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清波突然觉得很无所谓,人不用活的这么明白,徒增烦躁而已。
是吧老左,徒增烦恼而已。
所谓的犬道,恐怕在资本主义之下是不存在的,它只存在于非洲、存在于战乱、饥荒、尸横遍野,饿殍遍地的蛮荒大地。
而一旦迈入资本社会,尤其是初级阶段的资本社会,犬道既荡然无存。
曹清波打开车内音响,播放黑豹乐队《无地自容》。
与此同时一支烟在指尖点燃,听黑豹的歌不配烟不行。
人潮人海中,有你有我,相遇相识相互琢磨。
人潮人海中,是你是我,装作正派面带笑容。
你不必多说,自己清楚,你我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不再相信,相信什么真理,人们已是如此冷漠。
不再回忆,回忆什么过去,现在不是从前的我。
曾感到寂寞,
也曾被人冷落,
却头一次感觉,
我无地自容。
……
曹清波默默喷口烟,打出那位食药监的王主任电话。
座机电话。
……
新一期的《二分之一》上架,曹清波却没心思去翻。他有点消沉,倒不是心如死灰的那种消沉,只是瞧见这连续几天的秋雨觉得心烦。
南京枫红杏黄,若不是天气糟糕紫金山和中山陵一定挤满了人。
他撑着伞,旁边是穿雨衣嚼话梅的苏玲。两人刚从电影院出来,新上映的《变形金刚》不过如此,一个半小时还没北京奥运宣传片好看。
“接着去哪儿?”他问苏玲。
“随便,你说去哪?”
“我说就回家,外面哪都没家好。”
“哦?你有家?”
“去你家啊,买点笋和猪皮烧三鲜面吃。”
“可我还不想回家啊,去新街口逛逛。”
清波做了个无奈的神情,瞟着苏玲将话梅吐到纸巾上,问:“你看我干嘛?”
“我没看你,我在看你身上的这件雨披。”
“你喜欢?家里还有一件,一会儿送你。”
“我不喜欢。”
“那你看这么久干嘛,怪。”
坐上车曹清波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刘嵩。
刘嵩是警队的,有很多媒体朋友,有时候警队要面向百姓宣传什么或要报道什么重大案件时,都是由刘嵩来负责联络,他一般不打来电话,来电必有事。
“喂。”曹清波接起电话,“刘科什么事?”
“清波啊你在干什么?”
“刚看完电影。”
“啊,你这王八蛋也有女朋友了?”
“刘科,跟我用不着客气,直接说什么事。”
“我是想问你现在手上有东西在追吗?如果没有我这倒有桩案子想找你报道报道。”
“刘科《二分之一》又不是警务专刊,不报道杀人放火的事啊。”
“不是杀人防火。”刘嵩的语气低沉下来,“那我长话短说吧。”
“嗯。”
“在秦淮区民生小区11号6楼死了两个小孩子,是饿死的。我觉得你来报道这案子最合适,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曹清波思索了片刻,一篇关于两个孩子被饿死的报道。
“行刘科,那我去瞧瞧吧。”
“好的地址我手机上发给你,你到了以后找高羽,这事他负责。”
“高队?他不是光荣负伤,手残疾了吗?”
“所以他才负责些没危险性的案子啊。”
“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曹清波将事情和苏玲说了,苏玲有些沮丧。
曹清波说:“那我先把你送到新街口,我再赶过去。”
“我一个人有什么好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