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一天太累了,一连打了两伙人,一伙是五个傀鬼,一伙是孙总,累得我不轻,再加上这两天被女主播和阿姨轮番纠缠,有些累,所以,躺下一会,就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白天卖我手机的那个白脸男子,他背对我站着,拿着手机打电话,他的声音又尖又沙哑,好像有回音似地:“温贵,温贵,我在等你,你来吧,快来吧,我在这等你,快来找我吧,我在这等你……”
他反反复复地说着,后来,他回过身,对我裂开嘴笑了一下。那种笑很阴。
“叮铃铃……”一声响,我醒了。
来了一条语音短信,声音很急促:“温贵呀,快来呀,快来吧,我在等你www.shukeba.com。”
这声音跟刚才梦里的那个白脸男子声音不差毫厘。
我马回了一条短信。
结果显示此用户不存在。
妈的,这是谁呀,拿老子开涮了。是恶作剧吧?
以我这些日子经历的鬼经历,我忽然感到是鬼。
那个卖手机的白脸男子是鬼?
找我做什么?
吓唬我?
我也不怕鬼呀,在我手下,搞死的鬼还少么?
想来想去,不管它,睡觉。
躺了一会,刚要入睡,“叮铃铃……”
信息又提醒了。
打开手机一看,这回发来的是一张照片。
一个男子,不错,就是卖手机的白脸男子,诡异地笑着,奇怪的是,脑袋以下,却是骷髅!
白惨惨的骷髅,只有一颗脑袋在骷髅架子上转来转去,发出诡异的笑容。
这照片还会动呀。
看来,这鬼是要和我玩轮子了。
玩就玩,谁怕谁呀,比你厉害的鬼我见过,全都最后成了我手下败将?
可笑,用这部手机跟我玩?
我先灭了你这诡物,看你还有什么能耐。
这污秽之物,只有用指血、朱砂等来试试。
我才懒得咬破自己手指呢,便走下床来,把手机放在床上,取出随身携带的那小瓶朱砂,用牙签轻轻地挑了一点点,撒落在手机上。
黑色的手机慢慢地褪掉了颜色,由黑变白,上面的光泽也渐渐失去了。
再过一会,现出了原形:一部用硬纸板做的手机,上面糊白纸,还用毛笔字写着:“冥间兄弟收。”
妈的,都是些什么烂污的东西!
我把纸手机拿到洗手间,点着了,烧得干干净净,把纸灰扔到马桶里冲掉。
房间传来钥匙在锁眼里转动的声音:应该是阿姨回来了。
我忙去开门,果然是阿姨。
我一边帮她脱下外衣,挂到衣柜里,一边问:“怎么这么晚才来?我都等急了。”
阿姨一脸惊慌,喝了一口水,说:“我遇到鬼事了。”
“你坐下慢慢说。”
阿姨惊魂未定,身体还有些发抖,声音里带着恐怖,“我办完事,准备回别墅取点东西再来你这里。我刚进家门,就觉得家里有点异样。早晨我离开时,收拾得妥妥地,现在,拖鞋架好像有人碰过,地上还有很大的鞋印,像是一个穿皮鞋的男人在地板上走过。我检查家里,看看丢没丢东西。钱啦、首饰啦,都在保险柜里放着好好的,其它东西也没丢,单单少了我妆盒子里的一个小盒子。”
“装贵重首饰的?”
“不是,贵重首饰当然都放在保险柜里。盒子里有一根辫子,是我结婚前盘头时剪下来的,妈妈按老规矩,要我留着,说是姑娘发不能扔,扔了运气不好,就一直放在一个小盒子里没动过。”
“偷你的发丝?”我打了一个激灵:发丝,又是发丝。我想到了韩涵,不就是因为被抽去了一根发丝,而天天夜里被傀鬼来吸魂么?
“怪就怪在这里么,它本身没用。”
“不好,他们要对你下手了。”
“吸我的魂?”
“基本可以确定。但还有疑点:我跟你接触这么长时间了,为什么直到现在,他们才对你下手?如果是吸魂的话,他们只要有机会就要下手,为什么等到现在?现在,这个时间点有什么玄机?”
“我听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除了吸魂之外,他们可能另有阴谋。”
阿姨害怕地搂住我,身体在微微发抖。
我最怕的是傀鬼们对我的亲人动手,那样的话,就等于抓住了我的七寸要害,挟持了我。
“那怎么办?他们午夜会来吸我的魂吧?”阿姨快哭出声来。
“他们来吸魂,倒不怕,我等着他们呢。怕的就是他们另有打算,我们在明处,他们在暗处。”
“你快想想办法呀。”
“只有找无力道长或无绵道长了。”
“那你给他们打电话吧。”阿姨催促道。
“你真傻得可爱,”我拍拍她的腰胯,“我现在是什么身份?是一个有重大嫌疑的逃犯。我的亲戚朋友的电话,肯定都被监控了,只要我一打电话,技术定位一下子就发现我在省城!”
“师姐呀,师姐来无影去无踪……”
阿姨这一说,我心头更急了:师姐这一去,两三天了,一直没回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说:“你去找一个搓板来,我有用。”
“你真傻呀还是假傻?什么年代了,还搓板?”阿姨娇娇地白了我一眼。
“没搓板,把刀菜板拿来,要木的菜板。”
“这个倒是有两个。”阿姨说着,去厨房。
我取出一块黄纸,在上面写一行字:“经天纬地,通贯全球,灵界老王,速速,寻我师姐,急急如律令。”
阿姨把菜板拿来了,放在地板上。我把灵符放在菜板上,用一块镇纸压住,再念三声:“灵界老王,灵界老王,灵界老王!”
那灵符在镇纸下开始微微动弹,似乎有风吹过,要把它吹走。
我双手合十,高声念着老秦头教我的驭鬼诀:“镇纸如山,老王负山,老王负山,老王负山。”
连念三遍之后,只见那块沉重的玉石镇纸,慢慢浮起来,轻轻在空中飘浮摇晃,左右摇摆,似乎要腾空而去。
我继续提高声音,重复咒语。那镇纸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托着,猛然升高约有一米。
“走也!咄!”我双指指定镇纸,发了一声。
镇纸在我眼前旋转两圈,忽然“咣”当地声,落在地毯上。
门口立即传来一声银铃似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