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的灯再次暗了下去,楼梯上的灯又亮了起来。
齐善再次从楼梯上托着托盘下来了,这次托盘里是一个小册子,不知道是什么。
“她是坐电梯上去的?”猴子问。
刘叔没理他,我也没理他。
齐善走到地字包厢外面,我看到有个男人把册子拿起来翻了翻,然后又放下了,摆了摆手,齐善便托着托盘走到了我们面前。
我有心想弄明白这个册子是什么东西,因此也伸手把册子拿了起来。
这册子上印的图是一个多宝柜,有彩色图片,也有黑白的图片,柜子的每个面都有拍到,上面还有一些数据,包括一些柜门打开的样子都有。
看样子,这个柜子像是红酸枝的,估计得几百万。
难怪这个东西是托着册子出来的,要是齐善背着个柜子出来,那才怪了。
我看完册子后,学着他们的样子摆了摆手,齐善就带着那个老头继续往下走了。
“这个东西就看看册子就拍出去,怕是不妥吧。”我说。
“凡是册子上的东西,最后都会邀请感兴趣的人去看实物的。”刘叔道,“这种东西怎么可能看看画就让人拍下来。”
我看了一会儿,感觉这拍卖挺没意思的。
刚开始还觉得有趣,但是现在看来,整个过程中,几乎没什么声音,而且拍卖的价格别人都不知道,实在是无趣得很。
不过可能只有我这样的人才会觉得无趣吧,别人都是为了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而来,只有我这样的,一是为了拍东西,而且是拍一个最便宜的东西。其次呢,是为了来看个好玩,结果还看不到好玩的。
这里的气氛是在是太严肃了,我感觉有些浑身不自在,又不好动来动去的,感觉有失形象,只好不停的喝水。一壶水都被我喝光了。
齐善走了好几趟,基本上每次东西都拍出去了。
我因为心思不在这上面,就有些打瞌睡。
猴子突然拍了拍我,我睁开眼不解的看着他,以为他在和我闹着玩,结果他伸手指了指楼梯那边。
我抬头一看,眼睛立刻就离不开了。
楼梯上,齐善正用托盘拖着一个我很熟悉的东西——将军墓里的那个小玉棺!
就是那个我们半天弄不开,被猴子一巴掌拍开的那个小玉棺。
秦岭将军墓里的东西,怎么会在拍卖会上出现?
我几乎一下就想到了吴白脸,立刻往对面看过去,但是对面的人在阴影里,我根本看不清楚。
这个小玉棺应该就是吴白脸他们从将军墓里带出来的了,不然还能有谁?而且还刚好和这听雨轩有点关系。
刘叔看到齐善托着玉棺出来,立刻坐直了身子。
看来这正是刘叔势在必得的那个玉棺,怪不得猴子当时要卖个关子。
我记得那个小玉棺挺沉的,齐善居然就这么轻轻松松的托着它走到了我们跟前。难怪刘叔夸她厉害,这功夫一般人可没有。
我看齐善站在我们面前,脸不变色心不跳的,好像托着的是一堆棉花一样。
刘叔高兴得都站了起来,伸手在小玉棺上摸了好几下,跟见到了亲儿子似的。
那老头儿见状,立刻把袖子拢了过来,把刘叔的手盖住了。
刘叔和老头儿四只手在袖子里推推拉拉了半天,我看刘叔的脸色变了好几次,最后他喜笑颜开的把手缩了回来。那老头脸上倒看不出什么情绪。
我看刘叔应该是以一个很满意的价钱,把这玉棺拿到手了。
果然,老头把袖子撩开,伸手按了一下我们桌前的一个铃,包厢的门立刻打开了,之前引我们进来的小伙走了过来,接过了齐善手里的玉棺。
不过那小伙大约是低估了玉棺的重量,只看到齐善是很轻松的托在手里的,以为并不太沉。结果他双手接过去,差点摔在了地上,我看齐善的脸色也一下变了。
幸好那小伙反应快,立刻用双手抱住了玉棺,他的脸色惨白。
要是这玩意儿摔到地上去了,这小伙可能这辈子就在听雨轩卖-身了。
刘叔拍了拍裤子,高兴的对我和猴子道:“我先去把我这事办妥了再来找你们。”
说罢,和那小伙一同走出了包厢。
我和猴子继续等待着天珠上场。但是不知为什么,我心里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首先,我们在这里遇到了各个熟悉的人,就不太正常。说是偶然也未免太过刻意了。而且这些人个个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那吴白脸还和我们有过过节,差点害死我和猴子。
其次,这里拍卖的东西都很贵,却偏偏有个我能买得起的东西,正是我所需要的,这就很奇怪了。
最后还有一个疑点,那就是玉棺,怎么会偏偏就出现在这里了,是在提醒我们什么吗?这吴白脸到底是在盗墓,还是在找寻什么?
或者说,吴白脸是盗墓和找东西同时进行的?
我正在想着,刘叔就开了包厢的门回来了。
看他面露喜色的样子,应该东西让他很满意。
“搞定了?”猴子问。
“那是当然,有你爸我搞不定的事情?”刘叔道。
“那东西哪里去了?”猴子不见刘叔把玉棺带着身边,立刻问道。
“已经送走了,不必我亲自带着。”刘叔道,“你放心,保险的很,这听雨轩的服务是很不错的。”
正说着话,齐善再次从上面走了下来,这次她托盘里放着的,正是我心心念念的天珠。
“每次拍卖都会有一件这样便宜的东西,算是给大家发发福利,不过基本上每次这种东西都拍不出去。”刘叔低声问我,“这次要不是你,我看着块黑漆漆的石头,根本就不会有人要。”
但是刘叔的话刚落音,齐善就停在了天字包厢那里,就是那个疑似老瞎子的人的小包厢面前。
难道这些人要截胡了?我心里顿生不好的预感。
从上次老瞎子跟我们在沙漠里的表现看,他好像确实和吴白脸不是一伙的。那么,这次偶然或许是给他准备的,并不是为我准备的?
我有些摸不清楚了,主要在于,那个人到底是不是老瞎子,我是真不敢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