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赫连玦重重捏了下山根,“同事跟我说他醒了,但意识不清,生命体征微弱——”
阮糖心里一空,眼神怆然:“那他,家里人来了吗?”
赫连玦:“都在路上。”
阮糖强撑着要坐起来,“那我过去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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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被赫连玦小心翼翼扶到急诊科icu,阮糖心里仍在犹疑自己该不该去,该以什么身份去,去了该说什么,她完全不清楚,孕期思维逻辑智商本就不在线,现在更是到了下限。
赫连玦看她脚步发软,认真问了句:“阮糖,不管怎么样找一个让自己最舒适最喜欢的角度,你没错,他……也应该早就知道自己错了。”
“嗯。”
到了门口,有专门负责的护士过来领她去穿隔离服,主治医和赫连玦站在小窗外讨论病情。
阮糖穿好隔离服,转头看一眼赫连玦,后者深深看她,无声安慰。
护士让她进去,“只有三十分钟,病人现在状态很差,一切情况都有可能发生,别让他看出你难过,乐观点增强他求生意念。”
阮糖侧身:“好,谢谢。”
护士出去了,偌大的病房里只剩下她一人,还有床上躺着个浑身插满仪器一动不动的阮成浩。
阮糖抚了下小腹,走了过去。
指脉仪接着心电图,阮成浩的心跳频率微弱,几近平坦,唯一鲜明传达他还活着的是呼吸罩上薄薄一层水雾,走近了,阮糖看见他脸上依稀可辨的血迹和各种涂着深色碘酒的擦伤,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瞳孔涣散,整个人就像是件易碎品。
阮糖忽然觉得自己应该出去,因为这和印象中的阮成浩完全不一样,让她笃定这并不是他。
“是的,我应该出去。”阮糖自言自语,仓皇转身。
“糖糖······是你吗······糖糖······”
病床上,奄奄一息的阮成浩艰难开口,声音嘶哑微弱的像是破旧的风箱。
阮糖脚步瞬间刹住,酸涩上涌到眼眶,眼睛一下红了,她迅速伸手抹眼睛,深吸一口气,镇定自若的转身,直接迎了过去,两个字快要她半条命:“是我。”
与其同时,站在观察窗的赫连玦心跟着揪了下,阮糖看着很平静,但他还是看出来这姑娘心里的紧张害怕恐惧慌张——她一紧张就抠手心,攥着手心指节都泛白。
旁边同事问到:“患者和弟妹是什么关系啊,我看着挺微妙——”
赫连玦嗯了声,坦诚道:“父女,算不上是个称职的父亲,加上父母离异,感情比较淡。”
“这样啊——”同事微诧,“那,不就是你岳父?”
“嗯。”赫连玦紧紧盯着阮糖。
“主任本想让你做二次开颅一助的,但现在······”同事皱眉,“要不跟主任说,亲人手术一般——”
“没关系,我可以上。”赫连玦说,他看着阮糖细瘦的背影,心想虽说不管怎么样,自己是阮糖最最信任的人。
病房里。
阮成浩的想动一动把她看得更仔细,但他根本动弹不得,胳膊也抬不起来,手指轻颤,齿间含糊不清只糖糖糖糖不间断的喊着。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竹马超甜宠:吻安,小青梅》,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