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的一声,已经到了,电梯门刚打开,一个熟悉的脸庞出现。
不顾对方惊讶的脸,夏欣微微一笑:“你好,从今以后,多多指教。”
阮廷坚从未想过,自己会败给夏欣,他不是没有打听过她,只是身家如同一张白纸,完全没有痕迹,他现在才知道,表面越是无害的女人,越危险。
但是,这也是他第一次佩服一个女人,可以打败他的人,必有过人的才气。
“你好!”收起诧异的表情,温柔一笑,格外温暖。
整个上午,言峻都在处理公事,夏欣仿佛是个摆设一般,窝在沙发上,她想要看他桌上的文件,可是刚准备动,他就像感应到似的,说:“这么会儿就忍不住了!”
她只得痒痒的收回自己的脚。
到了下午,她实在忍不住了,说了一声,就自己出去了。
走在路上,随便逛了逛,实在没有什么新鲜事,正准备回公司,突然一个声音叫住自己。
“夏欣?”
夏欣回过头,看了看来人,笑了一下,她从未想到还会再见到林竹青,自从那件事后,她所有的人都断了联系,她不是没有想过,回来会遇到熟人,可是,她千想万想,也猜不到,第一个会是林竹青。
“我们好久没见了,可以喝一杯咖啡吗?”
夏欣迟疑了一会儿,不知道该不该答应,她心里知道,与以前的自己断的越干净越好,所以她轻易不与从前的人联系。
林竹青见她半晌不答,连忙说:“不方便就算了。”
这一来她倒不好说不去了,不然真的让人以为她心高气傲,不屑与人交往。笑笑说:“有什么不方便的,我很乐意呢。”
林竹青说:“附近有一家咖啡厅,环境还不错。”便引她去了,店不大但音乐很轻柔,这种地方很适合谈话。
夏欣点了杯摩卡,林竹青点了杯绿茶。
今天的太阳很好,从大玻璃窗子里透进来,正好斜照着林竹青面前那只剔透的玻璃杯,里面浮浮沉沉,是鲜翠的茶叶,慢慢地在水中舒展开来。
“我早就知道你没出事!”隔着窗户淡淡的阳光下,林竹青浓密的长睫毛却像夏日雨后池塘边纷繁的蜻蜓,栖息着云影天光,纷乱得让人看不懂。
“砰。”夏欣的咖啡没端稳,放下的时候溅了出来。
林竹青笑了笑说:“不用惊讶,放心吧,言峻为了保证你的安全,早已将所有的知情人都‘遣送’走了,我这次,也只是回来办事。”
夏欣说:“对不起。”
林竹青不由好笑的说:“你有什么对不起我,那是我咎由自取罢了,怪不得别人。”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夏欣觉得她似乎没睡好,因为连她那双好看的杏仁眼似乎也是微肿的。
夏欣正看的出神,林竹青忽然对她笑了笑说:“其实,我一直很嫉妒你,那时候,你就有夏宇和言峻保护着,从来不知道人间疾苦,不知道仰望着你们的我的痛苦。”
夏欣不说话,听着她慢慢,缓缓的诉说,满是沧桑的表情。
在她的印象里,整个大学时期,林竹青一直是高傲的,不可接近,是众多男人心目中的女神,可是她偏偏只垂青于言峻。夏欣还不止一次因为林竹青对言峻的投怀送抱而大发脾气。
可是无论她做什么,言峻也不为所动,她气不过,集结了一堆人,将夏欣堵住,最后还是警察来了,才了结了此事。
那时候的夏家财大势粗,夏德海一个不满,林竹青就被勒令退学,她受不住打击,服安眠药准备自杀,幸亏舍友即使发现,才没有大碍,夏欣像父亲求了情,才免去了这个处罚,只是从此以后,她再也没有出现过。最近一次也是毕业典礼那次,她看到了夏欣,却急忙瞥开。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知道,他爱你。”
饶是夏欣如斯锤炼出来的人,也差点让咖啡呛住了,好容易缓过气来,才莞尔一笑:“你真会说笑话。”
林竹青摇了摇头,啜了口茶,不说话。
夏欣曾经也是这样以为的,天真的坚信他爱她,可是他害死了他的父亲还有夏宇,直到最后,他还想折磨她,如果这就是他所谓的爱,她情愿不要。
没有继续谈话的**,喝完面前的咖啡,夏欣说:“这次我请了,我先走了,还有事。”
回到公司的时候,言峻已经不在办公室了,秘书说他去开会了。
百无聊赖的看了看他的办公桌,什么也没有,干干净净的,正准备回沙发,不经意,看见了桌角垃圾篓里的一张纸。
夏欣刚想捡起来,就听见门外的脚步声,她一个惊慌,顺着逃到了言峻办公室的里屋,躲在门后偷听。
“这件事情,一定要办成功,你先下去吧。”门外隐隐约约传来言峻有些疲惫的声音。
忽然,手中的手机铃声响起,来电显示是言峻,夏欣来不及关掉,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跑上床,盖上被子假寐。
言峻顺着声音来到里屋外,打开门,发现某人正在床上睡的香甜,鼻息均匀,走到床边,俯下身去,浅啄了下夏欣的唇角,帮她扯了扯被角,朝外走去。
听到关门声和逐渐消失的脚步声,夏欣才将眼睛睁开,却猝不及防的对上了促狭的眼神。
“这么快就醒了?”
“咳咳”夏欣借着咳嗽想要掩盖自己的尴尬。
言峻笑了下,也不追究,就问:“刚才去哪里了?”
“在这闷,出去散了会儿心。”夏欣没有提遇见林竹青的事,她不想让他知道。
言峻看了眼手表,说:“也不早了,是该下班了,你要去哪里?”
夏欣抿嘴一笑:“我饿了。”
晚饭是在一家韩国料理店吃的,她爱吃烧烤,以前他们也总在一起吃,一直都是他烤她吃,明明是娇小的个子,食量却大的惊人。今天也不例外。
喝着酒,吃着烤肉,还穿着一本正经的西装,不一会儿,言峻的额头便有了一层绵汗。
夏欣随手拿起桌边的面纸,帮他将额头擦干净,当她的手碰到他的一瞬间,夏欣明显感觉到了他的僵硬,尴尬的将面纸放在他空闲的手上:“你自己擦。”
说完又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最后实在撑不下,夏欣才放弃,摸着圆鼓鼓的肚子,又是一阵懊恼,说好的减肥又要失败了。
言峻去柜台付钱,手机留在了桌子上,夏欣无聊的等着,突然手机一响,来电显示是“阮廷坚”。
夏欣不敢接,只是任由它没完没了的叫,直到言峻回来。
“你的电话刚才响了。”
言峻拿起一看,脸色的表情突然变的严肃,走到了隐蔽的地方。
夏欣迟疑的想要跟过去,却被言峻阻止了,她只能隐约听见“邮件,收购”这些零散的词。
言峻打完电话,一脸坦然的来找夏欣:“我们走吧,我请你吃冰激凌,如果,你还吃得下的话。”
她没有说话,他接过她手中的包,转身顺着街走去。她跟着他往前走,落后三四步,两个人一前一后默默地走着。身边有许多的行人,可是都是陌生人。
前面有一间饮品店,N城最常见的小卖铺,也提供些场所个人们休息,黄昏时分很是热闹,下班的人们总爱在这里喝几杯啤酒,谈天说地,消磨时光。
现在正值夜晚,人们都已经回家,生意清淡,老板打着瞌睡,门上风铃一响才惊醒了,笑咪咪地站起来,一双眼睛还是红红的,带着睡意。
他帮她要了杯草莓圣代,他什么也没点,他一直很讨厌吃冰激凌,但是喜欢看着她吃,他说看着她吃的时候,会有幸福的感觉。
她尝了一口香草圣代,味道还是很正的,软软的香草味从舌尖化开来,她想起来,原来上学的时候,他老是在午饭后请她吃香草圣代,就在学校的便利店里,有时候,他会泡杯咖啡陪她,他不讲究,对咖啡没有什么要求,不像她,挑剔的要死。
天气太热,冰激淋的盒子上已经凝了一层细密的水珠了,勺子也发起粘来,搅在里头有些吃力。晚饭又着实很饱,尝了几口,再也吃不下了,放在一边。
言峻顺手拿了过来,就着她刚吃过的小勺子,继续吃。
夏欣有些惊愕:“你什么时候开始吃冰激凌了?”
言峻笑:“不记得了。”
他是不记得了,他不记得,自己究竟什么时候,开始爱上了这种甜腻的味道,只因为这样,他可以回忆起她的模样,他不记得自己有多少个夜晚,抱着曾经她睡过的枕头孤枕难眠,他更不记得多少次,偷偷去美国,在远处望着她,这些,他统统都不记得。
报了仇,却永远的失去了她,他不知是幸,亦或是不幸。
回到家,言峻也没有和夏欣多说,就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再也没有出来过。
夏欣也独自回到房间,打开电脑,上网搜索,却没有发现任何关于言氏收购的新闻,阖上电脑,泄气似的瘫在床上。
言峻远比她想得更加难以对付,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强大,可是,对付言峻,无疑是以卵击石。
看了下闹钟,已经快到半夜了,头有点疼,却一点也不困。安眠药昨天吃完了,还没来及买,想要将就着,可是在床上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干脆拿起私藏的伏特加,小酌几杯,白色的液体在透明的酒杯中摇晃,仿佛有着不可言喻的魅力,她越喝越多,直到醉的不省人事。
她以前喝醉的次数就很少,经过历练之后,就更加屈指可数了,她今天,有点想借酒消愁,却是愁更愁。
借着酒劲,她走到言峻的门外,用力的敲打门。
言峻打开房门,显然是刚洗完澡,水珠顺着他的眉眼流下,在锁骨的地方打了个旋,然后滴落,湿漉漉的头发耷拉着,慵懒却又诱惑。
闻着明显的酒味,言峻皱着眉:“你怎么喝酒了?”
夏欣喝了酒,人也变笨,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我睡不着才喝酒的,可是我喝完才发现,更睡不着了。”
她用手扯开自己的衣服说:“好热啊!”白皙的皮肤,裸露在空气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媚。
言峻靠在门框边,冷眼看着她自导自演,也不阻止,就在夏欣也支撑不下去的时候,他突然手一拉,随即将夏欣拉入怀中,门被无情的关上。
言峻的眼睛,鹰一样厉。
他的脸慢慢的靠近,夏欣看着他,放在他肩头的手,不停的抖动,不受控制,细细的颤抖,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排解着她的惊慌,不想被言峻发现,她握紧拳头,指甲抠进掌心,忍住疼痛,迎上他的眼。
直到距离足够贴近,她才踮起脚尖,搂住他的脖子,温软的嘴唇贴上他的唇,试探,引诱。
她的唇上有淡淡的酒香,还有婴儿独有的奶香味,他开始不受理智控制,不由自主的主动出击。
他吻得很急很贪娈,像是要将她一口吞下去,两唇相吮、两舌相戏,她有点透不过气来,一种奇异的愉悦在体内慢慢升腾,她觉得热,可是没办法渲泄,所以去扯自己的领口,他抓住了她的手,仿佛是想要阻止。
言峻忽然停了下来,睁开眼,看着对方诱人的红唇,而她完全是不知情的模样,伸出舌头,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瓣,他最后的意志也土崩瓦解,低下头,吻她早被吻肿的唇,细细吸吮、轻轻啃咬。
恋恋不舍的放开她的双唇,红润的脸颊因酒精的熏染再添三分艳色。他流连吻着她耳垂,她怕痒,身子一软绝下去。
言峻顺机将她抱到床上,怀里的某人还一直不安分,扭动着,到处点火。
“好热,好热。”夏欣如无骨的弱柳躺在床上,直扯自己身上所甚无几的衣衫,慵懒的语调带着醉人的风情。
言峻拉起她的手,啃咬一下她的指尖,然后粗鲁的扯下她的衣服,不由分说,手伸进去焚烧她的肌肤。
他的头也渐渐埋下去,夏欣的手与他精短的发纠缠,任由他的手到处游走,她白皙的皮肤上被烙下点点印记。
言峻伸手握住她的纤腰拉向他,顺势分开她的双腿进入。
“嗯。”一种微带刺痛的强大冲击侵入体内,快意迅速地由小腹间蔓延开来,口中不由自主逸出娇吟。
夏欣微微有些挣扎,他不给她缓过来的机会,按着她的肩动起来,一下一下,直到最深处。
她感到一阵昏眩,修长的双腿本能的缠住他的腰,随着他而律动。十指紧紧地攀住他肩上纠结的肌肉,夏欣无助地承受他一下快过一下的撞击,泛着红潮的身子在床上不停震动着,吟哦声和喘息在室内暧昧的交错着……
睡着的时候,言峻的手臂横在她的胸口,重量压得她有些透不过气来。把他的手拿开了,立即又横上来,她怕弄醒他,小心地托起他的手,立即抽身下床,冰凉的大理石地面冻得她哆嗦了一下,她的衣服又都报废了,随手拿了件言峻的衣服穿上,蹑手蹑脚的走到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