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盛先生吗?”安倱有些疑惑。
之前邦妮跟他讲过,老头子的失踪,他也是见过老头子的照片的,只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一句先生,愣是把老头子嘴边的小子。给收了回去。
“啊,那个,对,是我。”
“是盛先生吧?我是何欢的心理医生,小时候和师父去北城天街拜访过,您恰巧寻物未归,后来这些年,又一直忙于事业,这才没能和您认识,真是不巧。”
“你师父是?”
“北城天街”这四个字,对当年所有人来说,提起来,都不是太过舒服。
但医祖施凌只有林语一个徒弟,这个果男,又是哪冒出来的?
“斯塔夫达恩利主教。”安倱微微颔首。
于是老头子嘴里那句,“呸,老神棍。”又被收回去了。
“这样啊,那能不能告诉我,你刚才光,哦不,‘一丝不苟’的出现在何欢那,是几个意思呢?”
老头子上下打量着安倱,两边靴筒里都有匕首,腰里两把手枪,身上至少背了三十发子弹,车里还有不少弹药,这一套行头,和“心理咨询师”大概相去甚远。
“实在不好意思,这中间有很多不方便透露的细节问题,但是我完全没有恶意,之前何欢他们回来这里,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我,我来一方面是为了告知他们,不需要再受人挟制,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帮一把手。”
说着他展示了身上的所有装备——匕首,沙漠之鹰,车里的RPG和弹头,还有几根电棍,生活补给倒是没带多少。
老板娘饶有兴致的上前,把安倱车里的零零碎碎打量了一番,觉得小伙子很有前途——她以前给人提供装备,从来没往组织一个塔利班分子身上考虑。
她拍拍安倱的肩膀,“我听爻爻提过你,倒是没想到啊,‘神父’居然干的是教父的活,有前途。”
安倱露出了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节的微笑,“跟我师父呆的时间长了,总觉得说,有备无患会比较好。”
“宾果!我一直喜欢这四个字,要不出来干活的都去我那拿东西呢,认识一下,守夜人都叫我三娘。”
三娘说完转头,看向老头子,“那边那个也不是什么先生,喊一句老头子都算抬举那个老不死的。”
“说你呢,上车,不想要闺女啦?!”
“诶诶,来了。”老头子一迭声上了车,却发现三娘并没有跟上。
“你,不去吗?”
“我这个体质,不能下斗你也不是不知道,回去等你们消息。”
虽然又一次不清不楚上了别人的车,但是这次的事情,看上去倒是挺靠谱的。
七天之后,好在安倱带来了足够的武器。
细微的枪声响起之后,众人还有反应的能力。
虽然加了消音器,可是这四周静的出奇,一点细微的声音都会被无限放大。
龙三赶忙叫醒了几个人,其他人都睡得沉的过分了,张开眼睛,还略略有些茫然,只有邦妮飞速起身,捏碎了一块绿松石,一团火球就扔了出去。
借着火光,众人算是车顶清醒了。
这岸边并不是看上去那样平坦,在暗处又许多大大小小的石柱石壁难以觉察,一时大意没四周观察,却是中了不知道谁人的埋伏。
好在这队伍里大多是多年的老油条,下一波子弹未至,几个人已经飞速的收拾了东西,准备找地方隐蔽。
流弹四散而来,方良不小心挂了点小彩,子弹没打进肉里,也就不怎么在意,跟着大家一起走了。
到最近的石壁后面,龙三开口,“心跳声不太整齐,三四十个人,六个方向,队伍不齐。”
“应该是最开始那伙人。”邦妮试图卜算,然而各种宝石用过一遍,剩下的效用都不太大。“第一次进万神塔的时候,我总觉得有人窥探,但是那个时候灵力太弱,只能草草下个标记。但是刚刚,那个人一定在旁边。”
“咱们现在……”
“闭眼!”龙三突然喝到,几个人下意识照做,却还是觉得眼睛一片灼痛,好在老军火头子耳朵灵。
一声声枪响传来,众人只得不断前进,虽然尽量避开了看上去方便的石柱,等绕到一侧,却还是早有埋伏,龙三回手一枪托砸晕一个,却没注意身后,方良扑上去,锁喉肘击连着那人向上斜抛,动作一气呵成,十分连贯。
枪声小了,刚想喘一口气,方良没来得及收回的腿又被流弹擦中,林语赶忙上前处理伤口,方良大手一挥,“赶紧出了埋伏圈再说,不碍事,我血厚。”
前面三块石头,右边的最方便,左边最远,龙三刚要开路走中间那个,却被老头子拦下了。
“地上有机关,等他们换弹,走那边。”
邦妮有些奇怪,顺手把刚刚的石头末丢了过去,结果弩箭凭空而起,紧接着硝酸哗啦啦把那块可怜的石头浇了个灰飞烟灭。
“三、二、一,冲!”对面这一梭子子弹刚打完,老头子就领着众人冲了过去,刚刚刺鼻的气味还没消散,盛爻一个凌厉的飞踢,手刀一砍,又扔出去一个设伏的人。
邦妮刚想说话,一道寒光自暗处闪过,林语想都没想就飞扑上前拦住了邦妮,她近旁的方良冲过来挡了一刀,两发子弹出膛,又换了一场安静。
谁知道这边刚结束,三四个人又包抄上来,林语赶忙把邦妮塞给盛爻,刀背砍晕了挑起来扔了出去,后面老头子几片龟甲破空而出,又解决了暗处蛰伏的几个麻烦。
林语匆匆忙忙给方良止血,老头子把卦板搓出火来也算不出结果,一阵强烈的爆炸声传来,几个人刚要继续前进,邦妮却把他们拦住了。
她刚要说话,龙三压抑着愤怒又是一句,“闭眼睛!”
敢情对面的闪光弹是国贸批发市场三块钱一个批的吧。
“不能再往前走了,咱们一上岸就被人算计好了。你们常年在外面活动,可能在一个不熟悉的地方睡得那么死吗?而且……”邦妮说着话举起了自己的手,老金变成的镯子有些瑟瑟发抖,鳞片都扎了起来,狠狠钻进她的血肉之中。
然而碍于政策,它现在成不了精,醒不过来,倒也侧面说明了,这地方有什么莫大的危险。
枪声依旧,却没有人跟上前来,几根老油条这才反应过来,基本上这一伙人一路上都是让人赶羊一样赶过来的。
“洛朗,倒是小看你了啊。”安倱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