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循医嘱回到家里,经过这个前后折腾,阮糖沾床就睡,围巾衣服都没来得及脱去,侧身蜷在床上,本能的护着小腹,眉头浅浅皱着,她睡着了,但睡得并不安稳。
赫连玦坐在床边轻手轻脚替她整理好,又看着她睡了一会儿,这才想起得再去熬点粥备着。
这么想着,他又给家里人打电话说了情况,苏云兰倒是没说什么,只提醒他万事以阮糖的情绪为前提,她想做什么尽量谦让让她去做,要是不能就慢慢开导;陶诺这边心难平,她这些年早就和阮成浩断了来往,她听说阮成浩居然知道女儿现在的近况很是讶异,当年的事情盘旋在心久久难以释怀,想了周围一圈人不知到底是谁告诉他的,最后无奈之下感慨这都是命。
赫连玦安慰开解,又跟陶诺说阮成浩二次开颅会是他当一助,其实可以说是主刀手,主任叫他练手,但院里规定主刀要有一定履历职称,这些都是时间资历熬出来的,赫连玦技术过硬但入行时间尚短,主刀上只能挂着主任的名字。
陶诺在那头欲言又止,最后叹口气,不知该说什么。
兜兜转转,谁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赫连玦挂了电话,厨房的水开了,他走过去把粥熬上,又给项瑜发了个消息让她有时间过来陪阮糖说说话。
做完这些,他又回主卧,侧卧在阮糖身侧,手撑着脑袋,另一手攥着她,闭眼小憩。
没过一个小时,赫连玦的生物钟时间到了,他得起来去上班,握着阮糖的那只手刚松开,阮糖蓦地猛睁眼,眼里尽是红血丝。
赫连玦给她扯好被子,“乖,你接着睡。”
阮糖瓮声瓮气,声音有些粗:“你今天还要去上班吗?”
“嗯,院里给我一天假,但我没答应。”赫连玦活动活动压麻了的手臂,不太舒服的皱皱眉:“他,二次开颅需要会诊,主任叫我主刀,我得回医院研究病例。”
阮糖情绪稳定很多:“你主刀?”
“对。”赫连玦也没再多说什么,“你就乖乖放心在家休息,待会儿项瑜会来陪你,锅里的红枣粥熬好了,想吃什么待会儿给我发消息我下班买了菜带回来······”
赫连玦一一叮嘱,他洗漱好从浴室出来,阮糖趴在窗口梳头发,目光茫然的盯着外头虚晃的日光。
“不睡了?”赫连玦问。
“嗯。”阮糖点头,“一闭上眼睛就做噩梦,睡不着。”
“那我去热粥。”
两人吃完饭,饭桌上没再提阮成浩的事情,安安静静吃着,赫连玦放下筷子,“后天产检的时候可以做四维彩超了。”
阮糖眼前一亮,“那样就能看见悠哈在那里干什么了,对吧?”
赫连玦欣然:“嗯,只要她到时候配合的动一动,长什么样都能看清。”
阮糖蓦地又有些紧张,自言自语:“健康就好健康就好,也不用长得多好看,像你就行······”
“难道我长得没多好看?”赫连玦笑着反问。
阮糖吐舌头:“好看好看,你最好看,是我太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