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认识对面的吴青山?”刘叔疑惑的转过头来看着我和猴子,“听说他可是这听雨轩一条咬人的狗,特别厉害,不是什么好人。每场拍卖基本他都在这里坐镇。你们怎么认识的?”
“朋友认识的,朋友认识的。”猴子道。
“你最近多了很多莫名其妙的朋友啊?”刘叔道,“你们两个到底在搞什么鬼。”
“我们哪里敢搞什么鬼。我认识这么多朋友,还不是靠你。老爸这么棒,儿子也不能差不是。”猴子开始捧臭脚,倒是让刘叔特别开心,这事就支吾着过去了。
不过我远远的看到,对面包厢的吴白脸突然对着我们这边拱了拱手,意思是他也看到我们了。我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心慌,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一样。
“一会儿招子放亮点。”我低声对猴子说,“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也是。”猴子道,“妈的,这包厢的名字听起来很悬,我感觉不太好。”
“你们两个别说话了,拍卖会要开始了。”刘叔斥责我和猴子,“一会儿我把东西拍下来了就走,你们自己慢慢玩。”
刘叔的话刚落音,包厢里的灯一下就灭了,灯灭的一瞬间,我看到吴白脸旁边的包厢里走进来一个老头,身后跟着一个人,有点像老瞎子,不过那个人没有戴墨镜,我有点不敢确定。
楼中间的楼梯上上下下都亮起了灯,我再也看不见对面包厢里的情况,只能隐隐分辨有个人影而已。
本来这楼里刚开始还有人交谈的声音,嗡嗡的,像蚊子。但是楼中间的灯一亮起来,交谈声音就戛然而止,一时间安静的有些让人不舒服。
我见刘叔双眼使劲盯着楼梯,也赶紧抬头盯着。
楼梯上有个年轻女子端着托盘在往下走,身边跟了一个帐房老先生模样的人,穿的一身衣服袖子特别宽大。
我看到托盘里放了一放印章。这印章通体墨绿色,方方正正的,大概有拳头那么大,上面还雕了一只兽,蹲坐着。看不出是什么材质,也看不出是什么年代的。
“这是第一件拍卖品。”刘叔低声道。
“就这么被一个女人送下来?”猴子问,“这倒是挺新奇的。”
“这女人可不简单。”刘叔道,“以前拍卖过特别沉的东西,她也是两手托着从上走到下。”
“后面那个老头是干嘛的?”我问。
“别人出价都不是明面上出的。”刘叔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那老先生的衣袖里面是有文章的。这地方邪门得很,不是谁都能拍到东西。有些人出价低,反而能把东西弄到手。不知道他们怎么操控的拍卖。”
“这东西也没有个起拍价呀。”我说,“这让人怎么出价?”
“所以都靠这个老先生。”
我们这里说着话,那女子已经托着托盘走到了我们面前。
我一看,嘿,这不是齐善那丫头嘛,她今天画的妆是淡淡的,还穿了一身旗袍,又梳了个发髻,我还一下没认出她来。
没想到今天这里还都是熟人,我心里有些疑惑起来,感觉好像自己是进了个什么圈套一般。
“是你……”猴子咧着嘴说。
齐善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并未开口,神情十分专注,体态也很端庄。
那老先生见猴子说话,立刻甩开衣袖,把双手朝着猴子伸了过来。
刘叔见状,立刻摆了摆手,老先生便点点头,把手缩了回去。
齐善便托着那方印章,继续往下走去。那老先生跟在她背后,老态龙钟的模样,一点看不出哪里特别来。
“刚才是什么情况?”猴子道,“你们怎么和对暗号一样?”
刘叔摆出一副你们都是些不入流之辈的模样来,昂着头道:“刚才老先生以为你对这间拍卖品有异,要给你看底价,让你还价来着。”
“怎么的伸一双手就让我还价?”猴子道。
“你继续看就知道了,你已经长大了,不要什么事情都问爸爸。”刘叔说完,伸着头往楼下看。
我和猴子也立刻学他,把头往下伸着看。
齐善已经拖着印章走到了三楼,好像是有个包厢的人要拍这方印章,几个人正在商量着什么。
我看到其中一个男人点了点头,那老先生便走上前去,一下伸出双手来,把他和那个男人的手都盖在袖子里。
他们两个好像在进行着什么激烈的战斗一般,我看他们双手仿佛是在下面推来推去的,就跟打太极一样。
“这是什么鬼?”猴子看的眼睛都值了,“这俩人是在斗法?”
“差不多是那个意思。”刘叔点着头道,“他们在讨价还价呢。”
“这拍卖,居然还能讨价还价,有意思。”我道。
“有意思的多着呢,你们小孩子懂什么。”刘叔又一副我对着听雨轩什么都了解的模样。
我估计他要是知道我和猴子进秦岭、去沙漠,眼下还要上昆仑山去,那他不得吓个半死。
下面两人推了一番,好像是成交了的模样,我看到那包厢里同样有个店小二模样的人,跟刚才引导我们的应该是一个单位的人,伸出手来把齐善手里的托盘接了过去,那个包厢里的人都站了起来,跟着出去了。
齐善对着四周鞠了个躬,就直接走到楼下去了。楼梯里的等一下熄灭了,包厢里的灯重新亮了起来,四周又响起了说话声来。
“这第一个东西就算是拍出去了?”猴子问。
“那还要怎么着?”刘叔道,“这半天了,我还不知道你们来拍什么的,你们对这里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还敢来?”
“来长长见识不行?”猴子道。
“别跟我扯东扯西的,到底来拍什么的?”刘叔一下严肃起来。
我立刻道:“我们无意中听朋友说这里要拍卖一颗陨石天珠,所以过来看看。我对陨石挺感兴趣的。”
“陨石天珠?”刘叔似乎是在思考的样子,“我怎么没看到目录上有?”
“哎呀,就是最便宜那个。”猴子说。
“哦哦哦,想起来了,七千块,是吧?”刘叔拍了拍我的肩道,“这东西叔叔送你了。”
“那一百万呢?”猴子立刻问。
刘叔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反正不会给你。”
“那没关系,你答应了小楼的,必须得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