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廷坚看着逐渐失去控制的发布会,赶紧对着黄武做各种暗示,可是他都视而不见。
“什么?随意猜测?”黄武有些莫名其妙,激动的说:“告诉你一件关于鼎盛的事,他们要启用毒丸计划,意思就是,他们将优良资产还给潜在买家,他们根本不在乎,他们宁愿鱼死网破,没有人会赢,他们在践踏股民的利益。”
突然下面一阵手机短信铃声此起彼伏,阮廷坚打开手机,页面赫然出现鼎盛的,内容正是驳斥着刚刚黄武说出的言论。
阮廷坚大略的瞄了所有的记者,每个人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来,是所有的记者都收到了。
“我们刚刚收到了鼎盛的短信,里面的内容和你说的截然相反,这算是公然的诽谤吗?”
“什么?”台上的黄武,显然还没有意识到情形的转变。
而台下的记者早已乱成一团,不停的发问,黄武早就蒙了。
“什么?你确定吗?谁告诉你的?”阮廷坚乘黄武还没有做出更出格的事情,赶紧冲上台,护送被记者围攻的他逃离,直到走进了休息室。
黄武看着阮廷坚,一脸怒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鼎盛到底在干什么?我怎么向董事会解释?”
“好,你先冷静一下,消息现在证明有误,我们应当尽快控制减少损失,我会查出来,是哪里出了问题。”
看了眼面前年轻的面孔,黄武“哼”了一声,走了。
“夏小姐~”
“Lucy,怎么样了?”夏欣控制不住的急忙询问,她已经忍了太久了,她受不住了。
“一切都很成功,你放心吧。”电话那端,是Lucy抑制不住的欢快语调。
“好。”合上手机,这一次,是真的赢定了。
即使言氏已经实行了抢救措施,第二天,各大报纸版面还是铺天盖地的言氏诬陷鼎盛的丑闻,言氏的股价直线下降,最后不得已停止了收购的计划。
“这一次,多谢夏小姐,才使得我们公司脱困。”汤泉观察着夏欣,隐秘而仔细。
“只希望汤总答应我的事,要说到做到。”夏欣直视着汤泉,毫不退缩,汤泉却依旧凝着目光,眼瞳中几分打量。
“我会的。”夏欣听罢,没来得及舒一口气,耳畔低沉淡漠如大提琴的男声响起:“只是,今晚的庆功宴,不知夏小姐给不给面子?”
夏欣思考了会儿,说:“好,我参加,什么时候?”
“晚上七点半,我去接你。”
再回到别墅,恍如隔世,认认真真洗了个澡,正在吹头发的时候,脚边出现了一团毛绒绒不知名物种。
“汪汪,汪汪。”奶声奶气的,煞是可爱。
夏欣一把抱起圆鼓鼓的早安,摸摸它的头,它也乖乖的呆在夏欣的怀里,享受着美女的拥抱。
“想我了没?”
早安伸出粉嫩嫩的小舌头,一直舔着夏欣的手心,把夏欣逗得直笑。
“小早安,我今天不能陪你,我晚上要参加一个晚会。”
“呜呜。”早安配合的发出一阵呜咽声,圆鼓鼓的大眼睛看着夏欣,我见犹怜。
“噗。”夏欣没忍住,笑了出来。
“早安,你怎么都成精了。”
手机突然想起,夏欣一看,言峻。
“喂。”
“你的声音怎么听起来不怎么开心啊,你不是才让我的公司颜面扫地吗?”耳边传来促狭的笑声。
“你来兴师问罪了?”
“我明天回去了。”
“。”
“我想你了。”
“。”
一阵控制不住的愉快的笑声传来,夏欣赶紧将手机关上,脸却飘上了一朵奇异的红晕。
庆功宴是在汤泉的别墅里举行的,夏欣在踏进去的一瞬间,就开始各种鄙视资本家的幸福生活。
奢贵的装潢,豪华的排场,绅士小姐们觥筹交错,连佣人似乎都被特殊训练过,走路的频率全一样。
汤泉带她走进去,就被一群花枝招展所谓的名媛淑女团团围住,脱不开身。
庆功会还未开始,宴会厅里稀稀落落地已有一些宾客,无一是夏欣认识的,不过寂寞也没维持多久,不一会就有年轻男子坐在她身边,绕着弯子搭讪。这种场景对于夏欣来说再驾轻就熟不过,如何轻而易举地打发狂蜂浪蝶正是她在美国练就的几大绝技之一。
庆功宴不全是参与这次收购计划的工作人员,还有汤泉各个生意场上的合作伙伴以及家属子女,简直就是一场变相的相亲大会。
还好,她还经得住这种大场面,左右逢源,倒也如鱼得水。
汤泉在逃离了那些恐怖的女人之后,立即来到了夏欣身边,夏欣看着他有些狼狈的模样,笑道:“没想到,你连几个女人也搞不定。”
汤泉揉了揉有些疼的太阳穴,说:“我大小就被妈妈唠叨,这些年,她出国没时间管我,但是给我留下了女人一唠叨,我就头疼的毛病。”
“噗,你这毛病倒也奇怪。”嘴角的笑容增加了几分,透入人的心房。
庆功宴结束的时候,汤泉被缠住,夏欣笑笑,自己独自离开了,拿出手机,却发现没电,自动关机了。
因为太晚,街上,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个行人。
站在马路边,等着车。
突然一辆黑色的兰博基尼,很不低调的出现在眼前。
窗户被慢慢的要了下来,出现了一张再也熟悉不过的脸。
“我送你。”
“不用了。”夏欣冷冷的拒绝。
“上次是我不好,你不可以原谅我这一次,就这一次吗?”
“言恒,你不明白,你太让我失望了,你走吧,我自己等车。”
言恒赶紧开车门,走到夏欣的身边说:“我求你,不要不理我,这些天,我打电话你也不接,发短信你也不回,我找不到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楚楚可怜的模样,夏欣有点心软了。
“好吧,我上车。”
真的,言恒喜形于色,为夏欣打开车门,夏欣坐在副驾驶位上,车渐渐淹没在夜色中。
是夜,黑的深的像海一样,海一样绝望。
黑暗将人封闭得仿佛与世隔绝,时间也失去了它原有的步调,言恒等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但是却长若一生。直到他感觉到那温热的身体坐在自己的身边,虽然冷漠疏离,他还是扬起了嘴角。
“上次。”
夏欣的声音恨恨的,也不看他:“上次的事情,我不想再提起,这次我坐你的车,不代表我原谅你。”
言恒不敢接话,他贪恋她在自己身边的美感,不愿意舍弃。
“到了。”夏欣打开车门下车,一秒也不愿意呆在车里,刚踏出车门,便被随着下车的言恒叫住。
“你住这?”言恒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神情。
夏欣无所谓的回答:“是。”
“你和我哥哥住在一起?”
“是。”
猛力踢了一脚车子,发出“砰”的一声巨响,车子的前端立即凹进一块,言恒眼里满是怒火,生气的拉扯着夏欣追问:“为什么?你明明知道哥对你们家做了那样的事,你为什么还跟他在一起?”
夏欣用力撇开他的手,冷冷说:“不关你的事,你自己好好管住自己就行了,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见面了。”
“是为了报仇吗?”他的声音生硬的,木然的。
她不回答他,他从后面抱住她,她挣扎,却摆脱不了。
“我帮你,如果报完仇,你可以离开他,到我身边来,我帮你。”
“你胡说什么!”用尽全身的力气,挣开他的怀抱,一个巴掌,在夜晚显得格外刺耳。
“我的事不用你管,我自己会处理。”说完,头也不回的逃离他的身边,只留下,言恒一个人,孤单的站在原地,一脸怆然。
别墅没有一如既往的亮着灯,黑暗一片,想张开的血盆大口,将恐惧渗入人的心里。
光线太暗,她又不想开灯,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她连灯在哪里都不知道,摸索了片刻,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打开自己的房门,突然之间,她的寒毛一根一根都竖起来!
有人!她的床上有人!
黑暗里熟悉的轮廓,是言峻!
还没来得及做反应,言峻就打开了灯掣,突然的光明令她半晌睁不开眼。
“刚刚那个男人是谁?是不是上次那个酒店里的男人?”他咬牙切齿的问。
言峻从床上站起来,逼近夏欣,房门在身后“砰”的一声关上。
他的唇,靠近她,势在必得,她侧过脸去,躲避,终是没能躲开,被他捏紧下巴,扳正了脸,被迫送上嘴唇。
熟练的吻技,她的理智慢慢脱离身体。
将她柔顺的长发拨到肩膀一侧,慢慢地,顺着脊椎吻着,他的手托着她的腹部,一臂之力将她微微地向后提起。
夏欣一手撑在门板上,身体轻颤着,想要回头,却失去力气。他这时候已灵活地划开她腰侧的拉链,未全拉开,手已探进,慢条斯理地,顺着她腰身的滑腻曲线,向内。
夏欣呼吸一滞,抓住他在她身体上游走的指头。他便改而亲吻她的耳垂,含着,吮着,一点一点的呼吸,吹进她的耳道,他的呼吸声,轻浅,穿过她的耳道,最终直抵心脏,撩拨着,神经末梢随着他的每一枚亲吻而绷紧,她的手再无力阻止,喘息着,任由他带着她的手,游走在她自己的身体上。
连空气都仿佛已经凝固,除了彼此沉重交织的呼吸,其余的,没有一点声音。
睁开眼,镜子里反射着,映在她瞳孔中的那张脸,双唇似张似合,唇色是玫瑰色,眉眼间是丝丝的魅,整个人被从后笼住……
暧昧的喘息声不断传出。
言峻双手一扯,夏欣的衣衫,如断线般,无声委地。
小心翼翼的将她平放在床上,在夏欣意乱情迷之际,言峻不知何时已褪下身上的衣物。
邪佞的笑意在他的唇边浮现,幽黑的眸子紧锁住她的眼眸。
“这,就是背叛我的惩罚!”
夏欣后来被折磨的太累了,睡着了,一觉睡到天亮。
醒来的时候,全身的骨头都在叫嚣着脱离这个悲惨的身体,随便一动,四分五裂般的疼痛。
满室的狼狈,衣服都在撕扯中报销了,甚至连床单,也在昨天的激烈运动中,光荣牺牲。
夏欣头一歪,看到言峻近在咫尺被放大的脸,把自己吓到了。
她没有想到,言峻会睡在自己的身边,从前,即使她和言峻最好的时候,言峻也不愿意和她睡在一起,总是嫌弃她的睡相差,她不止一次和言峻因这个事情争吵过,可是还是抝不过。直到父亲出事,整晚没完没了的做噩梦,言峻才陪在她的身边,抱着她入睡,那时候的她多单纯,以为这样,就是幸福了。
夏欣一看自己做完的睡相也确实不敢恭维,一条大腿大剌剌搁在他肚子上。他的肩上还有昨天她指甲抓出的痕迹。她连忙小心翼翼把自己的腿抽回来,结果还是惊醒了他。
他眼睛一睁开夏欣就觉得屋子里气压骤降,但他睡眼惺松的时候显得安全无害多了,浓浓的鼻音仿佛还带着睡意,难得显得和蔼:“早!”
夏欣强颜欢笑:“早!”
曾经,每个早上,身边有阳光和他,就是她最期待的生活,可是现在,却是一种折磨。
阳光灿烂的早晨,在全玻璃顶的花房里吃早餐,周围全是盛开的新鲜玫瑰,早起园丁刚浇过所以花瓣上还带着露水。
“今天,你和我一起去公司。”
夏欣的心里“咯噔”了一下,装作镇定自若的样子,说:“为什么?”
言峻瞥了一眼夏欣,放下手中的报纸,啃了一口面包,说:“你不愿意就算了。”
“什么职位?”
言峻喝了一口牛奶,嘴边蘸了些白色的液体,无意识的舔了一下,说:“总裁特助。”
夏欣差点把嘴里吃的东西全都噗出来,她仔细的扫描了一下言峻,重头到脚都是一副衣冠楚楚的禽兽样,她实在不相信他会把这么重要的位置给她。
“你。”
“因为这样比较方便做事。”还没等夏欣的疑问出口,言峻就抢先回答,吃完最后一口早饭,留下一个暧昧的笑容,“快点,上班要迟到了。”
做事比较方便确实是个正当的理由,因为不管什么事,都很方便。
当言峻带着夏欣走进言氏大楼的时候,整栋楼的人都震惊了,然后像炸开锅的麻雀,一传十,十传百,无非就是一向“异性冷淡”的总裁,带了个女人来上班。
让公司无数的单身女性芳心碎了一地。
夏欣一路跟着言峻,“享受着”人们诧异的,热烈的,还有,恐怖的注视。
前者不自然的挺起脊梁,后者则是若无其事的继续往前走,直到进入了总裁专用电梯,夏欣的那种不适感才消失。
言峻缓缓转过头,说:“你很不适应。”
夏欣瞪了他一眼,也不回答,心想:天底下也只有你这样的面瘫,才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