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我去帮你们把证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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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有一块石头没落地。就像我对她们要求的一样,今天的事并没有做完。

  明天就要离开了,这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来,可是我的容容,我连面都还没见着,就这么离开,我能安心吗?

  她究竟上哪去了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该不会……

  想来想去,我突然想到了江雨虹,一想到雨虹,某种不详的征兆就越来越浓。我无法淡定了,一骨碌爬将起来,就去敲顾月萍的门。

  我以为,顾月萍一定知道她的行踪,要不然,那个命悬一线的夜,她怎会将我托付给她?

  然而,她似乎什么都不知道。她说:

  自开学以来,一直都忙的不行,别说跟花悦容聊天,连碰面的机会都很少。本想借放假好好聚聚,但好多同学都还在,仍旧走不开。

  昨天下午,好像还见她开着门来着,晚上好像也看到灯亮。琢磨着吧,可能是去学理发了吧。”

  “学理发?她还不会啊?不会干吗要开啊?”

  “谁知道呢?估计是,她以为理发简单吧,结果把店一开,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就像我一样,我也以为搞食堂简单,结果呢?”

  我不想再跟她胡扯,于是向她借了部单车,稀里糊涂的就要上街去找人。可是,出了门我才知道,半夜三更的,满大街都是关门大吉,上哪里找人去?

  可能是酒精的作用吧,我那大脑稍微有点搭铁。转了半天,我居然转到了一个路口,一个去往她家的路口,然后又一路高歌继续上前。

  来到半道上,原本满满的朗月,居然变成了黑月头,然后突然狂风大作。

  眼看就要下雨了,往前是湿,往后也是湿,那就索性往前吧!到她家看看,说不定她回家了呢?就算不回,去到家里,多少也能了解些近况吧!

  一边哼着《风雨无阻》,一边猛蹬着单车,终于,穿过了漆黑,穿过了风雨,敲开了那扇木门。

  门一打开,看到我落汤鸡一般、满身泥水,花父好不惊诧,愣了几秒,这才赶紧招呼我进门。

  来不及多问,花父赶紧叫起花母,让她赶紧生火弄饭。

  我说我吃了的。他说吃了也得吃点,赶了那么远的路,哪会不饿?

  然后,他又找来衣服,也不知道是谁的,哪个时候的。

  “将就穿穿吧,待会让你伯母搓搓,然后火塘边烤烤,明早起来,就可以穿了。”

  换好衣服后,花母也把饭菜热好了。然后,她便拿起脏衣服走了出去。

  花父启开一瓶好酒,一边启一边说道:

  “来来来,咱爷俩喝一杯,这可是十多年的好酒啊,我一直都没舍得喝。”

  我本来不想喝的,他老人家都这么说了,能不喝吗?

  几杯酒下肚,自己说了什么,我真的记不得了。印象最深的,就是花父所说的话:

  他说,你的来信,我们都看到了,有时想着想着都好想落泪。知道你苦,可我们又爱莫能助,想帮一帮吧,也不知怎么个帮法,毕竟,你俩又没名没分。

  他说,要不,我去帮你们把证办了吧?我有个战友,正好是管这一口。身份证带了吗?带了就好,给我,我用相机拍一下,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他说,小非你真心不错,这么点年纪,能有这么大能耐,那是全天下都很少有的,我活了六十多,从没见过这样的人,我是举两只手赞成。

  他说,小非你放心,你们的哥哥姐姐有的,我都会一视同仁,他们有什么,你们的照样也有,不管你农家给点不给,我都会照样给你们。

  他说,下次过来,记得跟我带瓶好酒,他们全家都不让我喝酒,动不动就拿谈瞥瞥的土八路将我打发,我都差点忘记了,什么才是酒的味道。

  他说……

  他说的话很多,很多很多,半醉半醒之间,我也就只能记得这么多。

  对了,我好像还有问过,容容她没回来吗?

  回来了,花父说,下午边回来一趟,吃了晚饭又走了,也不知道是回了城,还是在附近哪家。她就像一个野人,回家也总是不着家,所以我也懒得问。

  听到花悦容没事,我那块石头总算落了地。然后,我便放量喝了起来,想让花老爷子能喝个痛快。

  喝了那瓶所谓的老窖,他又去把坛子搬来,直接往咱俩的中间一搁,一腕接一腕地猛喝。

  结果,我是怎么躺到床上的,我真的是一无所知。

  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我终于醒了过来。

  我并不是酒醒,而是饿醒。说实在话,在“阿非家”,为了把戏演得更到位,我都灌了一肚子的酒水,粒米未进,这才哪到哪,又接着灌了一肚,再是铁打的营盘,哪能承受得住?

  睁开眼眸,我还以为是在学校呢,或者是在自己家里,可看来看去,似乎哪里都不像。

  然后,我便习惯性地摸了摸枕边,还真让我摸到了烟盒。抽出一支,火机一点,我终于看清了这是何地。

  一边吐着眼圈,一边搜索记忆,花父的话又响在耳边:

  看到你的信,我们都想哭!

  天呐,这信,这男女之间的信,怎么能让他老人家看到呢?何况,最近的信,我可没少提那个差点没命的夜晚啊!还有,那些一个个无比亲昵的镜头。

  别说是看信,就算是道听途说,也会羞死三辈子!

  想到这,我不由得摸了摸枕底,这又让我摸出了几封。拉开灯,我一封一封的看,从第一封,一直看到最近的一封,看着看着,我汗都出来了。

  这样的信,怎么可以随便乱放呢?难怪,家里人会看到这信。她该不会是存心的吧?

  花悦容啊花悦容,你怎么就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呢?你就这么将咱俩像白纸一样,摆在重重的世俗面前,咱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究竟,只是家里人看看,还是旁人也都看了,这要是让旁人看了……

  我实在不敢再想下去,实在不敢。可是,这些东西还在,谁个敢说,照她那种弄法,不会再被旁人看到?

  想到这,我再度点燃了打火机,将一封封恼人的“证据”付之一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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