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为了避免重蹈覆辙，她暗自决定，不管程季莫这次的态度如何，自己都不用进去，站在门口问一声就好。·
上楼的时候是做足了敲门的勇气，结果上去之后才看到，程季莫的书房压根就是开着的，站在门口，里面的情景也是一览无遗呙。
程季莫并没有坐在书桌前，而是斜身靠在窗户边，一直受众夹着一支点燃的烟，另一只手在手机上按着什么。
袅袅的烟雾缭绕中，毕雪柔并看不大清楚他的表情，只是从男人周身那一层疏离阴冷的低气压中判断出，程季莫此时的心情并不是很好。
吃饭的时候不是都好好的么？这是怎么了？
随意猜测了一下，毕雪柔最后的视线是停在了男人掌中的手机上，眸色黯了黯，同时，有所觉察的程季莫突然抬眼，锐利的目光像一支寒箭一样地射了过来醣。
被其中的阴冷惊到，毕雪柔后退了一小步，紧着唿吸总结道，自己这次，来的不是时候！
见是她，程季莫周围的压抑气压缓缓散去，在毕雪柔局促地想着，自己要不要还是算了的时候，他开口了，惜字如金。
“有事？”
“那个……”毕雪柔怔了怔，极快地回答道：“我就是来问问，那个这次的设计，能不能过关？”
“嗯，等明天上班，我会交给沈桓之看的。”
“好，那我先走了，你忙。”
说着话，毕雪柔赶紧转身。
看到这样动作的她，程季莫扬了扬眉，神色有瞬间的不悦，顺手收起手机盯着门口的人，漠然开口。·
“进来。”
闻言，已经跨出一步的毕雪柔只好再次转身，进了程季莫的书房。
这回程季莫没再继续盯着她看，而是狠狠地吸了一口手中的烟，蹙着眉头道：“去给我倒杯茶来。”
“……”
既然是要让她去倒茶，又干嘛让进来？
毕雪柔腹议了一句，却没有直接说出来，心情不好时候的程季莫就是一只狮子，谁惹谁倒霉。
等毕雪柔从厨房沏了茶回来的时候，程季莫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神态轻松，跟吃饭的时候一样，好像毕雪柔之前看到的那一个，是眼花的假象而已。
如果不是桌上的水晶烟灰缸里还有刚刚熄灭的烟头的话。
“这是你的茶，我先出去不打扰你了。”
将茶杯搁在桌上，毕雪柔就想走人，站在窗前的程季莫扯扯嘴角，身形未动。
“端过来！你不是有事要问？”
毕雪柔乖乖照做，重新端起茶杯过去，将要问的话在心里过了一遍之后，才开口。
“我就是有些担心这次的设计还是不行，去不成巴黎……”
既然之前那个设计稿是程季莫给沈桓之的，那么自己的心思，他肯定是很清楚，所以毕雪柔也就没有了隐瞒的必要。
再说了，要是不让自己去，对程季莫来说也就是一句话的事，他根本就没有阴她的必要！
接过茶杯喝了一口，程季莫收敛了所有的神色，带着认真地点点头。
“你放心，你的努力我看的到，所以这次的法国之行，你没问题。”
“真的？”
这是不是也变相说明了，自己的设计其实还算是可以的？
毕雪柔盯住程季莫，眼中是藏不住的喜悦。
似乎是被她的情绪感染了，程季莫脸上也沁出几分笑意来，“等我们从法国回来，我有个惊喜要给你。”
说着话的同时，突然勾起唇角璀璨一笑，竟然也带着少许魅惑的味道。
许是那笑容实在太过耀眼，连日来心情一直很好的毕雪柔看进眼底，居然也就跟着带上了一丝期待。
等我们从法国回来……
我们……
惊喜啊？
“好！”
点头应下，如同誓言一样认真，只是因为站的角度是迎着光的，所以毕雪柔并没有发现站在自己对面的程季莫眼中一闪而过的隐晦。
出了书房的毕雪柔没有直接回去自己的卧室，而是选了一间同程季莫一样坐向的客房，进去之后站在窗边呆立了十分钟，才将目光投向了外面。
然后，她就看到了一辆停在别墅门外的车子，大红的颜色，张扬而艳丽，很容易在人的记忆中留下存在感。
垂下眼脸，毕雪柔就当没看见，漠然转身，回房。
因为毕雪柔这份稿子交上来的有些迟，距离去法国只剩下一周的时间，所以做出成品，就有了一定的困难。
从精选材料到切割磨工打造，要想做出精美的珠宝成品来
，远远不是一周时间能够赶得出来的，为了不耽误行程，在程季莫都额授意下，沈桓之找了自己的私人打造团队加班加点将成品给赶制了出来。
虽然说不上不带任何的瑕疵，也比交给程氏这边打造要强出很多，不过也因此没有赶上公司的统一护送。
好在，带一件珠宝上路，也不是什么难事，毕雪柔干脆就自己带着了。
比赛临近数日之前，程氏集团的珠宝设计部参赛设计师们由设计部总监老巫婆带着，浩浩荡荡向着法国进发，后起之秀毕雪柔和黎小娴……并未同行！
设计师团队离开的第二天，机场，私人飞机上。
这是毕雪柔第一次去法国，当然，准确一点来说，应该是她第一次出国。
但是，几乎是在踏上飞机的一瞬间，她就开始后悔了。
并不是因为后悔抓住了这个机会去法国，而是后悔自己为什么听程季莫的，和他一起搭乘私人飞机过去？
这也就算了，又为什么要和沈桓之黎小娴坐在一起？
从以上飞机开始，沈桓之那张嘴就没有停过，从那里蹦出来的一个又一个肉麻的词，毕雪柔想，要是所谓的鸡皮疙瘩真的能掉下来的话，估计脚下着价值不菲的地毯上早就铺了一层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早就有这个预见，几乎是一上飞机，程季莫就去了休息室了，留下毕雪柔一个人面对着那一对。
虽然自己不是沈桓之攻击的目标，但是也还是很有压力的好吧？
而作为被沈桓之锁定的人，黎小娴却没有太大的反应，居然石破天惊地一直保持着镇定，淡定自如地跟沈桓之闲扯。
其过程，让毕雪柔牙疼。
不过……怎么总是觉着有哪里不大对劲儿？
是黎小娴的笑容太虚假，还是沈桓之话里带话的语言令人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