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得勒做了个鬼脸,说:“这你就别想了,你肯定是赶不上了。”
“医者父母心。”玉思远两眼圆睁,目光似两柄利剑,直刺纳兰得勒,一字一顿道:“我,必,须,去。”
纳兰临云深吸一口气,说,“玉医生,也不是我们要强留你,实在是有事向你请教。”全句的重音都放在请教二字之上。顿了顿,他继续说:“我听说有一位医生,开了一家私人妇科诊所。收费相对便宜,带有一定的慈善性质,很受低收入群体,尤其是学生们的喜爱。年轻人,总是容易冲动,而意外,往往就在他们情不能已的时候降临。那一家诊所医疗条件、技术都没得说,只是去那里检测的,十之八九都被确诊为怀孕。不过我们也能理解,毕竟去的人,绝大部分都在家测过了,可那些直接去的呢?也几乎都被确诊了。嘿,确诊率远超其他诊所。有的人抱有侥幸心理,回家买验孕棒再次检测,确实显示怀孕。”
纳兰临云顿了顿,说“我就好奇,验孕棒,没眼睛,没思想,没生命,怎么就能测怀孕呢?唉,原来是女人怀孕后,体内会分泌某种物质,验孕棒就是对这种物质起反应。我呢,又听说,有一种药,涂抹在那里”说道这里,他脸红了,不过很快消退了,“身体也会分泌那种物质,会持续7到15天。医生,你说,会不会有人在她们妇检的时候悄悄地给她们用了那种药呢?你说,会有这么缺德的人吗?”
玉思远沉声道:“不会,这么做没有意义。”
纳兰临云道:“我先也是这么想的。毕竟那个诊所收费低,刚刚够回本。”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地笑,“有一本邪魔典籍,叫《食尸鬼奠仪》(克苏鲁,发糖,2333)你应该听说过吧?”
“当然。300年前盛行一时,被皇帝陛下率众门徒剿灭了。”
纳兰得勒抢着说:“是啊,那邪魔被陛下炼化形骸,成了一具傀儡,现在还立在陛下的寝宫里呢。嗯,还别说,模样甚美,当真娇艳欲滴呢!我……”
“闭嘴!”纳兰临云呵斥道。纳兰得勒委屈地收了声。临云继续说:“那邪魔确实了得,陛下的门徒多有损伤,最后逼得已千余年未曾出手的皇帝陛下亲自出马才将其诛杀。邪教余孽带着典籍逃到国外,而各国见识到陛下的力量,把那些余孽或明或暗地保了下来。经过这么多年的修养生息,只怕,又要出了兴风作浪了吧?”他看向玉思远,玉思远一副我怎么知道的表情。
纳兰得勒说:“对那些邪魔外道来说,什么‘毛鸡蛋’、‘活珠子’可是大补之物啊。”
临云颔首,对玉思远说:“你说,要是那诊所把手术取下的鸡蛋卖到国外去,能获利几何?”
玉思远翻了个白眼,说:“那些邪魔不知道在当地弄,非要进口?成本高收益低,难以平衡。”
纳兰临云说:“咱们有皇帝陛下调理风水,祥瑞之气充盈,这方水土所生养的生灵,岂是那穷山恶水里蹦出来的歪瓜裂枣所能相比拟的?”他直视玉思远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可以助他们突破瓶颈是吧?他们是这么跟你说的吗?”
玉思远平静道:“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纳兰临云说:“这吃‘毛鸡蛋’,最补莫过于吞食自身血脉了,强身健体不在话下,返老还童亦可期。那诊所忽悠处于排蛋期的、未怀孕的女性来做手术……全身麻醉,毫无知觉,当真是予取予求啊!事后,把鸡蛋放入培养仓,到合适的时候再服…是不是以这样的方式吞食自己的血脉的话,负罪感会少很多?”
玉思远说:“你也说了,我国禁止修炼《食尸鬼奠仪》这部典籍。既然没人炼,我国的诊所自然不会出这种事。”
纳兰临云说:“对,炼的都是畜生。在我国,炼此邪法者必死无疑!”
玉思远微笑着说:“那可不一定哟。”
纳兰临云笑着说:“会的,姓啥都不好使。”
玉思远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那诊所也是够狠,利用全身麻醉的女性做起了皮肉生意。你说,他们胆子怎么那么大?就不怕出什么纰漏吗?”
玉思远说:“你说的太荒唐了,你在隐射谁?”
“我也在想,他又不缺钱,何必要这么做呢?原来呢,他建了一个‘鸡精’库。建立‘鸡精库’的关键设备特别难弄。”他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问玉思远:“玉医生,你不是建了一个‘鸡精’库吗?关键设备可是门徒在管理啊,你当真是手眼通天啊……你设备是走私来的?”
玉思远说:“没有没有,我哪有那些渠道,我没有建。”
纳兰临云说:“哦,这样啊。我跟你说,有一种真实有效的偏方,就是使用女性那里的分泌物来保持‘鸡精’的活性。使用这个办法的话,建立‘鸡精’库的成本可以降低50%,能够不使用受管制的关键设备。你不知道吗?”
见玉思远不吱声,临云继续说:“以女性为饵,诱使那些基因优秀的男性提供‘鸡精’,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响啊。那些精英,作出了这等伤风败俗的事,自然不敢走漏半点风声了,甚至还有一些食髓知味呢。唉,听说诊所还用那些女性招待大人物呢。”说道此处,临云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玉思远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临云叹了口气,说:“诊所用从那些女性体内得到了‘毛鸡蛋’,利用她们得到了‘鸡精’,取悦了一些‘大人物’,又拿‘毛鸡蛋’、‘鸡精’到国外换取了基因编辑技术,医生,你说,这都是为了什么?”
玉思远耸耸肩,说:“为了科学的进步,为了破解基因的秘密呗。”
“你就为了这些”
“我?”玉思远指了指自己的的鼻子,说:“你作为公职人员,话可别乱说!你们有证据吗?这么离奇的故事,你也编得出来?难怪你和那个演技浮夸的家伙是搭档呢。你们当警察真是屈才了,你们应该去接头卖艺呀!‘纳兰’?我呸!不就是一群‘丁’?真以为换个姓就能改变你们下等人的本质?”
纳兰得勒把桌子一拍,吼道:“证据?我们办案还需要证据?若不是上级指示,我现在就毙了你,知道不?”他眼睛一转,看到了记录仪,于是他伸手去关它。
纳兰临云拦住了纳兰得勒并示意他管理好自己的情绪。纳兰临云对玉思远说:“确实太离奇。离奇到不能向公众公布真相的地步。信任是社会的基础,信任不仅能降低成本,简化手续,更能减少很多纷争。若那诊所的所作所为被曝光,必然引起公众的恐慌。料想,公众对医疗机构的信任度也将降至最低点。可不能让这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你说是吧?”
玉思远两手一摊,无所谓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