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马辞别一众娇妻,先令马靖前往陇西招军,以备征伐旄羌,却引李敢、丁禄并统一万亲军,兵甲皆令副马驮之,一路疾驰,直奔巩县。时建安二十年夏六月也。
十余日后,即赶至洛阳。刘璋闻讯,忙出城相迎,拜见毕,引入刺史府,延之上座,奉上茶水后,便起身拱手道:“未知唐公驾到,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马挥手示意其不必多礼,继而挥退众仆役,笑谓刘璋道:“使君可知孤此番所为何来?”
刘璋见问愕然,懵懂道:“还请唐公明言。”
马微微一笑,淡声道:“只因陛下将至东都矣!”
刘璋只宽仁寡断而已,并非庸蠢之人,闻此言,虽遽然变色,然并未失态,但见其起身欲言时却又颓然落座。。。半晌后,复又起身,下拜道:“陛下坐困许都,言行皆不由己,还请唐公怜悯!”言毕,叩不止。
马闻言,忙起身下阶,将之扶起,肃容道:“使君宽心,孤并非无义之人,若陛下无有谋算之意,孤定护其周全!”心下却大喜道:“看来刘璋的确没有非分之想,说不定还会帮我游说刘协,这可省了我不少事啊!就看他会不会跟我一起到巩县迎驾了。。。”
刘璋见其直言不讳,反觉心安,遂躬身道:“璋谨代宗室谢过唐公!”
见刘璋果不提随行迎驾之事,马暗自放下心来,颔道:“孤这便赶往巩县,将陛下迎至洛阳,届时便暂居刺史府,尚请季玉公多作劝慰。”言毕,转身令丁禄备马,喝令大军起行!
刘璋连声应下,便欲引众官吏出城相送,却为马止之,令其前往公廨居住,再遣人洒扫刺史府,以供天子暂住。。。
时张郃早接探报,竟引众将出巩县五十里相迎。约驻马一个时辰,便遥见唐字大旗,知是马亲至,张郃当即传令下马,引众将前奔数十步后,一字排开,拜于道左!
马远远望见,忙打马紧行,扬鞭大呼道:“众将免礼!”
待其奔近后,张郃方始起身,就执其缰绳,再拜道:“末将见过主公!”
马见此,随手将长枪抛给丁禄,继而翻身下马,双手将张郃扶起,大笑道:“隽乂劳苦功高,不必多礼!”言毕,令取亮银甲赐之!
张郃双手接过,感激道:“全赖主公信重,郃不敢居功!”
马微微一笑,摇头道:“非也!若隽乂似刘禅。。。”言至此,忽省悟,忙附耳改口道:“若如刘氏子弟,孤即便加其为大将军,又能如何?”
张郃闻言,双目微闪,即领会马弦外之音,遂再度下拜,慨然道:“若末将得领大将军之职,必为主公荡平中原!”
马闻之,又岂能不明其话外之意?只因大将军之位,非帝王不能敕封也!
正言语间,赵胜、马岱及众将亦来见礼。
马皆令免礼,各有赏赐。继而吩咐张郃遣人传令俞山收兵回营,但需多布岗哨!再令丁禄领军随后,自引李敢并张郃等将,径奔巩县大营。
因连日疾驰,马早已困顿不堪,入得中军帐后,只令马岱择精锐骑兵五千听候调用,便挥退众将,自顾蒙头大睡。。。
次日,马令俞山、赵胜留守大营,却遣李敢领五千亲卫与马岱所部各为左右翼,自领张郃、丁禄亦统亲军五千为中军,列阵进逼虎牢关!
关内乐进闻报,急请郗虑商议道:“不想马竟亲统大军前来,现已列阵关前,若依郗公之见,当如何应对?”
郗虑闻之,顿觉突然,稍作思忖后,疑惑道:“昨日探马报说,陛下现已至荥阳,莫非马特来迎驾?”言至此,复转沉吟,皱眉道:“若果真如此,本使以为,当令其约退兵马,依礼迎驾!”
乐进见说,暗哼一声,拱手道:“眼下马就立马关外,郗公何不上关答话,通传陛下诏令?”
郗虑见此,也不多言,即令左右持节,当先上关。站定后,但见关外乌压压尽是骑兵,且阵列森严,横平竖直!望之皆如铜浇铁铸,纹丝不动!除偶尔战马嘶鸣,诺大军阵竟鸦雀无声!郗虑何时见过如此精锐?只觉呼吸不畅,几欲窒息!左近众宦官早已牙关紧咬,两股瑟瑟。
关外,马立马阵前,正抬眼打量关城,忽见天子符节,即吩咐丁禄突前喊话,请天使出关宣旨!
丁禄领命,引百骑疾奔关下,往来驰骋,正欲大喝时,忽闻关上魏兵已然大呼道:“陛下有旨,诏令唐公马,明日辰时,就于营外接驾!”
马远远听闻,见无机可趁,即令收兵回营不提。心下却暗自撇嘴道:“怎么说乐进也算是五子良将之一,而且是以骁果著称,没想到竟然胆小如鼠,老子就在关外,怎么就不敢开关拼一把呢?难道史书记载有误?”
关上乐进眼见唐军如此嚣狂,不由双拳紧握,脸色铁青!
左近朱灵不忿道:“方才马近在咫尺,将军为何不允末将出关突击?若能擒斩之,天下立定也!”
乐进暗叹一声,抬眼道:“此乃马之计也,只为诱我军出关耳!文博不见关外皆乃其亲卫,战力无匹,且阵型密集!若开关突击,只恐虎牢关立时不保!”
朱灵闻言,顿觉气馁,嗟叹道:“如今马已然回营,恐不易图也。。。”
乐进闷哼一声,沉吟道:“明日马迎驾之时,或有良机!”言毕,即令副将谨守关城,引朱灵直奔荥阳!
韩浩闻报,忙迎入大帐,叙礼毕,正欲出言问询,忽瞥见乐进面色沉肃,朱灵亦双唇紧抿,举目四顾。立时会意,先喝退左右,继而拱手道:“二位将军身负守关重任,想必此来定有要务,还请直言!”
乐进略作思忖,沉声道:“马已至巩县,今日佯作接诏,却欲赚我关城!本将便令其明日辰时,于巩县大营接驾!届时,就暗伏精兵,或可擒斩之!未知韩将军意下如何?”
韩浩大惊,连连摇头道:“马勇武过人,更兼诡诈多谋,岂能无备?再者,若不慎伤及陛下,非但我等罪无可恕,便是魏王亦深受其害也!故此计断不可行!”
乐进见说,直视韩浩,冷声道:“然若韩将军引虎卫军只送陛下出关,便折返回营,交由唐军护卫,敢问此计可行否?”
韩浩闻之,皱眉道:“如此或可建功,然魏王令信未至。。。”
话未说完,朱灵即接口道:“所谓机不可失!且魏王远在许都,安能尽知?再者,届时只需十余壮士,各执短刃,一拥而上,马便是有项藉之勇,仓促之间,亦难逃一死!即便其侥幸得脱,”
闻此言,韩浩面上厉色一闪,沉声道:“也罢,便依将军之计!”
次日,辰时,马统带大军,出营十里相候,不想,眼见巳时将过,仍无探报传来。马顿觉焦躁,正欲令丁禄亲往打探时,忽有数骑疾驰而来,言称天子已然出关,却并无魏军护送,天子诏令唐公引铁骑护卫!
马闻报,不以为意,遂令张郃留守大营,自引李敢、丁禄并五千亲军往迎之。
张郃急止之,进言道:“主公,此事颇多疑窦,为策万全,郃愿代主公一往!”
马闻之,寻思亦无不可,遂令丁禄引三千亲军随张郃前往接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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