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塔楼三重血屋与杀人分尸的真相十八
“那么说,你在三楼上故意确认我是女主人,是为了隐瞒这件事喽?”怖怖追问恽夜遥。
演员先生回答说:“是的,我不这样说的话,你根本不会安心,只有让你认为所有的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我们才能顺利行动,对文阿姨也是一样。”
柳航接下去说:“我得到了意想不到的线索,非常兴奋,若不是找不到机会,我恨不得立刻告诉爷爷,得到他的褒奖,就算是口头上的也好,这是我一直以来最大的心愿。”
这句话出口,柳航用期待的目光看着柳桥蒲,当他看到爷爷微笑的脸庞时,居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赶紧把捂着纱布的手往上移了移,生怕爷爷看到他红了眼眶,又得生气。
柳桥蒲怎会不明白孙子的心意,但他嘴唇动了动,还是没有将赞许的话说出口,也许骂了这么多年,老爷子早就习惯了,现在突然之间孙子变得非常努力勇敢,他倒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去褒奖。
停顿片刻之后,柳航调整了一下心绪,哑着喉咙说:“我从女主人房间出来,外面空无一人,本来可以直接进入娱乐室,可我突然想到了书房的门,之前无意中发现那扇门可以反向打开,我一直很好奇它的原理,于是想停下来研究一下。”
“不过这一次并不顺利,我鼓捣了好几分钟都没有动静,最后只好放弃,直接跑回了塔楼。小遥行动之前告诉我,塔楼里应该也有通往二楼的密道,让我去试验一下。如果走不通,就偷偷藏在指定的地点,等待刑警回来找我。如果走通了,就和爷爷会和,但要小心,不能让其他人看透我的身份,爷爷会在约好的时间段等我。”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做了一件隐瞒了爷爷和刑警的事情,不过,还是被小遥看破了,本来我不想说的,就是关于凶手陷害爷爷的那件事,我一直都不甘心,进入蓝色塔楼之后,我再次看到那间‘舒雪’死亡的房间,里面的尸体早已被搬走了,地上残留着大片的血迹。”
“趁着时间还早,我跑进去查看,困扰我的问题是:舒雪这个人到底存不存在?凶手是怎么骗过我爷爷的?尤其是第二个问题,所以我在房间里仔细寻找搜索,反正已经被刑警勘察过一次了,我认为不算是破坏现场,再说要是我能找到什么关键线索的话,就太好了。”
“不过很惭愧,我什么也没有找到,无论是天花板、床底下、衣柜里,还是……”
“等等,小航,你说衣柜?”柳桥蒲猛地一凛,打断了柳航的话:“蓝色塔楼房间里应该没有衣柜啊?”
恽夜遥马上接上说:“是的,我也是听到小航说衣柜两个字,才意识到事情不妙,可惜事发的时候完全没有注意到。”
“你们简单点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柳桥蒲催促道。
“那个衣柜,”柳航说:“里面没有什么密道,不是一开始就在那里的,因为谢警官说检查的时候没有看到,但我思来想去,也不可能是有人临时搬过去的,所以很奇怪,我看到它的时候,第一反应是过去打开它,结果一下子从里面掉出一样东西。”
“很恐怖,是舒雪的尸体,而且是向我正面扑过来的无头尸体。”
听到这里,柳桥蒲倒抽了一口凉气,怎么可能两次出现尸体呢?他赶紧问柳航:“小航,后来呢?”
“尸体向我扑过来,我本能往后退,结果撞到了床架,向床上躺下去,衣柜和床架相隔有几步远的距离,可是尸体好像会走动一样,还是在往我身上扑,这时,我看见一道黑影从尸体后面冲出来,往门外跑去,他速度很快,身形也不矮,很像是个年轻人。”
“我不是很确定黑影的样子,太快了,等我从床上爬起来,就看到‘舒雪’的无头尸体趴在地上,地上都是喷溅出来的鲜血,我没时间研究是怎么回事,就准备去追逃出去的黑影。”
“我认为黑影一定已经跑出房门了,按照他的速度来说,本该如此,但我一回头,就看到一抹寒光朝我闪过来,我赶紧把头向后仰,还是中招了,脸上被划开了一个大口子。现在想来,黑影当时应该是要袭击我的眼睛,他是怕我看到更多的东西,所以,我猜测房间里应该还有隐藏的秘密,是黑影不希望我们发现的。”
“但具体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因为脸上被划开之后,我很凄惨的跑出了房门,还从楼道摔了下去,如果那个时候黑影想要继续袭击我,那他肯定会得逞,唉!我要是有谢警官那样的武力值就好了,都怪爷爷你小时候不教我格斗。”
“等到我回过神来,整个脸都麻木了,弄得血肉模糊,我一开始很着急,但想到接下来的计划,反而觉得黑影帮了我一把,因为模仿单明泽的脸部伪装可以省略过去了。”
“那你身上的旧疤是怎么弄的?”恽夜遥问道。
柳航露出一脸疑惑的神情说:“旧疤?不是晚上爷爷和你帮我弄上去的吗?我和单明泽聊了一会儿天,然后迷迷糊糊睡着了,等我醒来,身上的伪装就完成了,当时我还看到爷爷盯着我看,以为是他在暗示我不要弄坏伪装呢。”
“小赤佬,我什么时候给过你这样的暗示?再说我们也没有人会伪造伤疤啊!”柳桥蒲立刻反驳。
这一回轮到柳航懵了,他撩起衣服来,身上那条伤疤确实栩栩如真,边上人都凑过去看,反正大部分人都被这件事搞糊涂了。
只有一个小姑娘眼中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那就是文曼曼,她想到了楼上那个和恽夜遥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一定是他,除此之外不可能是其他人。
文曼曼认为这是个好人,虽然她并没有证据,但就是直觉认为如此,所以决定不把楼上人说出来。
她跟着桃慕青看了一眼之后,两个人退回到原位,桃慕青若有所思的问:“伤疤难道是自己长上去的?”
“我估计是小航以前受过伤,他忘了吧?”文曼曼趁机附和。
此刻恽夜遥问柳航:“那东西能撕下来吗?”
“当然能。”柳航说完,就开始用指甲拨拉伤疤的边缘,并且呲着牙一口气撕了下来,看他的表情,估计粘的很牢,撕下来有些痛苦。
老刑警环顾众人,对大家说:“这件事不可能是凶手干的,他不会来帮助我们,所以做这件事的人如果在这里,请大方承认就行。”
谁也没有开口,大家都摇着头,表示自己确实不知道伤疤的事情,枚小小想了想,转头看向文曼曼,问:“那件衣服是怎么回事?”
“什么衣服?”
“就是在玄关的那件大号羽绒服,我好像瞥到过一眼,样子很陌生,是你穿过来的衣服吗?谁的?”
“不知道!我只穿了小航留在房子里的羽绒服,其他人的都没有碰过,而且我也没把羽绒服丢在玄关里面。”
“是吗?那是我看错了吗?”枚小小有些不相信,努力回忆了一下,她当时只顾着谢云蒙,真的没有仔细看,所以只好作罢。
恽夜遥轻声对谢云蒙说:“小蒙,找机会去看看玄关。”
“我知道的,你放心。”
柳航和柳桥蒲的对话还在继续,柳桥蒲问孙子:“受伤的事情有什么可以隐瞒的?到现在才告诉我原因。”确实,柳航没有隐瞒的必要,说出来柳桥蒲只会心疼他,不会发火。
柳航拉好衣服,把手里的‘伤疤’扔到墙角,显得有些尴尬,好半天才说:“我被划了一刀,人都没看清,还从楼梯上滚下去,差点死了,最后什么都没有找到,不是觉得很没面子嘛,爷爷你……”
这个时候,恽夜遥捂着嘴巴笑了,说:“老师,小航不想告诉您,是害怕您收回那半个男子汉的赞扬啊!您可是当着大家的面说的,他很在意。”
“我……哦,当时我确实说了,小赤佬,就为这么句无关紧要的话伤心,一点出息都没有。”柳桥蒲心里想要安慰柳航,但出口的话语又是生硬的。
柳航不满的说:“我当然上心了,我是刑警的孙子,一直当不成男子汉,上火着急爷爷你都感觉不出来吗?”
“哦……”这回柳桥蒲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老爷子把头别过去干咳几声,片刻之后,老人嘟囔着:“我得收回那句话。”
“哈?”柳航震惊。
“你不是半个男子汉,是一个。”
“!真,真的吗?”继续震惊,同时谢云蒙和恽夜遥也表示无声鼓励。
柳航鼓足勇气问:“爷爷,您能再说一遍吗?”
“别得寸进尺了,小赤佬,把话赶紧说完!让小遥继续推理!!”柳桥蒲吼。
“是,是,爷爷,我知道了!”柳航赶紧把身板挺直,大声回答,房间里的气氛总算没有那么紧张了,恽夜遥低头靠在谢云蒙怀里也松了一口气。
枚小小低声抱怨了一句:“喂,虽然有些牵强,但我还是要说,不要占我男朋友便宜!”
“哈?”这回惊愕的是两个人,演员先生一瞬间身板也挺了起来,但他伤到的是脊椎附近,所以痛得差点弯到地上,幸亏刑警先生不停帮他轻柔,才稍微好一点。
不过,谢云蒙心里倒是有些甜丝丝的,因为这可是枚小小第一次称呼他为男朋友,追求了那么久,总算有效果了,刑警有一种小小的胜利感。
他回头看了一眼枚小小,后者对他微微一笑,是一种与恽夜遥完全不同的美,星眸剑眉,英姿飒爽。
小小的插曲结束,柳航的事情也告一段落,接下来恽夜遥继续开始推理三重血屋之谜。
“先撇开关于孟琪儿房间里的异常状况,我们来解释完三重血屋的真相,女主人房间里的文件证明了文玉雅的身份,还有,这栋诡谲屋真正的建造者是谁?要建造这样一栋屋子,而且还是在山崖之上,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
“大家试想,就算安泽存在,他不过是一个贫穷的地理老师,即使有梦境带来的预言,他也不可能在短时间里积累起建造这样一栋房子的财富,何况还有一家人在这里的吃喝用度,所以说,安泽的身份绝不单纯。”
“三重血屋发生之后,我就和老师、小蒙商量,要弄清楚凶手是谁?就必须弄清楚每个人背后承载的秘密,和这栋诡谲屋过去的真相,对此我们不能依靠猜测来解决问题,只能利用计策引诱你们开口。”
“于是我们对每个人都做了审视判断,当时我们还不知道秦森和西西,还有曼曼和文阿姨的关系,所以把他们都安排在了杀人嫌疑之外。唯一要弄清楚的一点就是:连帆房间里发生的诡异事件,到底是谁做的?”
“我当时认为一定是房子里的某个人,或者就是小女仆自己制造出来的假象,甚至我还怀疑过王姐是不是也参与了,因为一大早肯定很忙,她为什么可以悠闲的带着住客来褐色塔楼打招呼呢?管家和厨娘都是一大早就在餐厅里忙碌了,而且管家是第一个受害者,婆婆又看上去年迈体弱,所以我们一开始并没有把矛头指向他们。”
“可以确定的是,连帆离开房间之前,也就是半夜的时候,房间里不可能被撒上鲜血。凶手一定是在凌晨四点多钟,到小蒙撞开连帆房门之间的这段时间行动的。可是在这段时间里,没有人离开我们的视线范围,根本找不到合适的嫌疑人,但是,当我回想起小航在餐桌边讲的那个故事之后,我便有了初步的答案。”
“小航说他天不亮就起床了,一出房门就听到楼梯下面有猫叫声和抓挠墙壁的声音,然后他去确认,可是快要走到底楼的时候,黑猫突然从楼道下面窜出来,逃走了。这个故事乍一听上去,没什么特别,但仔细分析,就很耐人寻味了。”
“褐色塔楼的楼道很长,小航的房间又在靠近上半段的位置,他在一片漆黑的楼道里向下走,速度一定不会很快,黑猫如果是被脚步声惊动的,绝不会等他快走到楼底才窜上来。何况猫咪这种动物,若是受到惊吓,只会更加缩进人看不到的角落里,怎么可能主动出现在陌生人面前呢?”
“所以猫咪会窜上来一定有其他的原因,不断叫唤,用爪子抓挠墙壁,这些都很像是反抗的行为,很有可能当时某个人正潜伏在楼梯底下,他没有看见蜷缩在角落里的黑猫,不小心惊动了它,与此同时,他听到了小航走出房间的脚步声,情急之下想要伸手控制住黑猫。”
“一人一猫的纠缠声吸引了小航,当注意到小航正在下楼,他才意识到自己快要被发现了,于是放开黑猫,赶紧逃离,小猫一脱离控制,自然反应是向上窜出去,而柳航认为找到了声音的源头,所以没有再向下走,无意中放走了嫌疑人。”
“如果我的猜测成立,那么嫌疑人真的是在那个时候进入连帆房间里面的吗?”恽夜遥停顿了一会儿,轻微喘息着,他感觉喉咙干燥,腰也很痛,因为后背的伤,他的腰一直都直不起来。
谢云蒙从文曼曼手中接过一杯水,送到演员先生嘴唇边,轻轻喂他喝了几口,然后问:“也许嫌疑人不是在那个时候进入,而是正好从连帆房间里出来呢?”
“不可能的,小蒙,连帆起床的时候,比小航早不了多久,而且那个时候,管家先生和厨娘已经在餐厅里了,他们可以证明连帆下楼的时间,再加上小女仆是小航离开塔楼之后才过来敲房门的,所以嫌疑人那个时候只可能是进入房间。”
“大家可以对当时的人员稍微进行一下排除,厨娘和管家在餐厅里,王姐在蓝色塔楼里面,小蒙和小小在一起,我在自己的房间里,连帆已经起床去餐厅了,居住在蓝色塔楼里的人不可能通过密道潜入连帆房间,那么会是谁呢?”
柳桥蒲接口说:“只剩下褐色塔楼最后两个房间里的沐东东和陆浩宇了,再排除掉沐东东,嫌疑人就是陆浩宇!”
“老师,陆浩宇确实有很大的嫌疑,但您还漏了一个人,文阿姨!谁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进入诡谲屋的,我们目前已经知道,文阿姨才是这个家的主人,餐馆地下和诡谲屋相通,所以她绝对有办法随时随地进入这里,而且半夜是行动的最佳时间,她可以潜伏在楼底等待连帆离开,不是吗?”
“不对,小遥。”柳桥蒲反驳:“从岩石地洞可以进入蓝色塔楼的密道房间,文玉雅确实有可能半夜潜入,但你别忘了,褐色塔楼当时有一间空房间,她完全可以躲在空房间里等待行动,或者索性让空房间成为血屋,弄出声响来吓唬我们,何必一定要占用连帆的房间呢?”
“等大家都醒了,再展开行动,不是更加危险吗?我认为文玉雅在这件事上的嫌疑很小,还是陆浩宇的可能性比较大,毕竟我们还不了解这个男人的过去。”
恽夜遥说:“老师,如果是陆浩宇的话,他同样也可以半夜利用空房间,不必要使用连帆的房间。”
柳桥蒲说:“文玉雅行动完之后只有两条路可走,第一是直接回餐馆去,第二是躲进钟楼里面。如果她那个时候就已经在诡谲屋里了,那么回餐馆的几率就很小,但是经过随时有可能醒来的陆浩宇房间,是一件极其冒险的事情。而陆浩宇不同,他行动之后,可以直接躲进自己房间里,没有一个人会提出质疑。”
“当天早上陆浩宇是最后几个到达餐厅的,他完全可以慢慢布置好现场,再下楼。”柳桥蒲的话不无道理,他说完,等待着恽夜遥发表意见。
恽夜遥说:“老师,我同意你的说法,确实早上行动,陆浩宇要比文阿姨更方便,但我们依然无法百分之百肯定陆浩宇就是躲在楼底的人。所以除去他们两个,还有没有第三个有可能躲在楼底的嫌疑人了呢?”
“这个……”柳桥蒲不由自主看了一眼颜慕恒旁边的沐东东,欲言又止,倒是沐东东很大方,说:“还有我,我的房间在陆浩宇旁边,也靠近楼底,不过我不明白的是,既然嫌疑人的目的是要进入连帆房间,那么他直接进入自己房间的衣柜,走密道不就行了?为什么要费事躲在楼梯底下呢?”
听到沐东东这样说,恽夜遥微笑了一下,开口:“确实如此,但前提是他们两个人都要知道衣柜是密道入口才行,文阿姨毋庸置疑,肯定知道。陆浩宇呢?这个人可以说是唯一一个处在调查边缘的人,既不涉及山下的凶杀案,又与诡谲屋没有任何关系。”
“如果陆浩宇知道衣柜的用途,他和文阿姨就都不可能藏在楼底下,这行动对他们来说是多余的。如果他不知道衣柜的用途,那就很难说了。但大家不要忽略了我上面说过的话,陆浩宇是唯一一个处在调查边缘的人,他有什么理由要去杀死素不相识的西西家保姆呢?”
“既然如此,”沐东东马上接口说:“我认为秦森的嫌疑最大,他欺骗了我妹妹,而且你刚才的分析不也没提到他吗?”
恽夜遥看着沐东东,若有所思的说:“可秦森住在蓝色塔楼最靠近娱乐室的那个房间里,半夜潜入褐色塔楼密道是不可能的。”
“呃!”沐东东瞬间语塞,安静了下来。
恽夜遥继续说:“躲在褐色塔楼底部的人确实存在,但我们几乎排除了所有的人,看似好像无法得到答案了,真的如此吗?”他的视线扫过整个房间,然后轻声在谢云蒙耳边嘀咕了一句,刑警先生眯起眼眸,似乎在看向房间某一个特定的位置,又似乎不是,在那个位置上的人不免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不去管某些人的反应,谢云蒙说:“小遥,既然这个人无法确定,那就往下说吧,也许答案很快就会找到。”
“嗯,我知道了。”恽夜遥抬头回应:“我可以肯定,躲在楼底的人,就是杀死西西家保姆的真凶,他并不像我们猜测的那样,希望躲起来不被发现,事实正好相反,他希望那个时候有人意识到塔楼底部躲着神秘者,但又不想要被人看到真面目,所以他利用了黑猫,半夜惊动躲在角落里的猫咪,也是故意为之。”
“所以,小航,他是在听到你的脚步声之后,才去惊动猫咪发出声音的。这个人一直躲在楼底下等待,无论是谁出来,他都会如法炮制,埋下这个伏笔。”
第三百二十五章塔楼三重血屋与杀人分尸的真相十九
“可是,小遥,你不要忘了,当天半夜的时候,你、我和小小都出来过,怎么没有动静呢?”谢云蒙问道。
恽夜遥说:“小蒙,小小的房间是在靠近楼底的地方,站在房间门口,可以看到黑猫躲藏的那个角落,而且你们俩是刑警,他绝不愿意惊动刑警的,至于我呢,本可以成为目标,但他发现我挨个敲了所有人的房门,因为不确定有没有惊动刑警,所以他放弃了。”
演员先生的话没有说完,惊愕的表情就浮上了刑警脸庞,他说:“小遥,你是说那个凶手一开始就知道我和小小的身份?这怎么可能,知道我们身份的只有颜慕恒和沐东东两个人,当时连老师都不知道,难道凶手是第二重人格的颜慕恒?他一边帮我们,一边又扮演杀人的角色?”
随着谢云蒙的话语,大家再次朝颜慕恒露出惊恐的神色,倒是他自己,气定神闲的说:“刑警先生,说话是要讲证据的,不然就是恶意诽谤。”
谢云蒙的话语也很肯定,他大声说:“颜慕恒,我相信小遥的推理,也确定沐东东不可能是杀人凶手,所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你了。”
听到这里,柳桥蒲皱起了眉头,谢云蒙此话说的太过于武断了,他们确实没有任何证据,老刑警想要出口反驳,但略略思考了一下,还是保持着沉默,他认为谢云蒙一定有自己的打算,所以想要继续往下听听再说。
“切!”颜慕恒发出不屑的声音,双臂环抱在胸前,靠在衣柜门上不再反驳,他并不害怕,也同老刑警一样,想要听听看谢云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小遥,你说呢?”刑警先生问怀中人。
恽夜遥摇了摇头,说:“小蒙,我不能确定是否是第二重人格的颜慕恒,因为我相信他的本心是善良的。不过我也同样不信沐东东是杀人凶手,因为他与陆浩宇一样,没有动机。抱歉,东东,这部分的推理把你牵扯进来了。”
“没关系的。”沐东东微笑着说道,向柳桥蒲的方向挪了挪位置,让自己离颜慕恒稍微远一点,他也许在害怕颜慕恒会突然出手伤害坐在身边的人,柳航则一动不动,依然紧挨着颜慕恒就坐。
“现在我们暂且把楼底下的人叫做‘X’。”恽夜遥说:“X达成目的之后,就躲进了我们看不到的地方。我认为他并不熟悉这栋房子,也不知道这里有密道和机关。所以第一天晚上他应该不打算杀人,毕竟被害人当时还在昏迷中,不马上行动也不要紧。”
“何况,他在山道上已经有过一次失败的行动,再次出手必须小心才行。王姐,这里经常发生雪崩吗?”恽夜遥问道。
“不会,虽然这里每年都会下大雪,但雪崩的次数很少,我来的这十年间,除了三天前,也就发生过一次,那年的雪真的非常大,超过了其他所有的年份。”
恽夜遥说:“是我第一个看到了雪崩,当时不停有雪块从山顶上砸落下来,顶上还传来轰隆的声音,幸亏我是远视眼,才能看到山道上有类似人的物体。”
王姐说:“我知道,小遥你在猜测雪崩是不是人为造成的,实话说我认为这种可能性很小,毕竟人为制造雪崩自己也会有生命危险。不过,在我们这里,了解雪崩的只有管家先生,所以不能给你准确的答复。”
“没关系的,王姐,这个并不是最重要的,事后刑警可以调查得出来,我只是随口一问而已。X有机会在西西他们上山之前拦截住他们,也有机会摸清西西的行踪,在山道上,他本来已经得手,就算不雪崩,受伤的人在那样的天气中躺在雪地里,也活不了多久。所以接下来一个问题,我就要问单明泽了,你当时有看到袭击你们的人吗?”
单明泽的回答出乎了所有人意料,他说:“根本没有袭击我们的人,当时是我和西西发生了冲突,因为我想要强行带她回家,而她以为我是杀人凶手,不愿意跟着我,拉扯之间,边上的保姆掏出了防身小刀,攻击我,我肋骨边上的刀口就是那个时候造成的,后来,我在夺刀的时候,又不小心伤到了西西,保姆也受了伤。”
“所以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承认,自己的脾气不算好,也偶尔会因为西西不愿意恢复关系而打她,对于山道上的事情,我愿意承担法律责任。”单明泽一边说,一边对沐东东投去抱歉的目光,而后者只是偏了偏头,表情很冷淡。
反倒是恽夜遥,微笑着问:“可是你们的伤都不是导致昏迷的主要原因,你再仔细想想,当时真的没有看到其他人吗?”
“没有了……当时我们三个一起倒在地上,雪层又深,西西的保姆不顾一切拉着我,在雪地里打滚,然后西西扑到我们身上,我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西西扑到你身上的时候,你看清她的脸了吗?”
“怎么可能看清?眼前都是白茫茫一片,但我可以确定那是西西,因为朦胧中我看到了她身上穿的那件衣服。”
“还有呢?你还看到或者感受到了什么?再仔细想想!”恽夜遥不愿意放弃。
单明泽说:“真的没有了,西西扑到我身上的时候,我用手挡了一下,当时……”话讲到这里,他突然停下来了,看着自己的手,似乎记起了重要的东西。
恽夜遥等的就是这个反应,他没有催促,而是等待着单明泽自己想通,许久之后,单明泽才抬起头来,说:“我还是不确定,真的。也许是我记错了吧。”说完,单明泽用手摸着肋骨和胃部之间的位置,好像那里的伤口开始疼痛了。
柳航问:“单明泽,你具体说说,记起了什么?”可他的话没有引起单明泽注意,对方持续抚摸着伤口位置。
恽夜遥说:“小航,不要着急,他一下子想不起来也是正常的,单明泽你好好回忆一下,我等一会儿再问你。”
——
窒息的房间里,恶魔松了一口气,刚才一段时间,侦探的话一直让他提心吊胆,就差那么一点点,侦探就要联系上事实真相了,恶魔怎能不着急?
不过还好,毕竟他做过的那些事都没有放在台面上,侦探和刑警不可能从那些人口中听到什么。
恶魔一直在扮演一个旁观者,他知道的不多,行动上也没有什么成果,但利用和欺骗是他的拿手好戏,已经有一个挡箭牌为他殒命了,还有一个挡箭牌失踪了,这些他都不担心,失踪的是个笨蛋,三两下,就相信了他的话。
现在想起来,恶魔都在偷笑,世界上竟有如此好骗的人,不费吹灰之力,那个人就让自己变成了出头鸟。至于其他人,他们知道的再多也威胁不到恶魔,这栋房子里有钱那是最好,没钱恶魔也不在乎,反正事后,房子里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恶魔只要躲在那些人后面,坐享渔利就行了。
偷偷弯起嘴角,恶魔看着刑警先生怀中的人儿,说句实话,他算是够聪明的了,居然能分析到如此地步,要不是他的计划,三天刑警根本不可能了解到那么多信息。不够那计划也真够冒险的,得亏有刑警先生在,恶魔想着,不自觉砸了咂嘴。
——
房间里回荡着恽夜遥的声音,大家都屏住呼吸,仔细聆听,恶魔也混在人群中思考着可能发生的状况。
“X第一天晚上不打算再行动,于是他回到房间里静待天亮,然后是王姐和住在蓝色塔楼里的女孩过来打招呼,X本想顺势和她们一起到餐厅去,却没想到众人只走到小小的房门口,就被管家先生叫出去了。现在想来,管家先生那个时候会亲自来楼上招呼,也有些奇怪。”
“怖怖来敲我房门的时间,与管家先生来招呼的时间相差只有几分钟,当时管家真的没有注意到怖怖吗?我觉得不太可能。假设,管家真的怖怖上楼的事情,他又为什么要在餐厅里否认这件事呢?”恽夜遥停顿了一下,对着厨娘问:“婆婆,这个家以前来过借宿的客人吗?”
厨娘没好气的回答:“你们根本不相信我,为什么要问我问题,问王姐不久行了?”
“因为现在屋子里有队诡谲屋过去生活了解的人,你没有办法说谎。”恽夜遥完全不顾虑厨娘的心情,直截了当说出了原因,厨娘的眼睛里几乎要喷火了。
“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没有必要说谎,一切都是你们在胡乱猜测!恽先生,我告诉你,现在我不想回答任何问题,所以请你放过我这个老太婆吧!!”说完,厨娘就闭上眼睛,一副随便怎样的神情。她愠怒的脸庞泛红,胸口激烈起伏,王姐很担心地看着她,轻声对恽夜遥说:“小遥,你就不要再刺激婆婆了,她心脏不好。”
恽夜遥低垂下眼眸,说:“不适我要针对婆婆,而是我真的为管家先生感到难过,他就像是一头困在笼中的困兽,因为自己的一念之差,失去了一生的自由,虽然诡谲屋的事情不是婆婆一个人的责任,但……唉!算了,怖怖,我就问你吧。”
“好。”怖怖出乎意料爽气的点了点头。
“怖怖,这个家以前有人来借宿过吗?”
“有过,但很少,都是些偶尔上山迷路的过客。我不明白,借宿的问题和管家否认看到我上楼有什么关系?”
恽夜遥说:“你先回答完我的问题,等一下我会解释的。”
“好吧。”
“一般来借宿的人都是谁接待的呢?”
王姐举起手来说:“是我,我负责接待陌生人和打理别墅的卫生。”
“明白了。”恽夜遥转向王姐问:“你会带客人去哪栋塔楼住宿?”
“解决客人住宿问题的一向是管家先生,我从来不管,这次因为人数太多,所以管家才让我带领大家去塔楼的。”
王姐话音刚刚落下,怖怖就插嘴说:“一个两个陌生人,管家会安排在蓝色塔楼,从来不带他们进入褐色塔楼,因为那里太容易发现机关密道了。”她指的是塔楼里的衣柜容易被人打开。
柳航这个时候也说了一句:“我觉得就算住在褐色塔楼,也不容易发现衣柜里的秘密。”
恽夜遥问:“为什么呢?”
“因为那衣柜太脏了,一开始看到房间里的摆设,我就觉得衣柜简直像是从废旧收购站出来的东西,又脏又破。抱歉,王姐,我没有质疑你工作成果的意思。”柳航说道,还不忘跟王姐道歉。
王姐说:“没关系的,因为褐色塔楼从来都不是我在搞卫生,我只负责主屋和蓝色塔楼,那边两栋房子都是管家先生自己处理的。”
“哦,反正我觉得其他家具都很干净美观,就是衣柜很脏。”柳航为自己的话做了一个总结。
恽夜遥继续问怖怖:“除我们之外,以前真的没有任何客人进入过褐色塔楼吗?”
怖怖想了想,看向文玉雅,给人的感觉有些犹豫,恽夜遥也同她一起看向文玉雅,餐馆老板娘的表情看上去同他们差不多,并不是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模样,她回望怖怖,问:“你看我干什么?”
“……文阿姨,”怖怖张了张嘴,好像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文玉雅为好,最终她勉强用和其他人一样的称呼,然后说:“你不记得了吗?就在前年,来过一个迷路的客人,他得了重感冒,整张脸都被口罩捂住了,是你引领过来住宿的,当时我也在你那边帮忙。”
“我记得啊,和他有什么关系。”文玉雅更加奇怪了。
怖怖接下来说了句让人听不懂的话:“他最后不是被你带走了吗?”
“没错,是我送他下山的。怖怖,但我听不懂你想要表达什么意思?”文玉雅的样子显得很真实,恽夜遥和刑警们都在观察着她。
怖怖说:“如果不是恽先生提到住宿的人,我也不会想起他来,我记得他是晚上九点多钟到诡谲屋来的,当时你陪着他,我才回到屋子里不久,还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管家把他领到娱乐室里,就让我们都去睡觉了。”
“后来他到底住在了哪间房间,我没有看见,不过,第二天早上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管家先生说客人不告而别了,是天还没亮的时候走的,但我不太相信,因为大门的备用钥匙一向是放在管家那里的,我们睡觉之前,管家会锁门,陌生人不可能出得去。”
“于是我和厨娘婆婆盯着管家先生问这件事,后来,他被我们问烦了,才说客人凌晨被你接走了。”怖怖用手指了指文玉雅,用一种很自然的语气说道。
管家只有备用钥匙,而文玉雅凌晨可以在他们不知情的情况下,接走诡谲屋中的客人,说明诡谲屋原本的钥匙在文玉雅手里,虽然她没有明确表示,但大家都可以听得出来,这也坐实了文玉雅确实是诡谲屋女主人的事实,因为这个时候,怖怖已经没有必要说谎了。
但文玉雅却没有减轻讶异,她说:“我不是到诡谲屋接的那位客人,而是他自己凌晨来敲餐馆的门,我以为他有什么急事必须要走,所以才赶紧送他下山的。”
怖怖问:“你送到哪里?”
“就是山道口啊,当时雪已经停了,以为客人身上没带行李,所以我给了他一件大衣和一把雨伞,以免他走到山道中央再下雪。回来的时候,厨师刚刚来上班,我讲了这件事,厨师也没有注意听。”
文玉雅一反常态说了一大堆,恽夜遥逐字逐句仔细听着,餐馆老板娘的话语中传递出很多信息,有些问题开始摆上台面,谢云蒙也意识到了,恽夜遥朝着他摇了摇头,示意现在不要打断文玉雅和怖怖的思路。
怖怖接着说:“那就奇怪了,如果不是被你接走的,那么他怎么可能走出诡谲屋大门呢?”
“会不会是管家因为什么原因放他走了,却不想告诉你们,害怕她……”文曼曼是三个人中说话最没有顾虑的一个,她朝着厨娘方向歪了歪头,问道。
文玉雅和怖怖同时看向厨娘婆婆,后者没有理她们,王姐偷偷朝两个人摇头,示意不要再刺激厨娘了。不管厨娘是好是坏,毕竟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王姐还是有感情的,何况平时厨娘对待大家都不错,怖怖也有所感悟的低下头去,避开了厨娘的话题。
塔楼里没有窗户,柳桥蒲看了看手表,对恽夜遥说:“抓紧时间,天快要亮了,小遥你就直接分析吧,不要把话题推给她们了。”
怖怖赶紧接口:“柳爷爷,等一下,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那你就快说,不要吞吞吐吐的。”
在几个人对话的时候,唐美雅祖孙一直都默默陪着于恰,于恰也好像放下心来一样,半闭着眼睛靠在唐美雅边上,气息稳定。
怖怖继续说:“那我就直接说我的看法吧,我认为那个客人可能是通过密道进入文阿姨餐馆的,但是以管家先生的习惯,他不可能让客人住进褐色塔楼,也就是说那个客人白天是没有机会接近密道的,只有晚上才有机会。但晚上要行动必须有一个为他开门的人,因为每天两栋塔楼管家都会仔细检查门锁,才去睡觉,而他总是最后一个回房间。”
“等一等,怖怖,我大致明白你的意思了。”恽夜遥插嘴问:“可以让我来总结吗?”
“可以啊!”怖怖很乐意让出话语权。
恽夜遥说:“如果我说错的话,请你纠正我。第一,管家在客人的问题上对你们说了谎,白天留宿客人不准进入褐色塔楼是在做戏,晚上却故意放客人进入密道,让他去餐馆找女主人,但女主人并不认识客人,也许管家想要女主人想起点什么来,并没有成功。”
“理由是文阿姨在餐馆里没有进入诡谲屋,而屋子里只有管家先生有备用钥匙,所以客人要进入褐色塔楼,管家是唯一可以为他开门的人。因此也可以推断管家先是白天是在做戏,与客人不相识和凌晨的解释都是说谎。但是怖怖你绝对信任女主人,所以文阿姨刚才的话让你认为她不可能认识客人,才会一直在思考管家让客人凌晨进入餐馆的动机,对吗?”
“是这样没错。”怖怖回答:“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相信管家和文阿姨,也不会认为管家会陷害文阿姨,因此你所说的猜测也就是我刚才在想的问题。”
恽夜遥说:“第二,是我自己的想法,这个人也许是一个火灾之前的故人,而且在火灾之前,他应该还是个孩子,所以女主人没有认出来。在这栋屋子里,过去来过的孩子远远不止我们想象中的这些,除去孟琪儿、小于、小恒、舒雪、曼曼等等,应该还是由我们遗漏的人,而这些孩子,从女主人房间里发现的房本来看,应该都是受到儿童拐卖事件影响的当事人。”
“第三,我就要来说说,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我有必要解释一下刚才为什么要问起褐色塔楼的住宿问题,以及管家为何否认怖怖上楼的原因了。”
“事实上,小航之前的话已经说出重点了,褐色塔楼的房间里只有衣柜特别脏污,而其他家具却如同崭新的一样,我也仔细观察过房间里的摆设,无论是被褥还是家具,表面上的花纹都清晰可见,而且好无破损。这栋诡谲屋存在将近20年,就算没人住,光是打扫卫生,桌椅表面的花纹也不可能不磨损。”
“因此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褐色塔楼的家具除了衣柜之外,从来都没有人碰过。至于不积灰的原因,则是塔楼没有窗户,大门很少打开造成的。所以我才会问过去有没有客人经常来褐色塔楼住宿,而王姐和怖怖的回答与我所想相同,褐色塔楼确实是一直都被保护着。”
“至于管家否认怖怖上楼这件事,他其实不是在否认怖怖上楼,而是在否认当天早上有小女仆到过楼上,我想大家如果想要清楚了解原因,就请跟我去相关房间走一圈吧。”说完,恽夜遥示意谢云蒙把他扶起来,准备带领大家一起往门外走。
柳桥蒲拦住两个人问:“小遥,你的意思是上楼的小女仆另有其人?那会是谁呢?”
“老师。”恽夜遥对老爷子说:“请您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解释清楚的,现在让大家先跟我走吧。”
“那好吧,小航、东东、小小你们三个注意警惕,其他人也一起来吧。”
从老爷子的口气中,他对沐东东有着绝对的信任,但也不奇怪,因为一直以来沐东东都是竭尽全力在帮助刑警。
我们的视线移到人群后面,于恰和唐美雅祖孙依然落在最后,他们前面是王姐和厨娘,王姐想要扶着老婆婆,却被她轻轻避开了,只好跟着她一起向前走。此时也似乎再没有其他人关心厨娘的身体状况了。
推理看似很乱,但却在朝着正确的方向发展,颜慕恒破天荒凑到了文玉雅后面,他脸上露出狐疑的表情,看了看怖怖,又看了看文玉雅,两个人都没有理他,只有文曼曼后退了一步,轻声说:“不要再自以为是了,永恒之心也许就在你身边,千万不要再找英雄先生的麻烦,明白吗?”
“明白什么?”当身后传来问话,文曼曼重重叹了一口气,撂下一句:“想想住客的问题。”便跟上了文玉雅不再说话,而文玉雅听到他们的对话,则皱起了眉头,朝怖怖看了一眼,仿若要从后者身上找到什么答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