下了操场。
而此时,她正躺在软椅上,头顶是一片银光闪闪的星空。
在BJ的冬夜,她鲜有见到如此美丽的夜空。成片成片闪烁着熠熠光芒的星星,散在辽阔的夜空,一闪一闪,叫人心底莫名安静下来。
电话响了,她伸出手去接。
“无鸢,吃饭了吗?”
卫梅林儒雅温和的嗓音从手机另一端传来。
她微愣。
“嗯。”
那边仿佛松了口气,道:“明天是爸的忌日,一起去看看爸吧,顺便在家吃顿饭,好吗?”
似乎怕她拒绝,卫梅林又道:“我们很久没见面了,明天晚上在这边一起吃顿饭吧。”
她还没有开口,电话那头便传来一道尖锐的骂声:
“梅林,你又在跟那个狐狸精的孩子说话?叫你以后不要管她了,扫把星,害死了你爸爸。简直跟她那个妈一样下贱……”
“妈……”
十指滑动,无鸢掐断了电话。
再次躺在躺椅上时,头顶上的星空却已经模糊不清了。
两串水珠从眼角处坠落。
夜色总归苍茫
一层薄雾
挡住了苍穹下步履蹒跚的旅者
那只深夜啼血的杜鹃
收翅停在她的肩膀上
一秒就石化了
张子骞一口将杯里的红酒喝完,才红着眼看了看身旁一直阴沉着脸的男人,嘿嘿一笑:“队长,你是不是喜欢那丫头?”
“谁?”
顾经年修长的指夹住高脚杯,轻轻晃了晃,酒红的液体在玻璃壁上不断跳跃,跳出一阵惹眼的水花。
“无鸢啊!除了莫白和敖拜那两小子,明眼人都知道你喜欢她。怎么,合适不?她可是个好姑娘。当初多少小伙子追着她,她愣是没看一眼……”
“她说不要。”
男人低沉的话语打断了张子骞。
“啊?”他瞪大了眼,竟有些结巴:“无鸢拒绝你了?不会吧,我明明觉得她对你也是有点儿意思的,这点我老张是不会看错的。一个人的眼神是不会撒谎的。”
修长的指夹着晶莹的玻璃杯,放入薄唇。男人仰头一口而尽,液体一路向下,性感的喉头动了几动。
“是她说不要。”
他头一次主动向一个女人表白,却遭到了拒绝。想到这里,他眼神暗沉,又倒了杯红酒,仰头,一口而尽。
张子骞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你条件这么好,人家都不要。该不会是你……”
“想说什么?”
“咳咳,你该不会不举吧?”
他又倒了杯红酒,照旧仰头一口而尽,才凉飕飕道:“活儿好用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