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诡异环境中的毕雪柔也倒是没有多想，只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这两个人在一起，会有那么多的话要说？
他们累不累啊？
这种相处模式，和她跟程季莫之间，直接就是天壤之别！
这么想着，她还真就细细回忆起同程季莫之间相处的点点滴滴来。·
虽然彼此的交流不多，对话更是寥寥无几，但即便是两人什么都不说，似乎也能将对方的心思给揣摩个一二，难道，这是相处时间久了缘故？
虽然程季莫现在依旧时不时地会对她有刁难，但是对着他，比较起一开始来，还是安心的多。
安心……
会用到这个词，着实让毕雪柔惊讶了，她还记得，几乎是不久之前，只要一想到那个男人，自己的感觉，还只是停留在魔鬼的阶段上。
这才过去了多长时间啊？
法国巴黎的街头。
不愧是艺术之都，无论是街上流浪的画家，还是那些富有深意的涂鸦，都让毕雪柔和黎小娴这两个吃着社会主义饭食长大的孩子倍感新鲜。
距离展示会正式开始还有两天的时间，深怕到时候一结束就直接要回去的两人自然是不肯错过这样的好机会，一恢复体力就蹦出来了。
逛街，是女人永远都不会厌倦的娱乐！
虽然这不是黎小娴第一次来法国，可那股子兴奋劲儿，一点都不比毕雪柔少。
“雪柔，法国啊，巴黎啊，你终于来了！高不高兴？”
比起她不着调儿的癫狂，毕雪柔倒是沉静的多，饶是如此，嘴角那笑也一直不曾停歇过。
“问我高不高兴？梨子你敢不废话么？”
“那就好，那就好……”
连声说着，黎小娴背过了身，毕雪柔听出一丝异样来，跟着转过去一看，才发现她眼圈居然红了，眼眶中更是盛着水珠，经不住讶然。·
“梨子，你……哭了？不是吧？”
“去，你才哭了呢，我这是高兴的，喜极而泣，懂不懂你？”
一巴掌拍回去，黎小娴在第一时间擦掉了腮边的泪，很认真地看着自己这么多年的好姐妹。
“雪柔，你现在已经站在了巴黎这块土地上，心里有没有轻松一点？”
毕雪柔打趣的笑容僵住，长而卷翘的睫毛微微颤抖起来。
这一变化，自然没有逃过一直看着她的黎小娴，后者登时有些慌张。
“雪柔……雪柔你别多想，我就是为你高兴才……我不该乱说话的，你别……呙”
“没事，哪会那么敏感啊？”
奋力扯扯僵硬的嘴角，毕雪柔挤出了一个笑容来，深深地叹了口气，“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灵魂存在的话，她……也会开心的吧？醣”
分明是笑着的，怎么看起来却是那么的悲伤呢？
黎小娴知道毕雪柔心中的结，自然也不敢一再去触碰，安静地低着头认错。
“对不起……”
这人，就是不能得意忘形……
“对不起有用么？你拿什么补偿我？”毕雪柔笑着问。
黎小娴长长的眼睫毛眨了眨，立即说，“你想吃什么，我请客！”
“可是我想去膜拜一下人的大作，怎么破？”
“了解了，我去买回来！”
打了一个响指，黎小娴转身，说干就干一向都是她的作风，只是还没走出去两步，人又哭丧着脸回来了。
“雪柔，你咬死我吧，我出来的时候……忘记了带钱包了……”
“就知道你会这样。”
毕雪柔脸上没有任何的意外，直接将自己的给扔了过去。
“给你，记得快去快回！”
“得嘞，你等着吧！”
和跑出去的黎小娴同步，毕雪柔也走到了画家身边，朝着他善意一笑，就往人画布上瞅，可惜看了半天也没看懂人到底画的什么，只觉得乱糟糟的不成样子。
恰逢此时，耳畔就传来了一道男人解说的声音。
“这画是属于抽象派风格的，一般人很难看得懂。”
是z语！
在言语不通的别国能听到本国的话，总是会有一种格外的亲切感，毕雪柔欣喜回头，看清楚说话人长相的时候，顿了一下。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一而再的巧遇不说，在巴黎居然也能碰到，这缘分，还真是诡异的紧！
男人在看到毕雪柔眼底淡淡的嘲讽，也禁不住自嘲一笑。
“你猜的没错，我的确是在打听到你们下榻的地方，所以过来碰碰运气的，没想到，还真遇上你了。”
随意笑笑，毕雪柔倒也没有跟他见外，直接揶揄。
“林医生该不会想用缘分来诠释这次的遇见吧？难道你不是一路从国内跟来的？”
林晨云一愣，连忙摆手，“这个真没有，我是过来参加一个学术会议的。”
只是本来可以不用亲自来的，现在却来了而已。
对于他的解释，毕雪柔不置可否地笑笑，就要走开，只要是面对着这个男人，她就总会想到和他有关联的那个女人来，现在，暂时，她还不想考虑和林冉云有关的一切。
只是身形还未动，就被人拽住了胳膊。
“雪柔，怎么一见我就要走？不是要看画吗？”
不着痕迹地抚开对方的手，毕雪柔所谓为地耸耸肩膀，“反正横竖也是看不懂，还不如留位置给看得懂的人。”
毕雪柔不说话，直接上了车，没想到林晨云也追了上来。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毕雪柔轻声呵斥着。
“我，只是，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被林晨云脸上的认真给雷了一下，在毕雪柔的感觉里，貌似自己个这位林医生还没有熟悉到能够用得着这样认真的地步吧？
心中这么想，处于礼貌，面上却还是没有多大的变化，笑容依旧。
“林医生请说。”
“你现在……是不是喜欢上程季莫了？”
此话一出，毕雪柔再也无法继续保持淡定，脸色迅速变了。
“呃……这个问题，林医生你不觉着，问的有些唐突么？”
哪知林晨云却根本不答，自程自说，内容更加尖锐。
“那么，你有没有想过他喜欢不喜欢你？或者，如你所愿地，爱上？”
“你相信程季莫会爱上你？你真的相信他现在对你是真心的？”
“关于这个问题……”
歪了歪头，毕雪柔的动作可爱，面色却是极为认真，看着眼前一脸关切的
男人，心底有了丝丝不悦。
只是隐藏的很好，并没有流露出半分来。
“我想，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和林医生……应该没有多大的关系吧？毕竟……我们还不是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