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耐心的听着父亲的往事,也知道了一些之前不知道的事情,但是还没等他问出心中的疑惑,梁戴珍摇摇头起身去做晚饭。
见此,张德也只有把心中的疑惑压了下来,一个人做在椅子上思考着过往的事情,说实话,不管是当年的内战,还是现在香江的左右派之争,或者一直以来的两岸对立,张德前世的时候就是一个草民,现在虽然在香江也算是事业小成,不过依旧算不上什么,这些东西离他都太远了。
而且哪怕有一天这些东西走到他的面前来,他也不想涉入其中,作为一个国人来说,两岸统一他肯定是想的,不过更多的还是想做一个简单的生意人,为了自己,为了家人创造出更加幸福的生活。
吃晚饭的时候,梁戴珍心里好像放下了很多,脸上也带上了不少的笑颜。
等到收拾完碗筷,梁戴珍从房间中拿出来一个小箱子,翻找了一会,拿出来一个小木牌,看样子也是很多年前的东西了,表面上有一层厚厚的包浆,应该是以前有人时常摩挲过。
“这个是当年你父亲一个叫陈钟的战友送的,也算是当年的下属吧,现在他要是还在的话,就应该在台岛,以后你要有时间的话可以去找找他,看还能不能联系上,当年他救过你父亲的命,也不知道过的怎么样,如果可以的话就帮帮人家。”梁戴珍摩挲着张继荣留下来的这个木牌,凝视了很久才把牌子交到张德手上,还嘱咐他要收好,还反复说不要弄掉了。
说完后,梁戴珍还是不放心,找出一根红线,木牌上面有个小孔,穿过红线后戴在张德的脖子上,还念叨着:“这个牌子听说当年是南京城外面一个大寺里面求的,你经常出门在外,希望菩萨能够保佑你!”
张德仔细打量着这个木牌,看木质还不错,这么多年也没有裂纹什么的,不过具体什么木质他也不认识,木牌上面只是简单的刻着一个佛字,很是简陋。
“做再大的事业也比不上平安,只要人还在,什么事情不能做呢!”梁戴珍喃喃的说道,可能是看到张德的父亲留下的东西有感而发,脸色也有些变得再次低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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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戴珍最后也没有告诉张德更多的事情,把木牌给张德后便进房间去休息了。
张德看到母亲情绪低沉的样子,也没有再去追问,只是猜测自己的父亲当年可能还有什么事情自己不知道的,这个也不急于一时,只有以后慢慢再去了解了。
次日张德也没有回去,既然之前时间都调整好了,事情也安排的差不多,就算是休几天假,也算是难道在乡下悠闲几天。
吃过早饭后,张德先是在院子里面晒了大半个小时的太阳,阳光洒下的温暖让人惬意无比。
晒了一会早晨的阳光,见日头也渐渐高了起来,气温也起来了,在晒下去就有点灼人了,张德也收拾好躺椅,又提着一个袋礼物准备出门,去拜访一下林叔。
毕竟林叔当初对自己也是有着恩情的,张德一直都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
林叔的家不远,都在一条路上,只是在路的另一头罢了。
院门没有上锁,只是虚掩着,张德客气的在门上敲了敲。
“谁呀?”里面传出来的声音应该是一个年轻的男子。
“林叔在吗?”张德客气的问道。
“找我舅啊,他上班去了。”声音也是越来越近,最后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打开了院门,张德却不认识这个男子,这一片街坊大家哪怕不熟也都经常打照面,林叔的这个侄儿明显不是这里的人。
“哦,不在啊,那我晚点再来吧。”张德笑着说道,反正这两天也没事,而且不远,随时都能来。
“我舅中午前应该就要回来,这段时间一直都是这样子的。”林叔这个侄儿说这个话时还略微带着一点拘谨,一看便知在性格上还是有点内向。
“那就不打扰了,我下午再来吧。”见此,张德也只是笑着说道。
“阿东,谁呀?”正在张德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院子里面有转出来一位中年妇女,却是林叔的老婆。
“林婶,是我!”张德转头笑着说道。
“是阿德呀,进来坐吧。”林婶看到是张德后,连忙热情的上来拉住他。
张德只得跟着林婶进了门。
“阿东,你陪阿德坐坐,我去倒水。”林婶拉着张德走到堂屋里坐下后,对着跟在后面的年轻人吩咐道。
阿东明显是一个不善言谈的人,在林婶出去后,也只是正襟危坐的待在张德对面的椅子上,愣愣的看着张德,并没有说话。
加上前世,张德也算是在生意场上闯荡了这么多年,怎么会看不懂这个年轻人,尽管真实中两人年纪相仿。
阿东愣愣的看着张德其实倒也不是没有礼貌,只是因为内向的性格,要叫他主动说话或者开个话题明显是个大难题。
“自我介绍下,我叫张德,这条街上的街坊!”见阿东的样子,张德先开口说道。
“我...我叫林方东,我是...我是...”
“阿德你不要介意,阿东刚刚从那边过来,有些内向。”此时林婶端着一个茶杯走进来,放在张德的面前,笑着说道。
“那边?”这话让张德一时没反应过来。
“刚从老家过来。”说这话时候,林婶往北面呶呶嘴。
张德恍然大悟,是说之前对这个年轻人没有印象,不过说来这几年,这种事情也算正常无比,想来建国的时候香江也才不到一百万人口,到现在已经接近五百万人口,到了八九十年代更是超过了七百万的人口,这些人自然不可能是自然增强,香江人没那么大的繁殖能力。
多出来的自然都是从其他地方过来的移民,其中大部分也都是大陆过来的,从建国前因为时局的原因过来的,到后来因为环境、政治等原因过来的,其实更多的只是为了一个简单的生存罢了,当然这些人中最后功成名就的也不乏其人。
严格意义说,住在调景岭的人也算是移民,毕竟过来也就二十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