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得不感叹古代雕刻技艺的出神入化,这些雕刻师的美学造诣可谓是非常高了。搁今天那就是大师泰斗级的人物。
右边的一整面墙都看完了,还是没有任何线索,我只好往左边去看。
刚才我去背猴子他们的时候,一直走的是右边,还没有去看过左边具体是什么样子的,因此我过去的时候还是尽量比较轻缓,生怕这边会有别的什么东西。
还真不出我所料,左边的这些神像果然和右边的有区别。右边的神像肩上都是干干净净的,这边却有很多尊神像肩上头雕刻了一只鸟,和之前袭击我们的那种鸟非常相似。
这些鸟雕刻的可以说比神像还要逼真许多,若不是它们不会动,我都要以为这是些活物了。
我靠过去观察一只雕刻的鸟,发现它的羽毛非常蓬松,一看上去就有那种柔软的感觉。我情不自禁将手伸了过去,想去摸摸看是不是真如我的感觉一样,是柔软的羽毛。
我的手刚一伸过去,那鸟的脑袋突然歪了一下,眼珠也跟着就动了,我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他妈的,这哪里是什么雕刻的鸟,明明就是一只活鸟,停在了这个神像的肩上。
我抬头看了看这些神像肩上的鸟,看来它们都是些活物,并不是雕刻的了。
果然,那只鸟动了以后,其它的鸟也都蠢蠢欲动起来,看样子好像是对我产生了兴趣,想来攻击我。
我连忙把手上的纱布解开了,露出了我刚包扎好的伤口来。令我感到惊讶的是,刚才看起来还血淋淋的伤口,这才一会儿功夫,就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
别人被这种鸟咬伤了,伤口都会溃烂发臭,根本不会愈合,我这才多久的功夫,这伤口都快好了。难道是因为我体内的蛊毒的原因吗?我感到很不可思议。
这蛊毒在我体内到底是好是坏?它能够一下杀死我,也能够为了让它自己能够活下去,帮我赶走敌人,甚至帮我愈合伤口。我感觉这些蛊毒好像是有智慧的生命一样。
由于伤口已经快要愈合,所以并没有流血了。我把纱布扯开,那些鸟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一下就飞走,反而一个个歪着头盯着我看,似乎在好奇我刚才突然把绷带扯开,把手举起来是什么意思。
我看它们好像有要围过来的意思,立刻忍着剧痛,把手上的伤口一下撕开了。鲜血马上顺着我的手背流了下来,滴在了地上。
离我最近的那只鸟先是歪着头看了看我,然后突然撞了鬼一样尖叫了一声就往高处飞去了。
其他的鸟也是如此,突然之间都飞了起来,尖叫着就往头顶的黑暗中飞去了。
看来我的血还是比较有用的,我心里感觉还有点得意。
那些鸟飞走以后,我开始认真的观察起这边的神像来。从之前过来的矿洞那边,慢慢往玉璧靠过去。
这些神像的动作越看越扭曲,我心里渐渐感觉有些发毛。而且这里非常安静,我很怕会有什么突然出现。我的心跳的如同在打鼓,耳膜也隐隐有些疼痛。
我把双手贴在耳朵上捂了一会儿,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才稍感好些。
但是我把双手一放下来,手电往前一照,突然发现前面站了个人。我辨认了一下,是之前一直引我们走的那个黑影,我不知怎么突然就对着他喊了一句。
“请问阁下到底什么意思?”
那黑影摇晃了一下,没有说话,还是定定的站在那里。
“谢谢阁下一路上的帮助,阁下是有所求?”
我刚说完这句话,那黑影便朝前走去,动作不快不慢,应该是叫我跟上去的意思,我立刻就跟了上去,跟他保持了一段距离。
走了有二十来米,黑影突然往边上的峭壁上一闪,一下消失不见了。
这是什么意思?让我上这墙上去还是要我就停在这里?
我四处看了看,这周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因此跟上去,看了看黑影消失的地方。
这一看,差点没把我魂都吓掉了。
这里靠近地面的地方有一尊神像,上半身呈一种极其扭曲的姿势,面部表情十分痛苦,仿佛正在承受着什么酷刑一般,他的下半身却是人类的身体。
我说他是人类的身体,是因为这个神像的下半身完全贴在地上,从腰部以下都不是那种黑色的石头,而是一双穿着卡其色工装裤的腿,是真真正正的人的腿,脚上还穿着一双军用胶鞋。双脚有力的蹬着地面,好像要摆脱什么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尊黑色的神像是人类变成的吗?他从上半身开始,一点一点的变成了这样黑色的神像?由于某种缘故,导致变化还只到腰部?
我突然感觉浑身发凉。
我快速的扫了一眼这整个空间,这里有成千上百的黑色神像,如果真的是人类变成的话,这里曾经有成千上百个人?
这一尊半石半人的神像,和刚才领着我过来的黑影十分相似,难道这就是那个黑影的尸体吗?
他领我来这里到底是什么意思,是需要我帮助他?
我仔细看了看他的穿着,感觉他好像是刚死不久。他的这条工装裤,正是这段时间非常流行的款式,难道说这个人是矿上的工人?
我猜想了一下,感觉他很有可能是进了那个玉洞以后,不小心误入了这里,不知道触碰了什么,在十分痛苦的情况下变成了这样,他大概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所以一直在暗中引导我们来这里。
他变成石头的双手,一只卷曲着往前伸去,另一只紧紧的攥成了拳头,好像是握着什么东西一样。
我凑近了去看,发现他紧紧攥住的手里有一个粉红色的蝴蝶结发卡,我用手拨了一下,一下就把发卡拿了下来。
这发卡看上去应该是一个小女孩的,或许是他的女儿的。
难道这就是他未了结的心愿吗?他在死的时候,一心惦记着自己的女儿,可能觉得家里人会等他回去,却不知道他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