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尘忐忑不安的回到仙灵正殿，此时的仙灵正殿已然一片狼藉，广场正门前躺了一地早已被折腾的筋疲力尽的孩子，许多人的手还不甘的前伸，直直的指着清颜所在的小溪的方向。庆幸的是广场的是还有二十来个孩童没有被香飘十里诱惑，虽然灵台上的气旋早已消散，依然勉力维持盘坐的姿势。
飞尘走到灵阎身边，在灵阎开口训斥前将手中的锦囊递了过去，正是方才与清颜比剑时获得的。
临走之际，飞尘本想将锦囊还给清颜，谁知还未动作，清颜便笑嘻嘻的传音道：“三师兄如若不想被训斥，便将这个锦囊交予二师伯吧。”
闻听此话，飞尘怔愣了一下，暗自苦笑，小师妹果然没有输，不仅仅是因为那个耳钉，更是因为原本一切都在小师妹的计算中，包括自己手中的锦囊以及……飞尘回过神抬头看了一眼灵阎。
此时的灵阎早已打开锦囊，正对着里面藏着的纸条良久不语，脸上神色一瞬间变的苍白。
许久，灵阎用力攥紧手中的纸条和锦囊，抛下一句话便转身大步离去：“选拔结束，你们几人留下登记入选的人员。”
剩下飞白几人面面相觑：“入选的人员是谁？”
身后传来飞光不屑的声音：“你们的脑袋是长着好看的吗，肯定留下那些没有被香飘十里吸引的人啊。”
这是群嘲吗？他们竟然被仙灵吃货给嘲讽了？飞白几人有些不敢相信的盯着飞光，异口同声的问：“你如何得知？”
飞光鄙视的看了他们一眼，理直气壮的说：“这不是明摆着么，难道留下那些吃货和我们抢吃的吗？”
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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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阎一路疾驰来到仙灵正殿后面的一个小院，不顾院门紧锁，一脚踹开院门，随即长驱直入来到正中的一间房门前，一推之下，房门纹丝不动。
灵阎皱了皱眉，改推为拍，边拍边喊：“大师兄，大师兄……”
力道和声音大的连屋顶积年的灰尘都震了下来，那房门依然紧锁，屋内也没有一丝响动，面对毫无动静的房间，灵阎的心中也划过了一丝不确定。
灵阎想了想，退后一步，大声喊道：“大师兄，我知道你在里面。若你再不开门，我就放火烧了你的屋子。”
话音刚落，只听“吱呀”一声响，房门打了一条缝，门后立着一个与灵阎差不多年纪的人，顶着一个鸟窝头，身上衣襟散乱，正是仙灵宫现任掌门灵空。
灵空耙了耙乱糟糟的头发，睡眼朦胧的看着灵阎，边打哈欠边埋怨道：“谁啊？一大早扰人清梦！”
等看清面前的人，灵空惊异的问道：“二师弟，你不是应该在正殿主持选拔大会吗，怎么会在这里。”
灵空边说边欲盖弥彰的整了整头发和衣服，只是今日的灵阎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对平时装的仙风道骨，私底下却如此不修边幅的灵空进行说教，看见灵空现身，一掌将手中的纸条拍在灵空胸口，压抑着心中翻滚的情绪低声问道：“大师兄，这是怎么回事？”
灵空手忙脚乱的接过那个纸条，一脸莫名的展开看了看，待看清字条上的内容，大声笑道：“这不是小颜儿写的吗，哎呀，小颜儿的字写的越来越好了。”
“大师兄，我说的是这句话。”
“兵贵精而不贵多，难道二师弟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那我就解释给你听，这句话是……”灵空抚着下颔的几缕长须恍若人世的夫子慢悠悠的开口解释。
“大师兄，你知道我说的到底是什么。”不等灵空说完，忍无可忍的灵阎立刻出声打断。
灵空静默半晌方才叹了口气，点头承认道：“不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尽管心中已有定论，但是当心中的猜测真的变成无法换回的事实呈现在眼前的时候，灵阎胸口如受重击，不自觉的退后了一步，低下头喃喃道：“你们果然还是这样决定了。”
不等灵空说出劝慰的话，灵阎几步上前，抓着灵空的肩膀激动的喊道：“为什么，为什么？她才十岁，十岁啊，她还是个孩子，你们怎么忍心，怎么忍心……”
灵空反握住灵阎的手，一脸无奈的开口：“二师弟，我也舍不得颜儿，可是作为仙灵宫核心弟子，消灭魇魔王是她的使命。”
“哈，使命？”灵阎仰天大笑一声，满眼嘲讽，“仙灵宫存世几千载，何人不是以斩妖除魔为己任，何人不是以消灭魇魔王为使命，难不成如今仙灵宫上下数千人，还抵不过一个不满十岁的女童不成？”
“可是只有颜儿能成为天罡封魔阵的引子。”
“天罡封魔阵，天罡封魔阵，”听到这个名字，灵阎的眼中瞬间迸发出无尽的哀伤和愤恨，“大师兄难道不知道那根本就是个不成熟的阵法？当年……当年就是因为这个阵法，十二星子自爆落得尸骨无存，小师妹也自此下落不明，如今你却还要亲手将颜儿推入这必死的结局吗？难不成，你对颜儿的百般疼爱都是为了利用她不成？五年了，便是石头也捂热了，难不成大师兄你的心比石头还冷硬？”说到后来，灵阎已然怒目相对。
听灵阎如此说，灵空心中愤懑之情上涌，疾声辩道：“二师弟，你怎么能如此说。我知道你疼小颜儿，我又何尝不是。这五年是我亲手带大颜儿，也是我亲眼看着那个小小沉默的孩童一点点长成如今精灵古怪的模样，看着她将仙灵宫折腾的鸡飞狗跳，看她成就魔女之名，看她让仙灵宫上下弟子又爱又恨，如果有的选择，我又如何愿意亲手将她送上不归路？”
“为什么没有选择，仙灵宫上下几千人，难道都不能选出一个替代的人吗，即使天资不如，我们可以用灵药培养，我们还可以将功力传给她，我们……”
“二师弟，你冷静点！没有人能代替颜儿。”灵空打断了已经开始语无伦次的灵阎。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因为天罡封魔阵吗，难道仙灵宫传世数千载，没有这阵法就灭不了魇魔王了吗？难道为了保存仙灵根基就要罔顾颜儿的性命吗？难道……”灵阎激动的喊道。
“二师弟，清心扇在颜儿身上。”灵空拍案大喊道，随即又颓然的坐下，“清心扇作为仙灵宫三大镇宫至宝之一。是破除魇魔王幻境的不二之选，即使没有天罡封魔阵，身负清心扇之人也注定要背负这沉重的使命。”
“清心扇？你说清心扇？那不是小师妹的护身法宝吗，怎么会在颜儿身上，那小师妹她……”灵阎抬头充满期盼的看着灵空。
第十三章 无力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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