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着眼前的秀发，程季莫察觉到怀中人的挣扎，禁锢的力道更大了几分，眼神中却有些连他自己都不明白的迷茫。·
淡然开口，语气很清淡，带着一丝说不出来的异样。
“不放，雪柔你别动，让我抱抱。”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毕雪柔心中的星星怒火顷刻间就成了燎原之势，若是目光能够杀人，估计此时的程季莫已经被她给直接分尸了。
知道自己一时半会儿也挣脱不开，她只能冷着声音讽刺。
“她不在你就来找我，程季莫，你当我是什么？很抱歉，我是正常人，你们的这种重口味，请恕我配合不来。”
如此逆反，若是之前，估计程季莫是只怕是早就怒了，但是此刻，他的脸上却没有过多的情绪，只是将脸埋在了女人的颈窝间。
“别闹，我今晚不想和你吵。”
充斥在音色中的，是浓浓的疲惫。
这是什么话？
怎么听起来，似乎是自己在无理取闹一般？
毕雪柔本想着要再次发作，只是对方的语气，却让她的心底某个深处就那么疼了一下，就听到乘机翻身，将所有的体重都交付过来的男人再次开口了。
“雪柔，我好累……”
何曾见过这般模样的程季莫，毕雪柔所有的挣扎，就在这一瞬间彻底凝固了。
这个男人，与自己而言，就是个祸害！
她知道自己不能亲近，至少目前是不能。
也知道此时此刻，与她而言，没有底线地妥协，会迎来一个怎样的结果，再说她也不是能够接受目前这种局面的女人。·
一切的一切，她的脑海中都十分的清楚。
也清楚只要是面对着程季莫，她的抵抗能力就会明显减弱。
可是，知道归知道，伸出去想要推开他的手上，还是没有多少力气，连训斥的声音里，都带上了那么一丝若有似无的……怪异。
“程季莫……你放开……”
然而话刚出口，她便听到了程季莫低低的笑声，落在耳中，那般讽刺。
“呵呵，雪柔，其实……你还是舍不得，是不是？”
“蹭”地一下，一个激灵间，心中居然就生出了许多的委屈来，还夹杂着一丝莫名的屈辱，用尽周身的气力吼出一句，毕雪柔便咬住了自己有些颤抖的唇，怕在那一瞬间，会抑制不住地哭出来妗。
“程季莫，你给我滚出去！立刻，马上！”
察觉到女人的情绪变化，程季莫抬起了头。
手覆上对方巴掌大的小脸，眼中是显而易见的心疼跬。
“雪柔，别这么敏感，我没有要戏耍你的意思……”
“是么？”
不躲不闪地直视过去，带上些许锐利眼神的毕雪柔，让程季莫生出了些愧疚来，手指遮住了她那种多看一眼都会令他心悸的清凉双眸。
“至少，现在，此刻，不是！”
或许他说的是真的，不过已经没有那个精力去深究了，瞬间侵袭而来的疲惫，让毕雪柔觉得周身每一条神经骨头都在发酸。
出口的话，也带着祈求。
“好，我相信。但是现在，你先出去好不好？”
面上滑过挣扎，转瞬即逝，再看时，程季莫脸上的情绪，只剩下了之前那种，说不出来的古怪。
“要我出去也没关系，但是，你真的确定？”
不同往日的表情，还有微带了些戏虐的话语，让毕雪柔一愣。
“你什么意思？”
虽然他没有明说，但是对上那双深沉的眼，毕雪柔直觉有些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但具体是什么，却又怎么都抓不住。
“没什么意思……”
淡淡地回应着，程季莫看起来好像是无意间地动了动。
本来是居高临下的姿态，这一动，他的唇好死不死地就擦过了毕雪柔的耳垂。
“嘶……”
如同一道电流滑过，极快地袭击着全身的神经不说，最后更是全部停留在小腹处盘桓。
不仅如此，身上也跟着生出一些古怪的燥热来，被程季莫清凉的手指划过，立马引起了肌肤的阵阵战栗。
到了此时，毕雪柔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刚才会一直觉得不大对劲了。
在外面散步的时候还不觉得，但是自从踏进这个房间，尤其是被程季莫搂进怀里之后，自己的身体明显有些怪异，之前一直都没有深想，但是现在……
因为有了之前几次两人的亲密接触，所以对这样的感觉，毕雪柔并不陌生。
跟喝了酒一样，意识有些轻微的迷蒙，更要命的是，还有身体深处不断升高的温度，毕雪柔直觉不好，想要逃离，却不能。
也不知道是真的使不上力气，还是压根就不想离开。
最后也只能咬牙切齿了溢出几个字来。
“程季莫，你混蛋。”
“嗯，”
轻声应着，对上近在咫尺的那双迷离的眼，程季莫眼中的情绪，终于悉数成了释然，伸出食指，轻轻点住了毕雪柔所有的抗议。
“毕雪柔，我想你！真的想，想了……好多年……”
是暧昧沉沦也好，抵死缠绵也罢，三个小时之后，一切都回归了平静。
等程季莫抱着毕雪柔从浴室出来之后，连满室的旖旎都散了个干净。
柔和的灯光下，毕雪柔沉睡如婴孩，那般恬静的表情里，时而还因为睡梦中的不满，忽而皱眉，忽而嘟唇。
即便是什么都不做，就这么看着，也让人感到满足，程季莫放柔了神情，伸出手臂，将女人揽进了自己怀里。
“毕雪柔你说，如果我不选择你，是不是就一定是正确的？”
夜色很好，睡得正熟的人，自然是不可能会回答他的问题。
程季莫也不气馁，凑过去，以舌尖描绘着她的脸部轮廓，从眉到眼，从鼻到唇形，一遍又一遍，直到怀中的人不满地嘤咛出声，方才作罢。
连续一周没有得到很好的休息，再加上昨晚的“运动”过量，毕雪柔是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上的八点。
初睁开眼睛的时候，她还有些茫然，直到察觉到那些不同寻常的疲惫时，脑海中一个凌激，昨晚所有的记忆才悉数回来。
不用说了，自己根本就是不受控制才会跟程季莫昨晚发生那种事情的，各种缘由，毕雪柔又不是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