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句，铿锵有力，与其说是在给毕雪柔一个答案，还不如说是在给自己树立一个坚不可摧的信念，从第一句话还是，毕雪柔开始颤抖的发白唇瓣就被程季莫给看在了眼底，不过，他却没有停下来，回来，看着随着自己越来越恶毒的话而低下头去不再与自己对视的女人时，他所有的感官，都被一种情绪所淹没。·
这一回，程季莫非常清楚，那种情绪的名字，叫做心疼！就如同多年以前……
打住，不能想！
既然是明知道没用的东西，就不能想！
闭眼再睁开，程季莫的眼底依旧，满是阴云，微微带着些灰暗。
毕雪柔没有哭，她只是在深唿吸，很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絮乱的唿吸！
这一刻，她唯一的心愿就是，如果可以，请让她现在就消失在空气里，也好过如此难受！
有些不适应这样的局促狼狈呢。
没有人明白当时她倒下去时候的绝望，以及……遗憾。
那个时候的她，甚至还想着，如果自己就那么死了，该是有多么的遗憾啊，连一直纠结着自己的答案都没有要到，所以刚才
，一时冲动，她问了，也得到了这个，和预期中没有什么多大差别的答案。
虽然，比自己想的，更加残忍！
她是真的很想说，程季莫你误会了其实我要问的并不是这个问题你能不能不要自作聪明，可是，明明话已经到了嘴边山，却就是吐不出来。
果然就是这样啊，她知道现在这个时候问这样的话，注定了会是这样一个回答，却还是要脑抽，难怪会被如此侮辱了，还真是没事找虐的节奏！
僵硬地扯动了嘴角，毕雪柔也不抬头，只瓮声瓮气地附和。·
“好吧，我知道了。你放心，既然是我妈欠你的，我会替她还回来。不过，我还是想要知道，你真正喜欢……哦不，是爱着的那个女人，是林冉云吗？”
这个问题问的，似乎比之前那个更加的残忍，毕雪柔叹了口气，turnaround有些不明白，自己今天究竟是怎么了！
或许程季莫的嘲讽没错，自己真是被刺激的脑袋不合适了吧？不然怎么会一直问这种答案显而易见的问题？
果真是脑残！
因为始终没有抬头，也就没有看到程季莫在听到她这句话时，脸上一闪而过的错愕，以及……眼底瞬间的迷茫来。
不过更多的，却是恼怒，尤其是看到床上低着头，脆弱如同水晶一样的女人时，这种恼怒就慢慢变成了怒不可揭！
“毕雪柔，你果然脑残！”
当这句话跟自己心底的那句话完全重合时，毕雪柔终于克服了自己的面瘫问题，扬起了一抹，在程季莫的角度看不见的笑容来。
她想，自己这个笑容，看上去一定很开心，都能将程季莫要说的话给猜的透彻了，可不就是要开心么？
他这句话，是在说自己这个问题很可笑么？
是啊，的确是很可笑吧，明明是那么明显的一个事实，却还是要去自取其辱，如果不是胸肺之间有一种沈闷的窒息感开始无声的蔓延，压迫的她连唿吸都有些困难的话，毕雪柔想，自己一定会先抽上自个两巴掌！
看不见女人的表情，程季莫只能听到有低低的笑声从她口中传出来，入耳时，蓦然色变。
不过也没说话，只是盯着她看，目光略带上了复杂的凶狠，随后，搁在身侧的手，松了紧，紧了松，似乎内心正在挣扎着什麽，看着女人乌黑油亮的头顶，眼神有些焦躁……
等他意识到什么的时候，手已经不自觉地伸了出去，擒住了毕雪柔的下巴，狠狠抬起。
跟他认为的不一样，毕雪柔的眼中，并没有一点泪意，相反的，却很平静。
那种平静，倒影在程季莫的瞳孔里，居然引起了他心底说不出的恐慌来。
“你……”
他刚一开口，毕雪柔微凉的声音也响了起来，语气非常冷漠。
“我已经知道你的目的就是为了报复了，那么，你想从现在就开始？”
冷漠如斯地语气，让程季莫彻底僵住了动作，抬起眼皮对上毕雪柔的眼，想看看她是不是在伪装。
饶是紧握成拳的手还在一直颤抖着，但是毕雪柔的脸上，还是一片平静。
她知道如果继续发展下去，等着自己的是什么，此情此景之下，那样的侮辱，只怕是会让自己承受不住，所以现在，她只能赌！
赌程季莫的不忍！
只要他还有一丝丝的不忍心，那么……
多余的事情，她不敢想，怕想的多了，就会破功，让程季莫给看出倪端来。
异样的暗芒在闪烁，看着毕雪柔眼底倒映出自己模样的程季莫想着，或许是自己有些仁慈了，应该要给她一些教训，可是大脑已经下达了命令，手脚却是迟迟未动。
毕雪柔此时的目光，居然让他生出了一种，想要逃离的错觉拗。
正在两人僵持不下间，就听到门外响起了脚步声以及人的对话声音。
“伯父，她就在这里，已经没事了，你不用担心。”
几乎是在听到声音的一瞬间，程季莫的手指就松开了，看上去让人很容易有一种，迫不及待的错觉，在目光触及到女人下巴上自己因为用力过大而留下的几个淡红色的印记时，转过身的他微微垂眸。
随着程季莫放手的动作，毕雪柔藏在被子中的手指松开，这才发现，后背居然已经有了湿意……
只是两人都没有发现，松了一口气的并非只有自己，而是……彼此跖。
“毕雪柔，这次就先放过你。没有下次，你别想着拿出这样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我就会心慈手软了！”
言罢，程季莫转身就走，恰好就和进来的人擦身而过。
不过他根本没有任何要打招唿的打算，视若无睹地直接走了，倒是跟林晨云走在一起的毕全宇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程季莫的人却是已经走远了。
对他们的关系心知肚明的林晨云见毕全宇神情有些尴尬，也就连忙开口解围。
“伯父你别介意，他那个人就是那种臭脾气的，并不是只针对你一个人。”
“你们……认识？”
在毕全宇的认知里，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这个年轻医生人很好，不仅亲自通知自己雪柔出事的事情，还陪着他来病房，却没想到，居然是跟程季莫是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