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以宁迟疑着拉住了他的衣袖，“我不明白。·”
“你既然不喜欢之前那些，就买些新的。”
“不，我是说，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突然送我这么多东西，还有……之前的晚餐。”她又重复了一遍那个问题。
季航仿佛是不耐烦地深吸了口气，他左手略微拉松了一下紧系着的领带，“因为我在追你。”
“追我？”以宁这一次真得被吓住了，差点儿扭着脚，还好她左手还挂在他的手臂间，靠着他的力量才没有摔倒。
程季航顿住脚步，冷冷地看着她，“你不知道？”
他的尾音扬得有点高，而西装革履站在阳光下的程季航精英感又特别强，令她觉得很有距离感，她不由松开了挽住他的手，怔怔地点了点头。
程季航静静地看着眼前因为吃惊而略退了半步的女人，脑子里却在庆幸还好自己没有按照那本愚蠢的中所说的那样，花一个月的时间请她吃饭，再花三个月的时间每天送一束花给她，而是高效率的一次性完成了所有指令。
他系紧了西服的腰间的第一粒扣子，点点头，“那你现在知道了。”
这样也可以？车都快开到终点站了才告诉乘客这是辆直通地狱的班车，大哥你会不会略威武霸气了一点儿？以宁跺跺脚，还是跟着前面男人的背影走进了招牌锃亮的奢侈品店。
商店很漂亮，装修深具现代艺术风格，商品完全没有任何标签，拗得造型时尚独特，摆在云台般的架子上也不知道是艺术品还是展品，偌大的店铺里客人比店员还要少……以宁看了一圈，发觉奢侈品店果然如传说中的那样高端大气上档次。·
当然，之前她也不是没接触过各个名字响亮得吓死人的国外品牌，但那和她自己走近市中心寸土寸金的旗舰店完全是两回事。那时，无论是在杂志拍封面的摄影现场，还是平常的品牌赞助，各种各样的高端品牌总是堆得满地都是，或是一排排地挂在行动衣架上任由服装助理划拉来划拉去，如果不仔细贴近看面料剪裁，一眼看上去，也和七浦路动物园的衣服差不多。
都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各种奢侈品艺术品才更要靠灯光和市内装饰来凹造型呢。种类繁多的派别画像就更是如此了，丢在地下室永远无人得见，还是在苏富比拍卖行卖出高达上亿的价格，除了实力外依靠得恐怕还是玄而又玄的“运气”两字说起来，和娱乐圈好像也没什么差别，不是么？
“喜欢什么，自己挑。”一声冷淡的声音响起。
“啊？”正努力保持着矜持姿态的以宁被他的声音惊醒，怔怔点点头。既然进来了她也不好再推脱，和季航两人在柜台前争着给店员小姐塞自己的信用卡，这个画面，实在太滑稽了。
而且……虽然季航口中说出“追她”两个字吓了她一跳，可是她心里面，其实还是蛮开心的。吃饭、逛街、送花、一起看电影听演唱会，普通情侣会做得事，落在季航身上却让她觉得稀奇、震撼、异样又欣喜。
旁边的店员小姐灰衣灰裙，套装典雅气质，见她沉思也十分有职业素养地站在一旁微笑，并不催促。
以宁考虑了一下，决定还是不要寻求她的帮助，温柔一刀什么的她承受不起。
但连接试过几套礼服都被坐在沙发上季航一个轻轻的鄙视眼神挡回来后，以宁彻底失去了自信心，只好求助地看向她。
店员小姐果然具有高度的职业精神，立刻就笑眯眯地把橱窗模特身上那件给扒了下来。
“额……”以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那小姑娘腰细腿长面色红润气色好，果然名牌店的灯光和穿衣镜都带ps效果啊，不过好像就是有点儿露，她在镜子前转了小半圈，背后还好，但前面的胸口……她在大v领前用手虚挡了一下，尺度是不是有点大？但抵不过店员小姐的连声称赞，她有点儿进退两难，只好扭头看了看季航，希望他出口反对。毕竟依照她对他的了解，应该是不会允许女伴穿得那么暴露吧。
没想到季航从文件中抬起眼睛，从下到上仔细地打量了她一番，并在胸口大v领上停顿了一小会儿，然后居然慢慢地点了点头。
以宁大跌眼镜。
店员小姐却立即微笑着赞同夸奖，“先生好眼光。小姐这套衣服真得特别适合您的气质，不用犹豫了。”
“包起来。”季航淡淡一声替她作了决断。
等到店员小姐拿着衣服往柜台走去，安以宁连忙走过去低声问他，“真得要买这件吗？你不觉得好像有点儿……”她的手在胸前大片的****的肌肤上挥了一下。
季航目光缓缓下移，在她那莹白的肌肤上停留了片刻，“心虚？不必，反正也不是每个穿v领的女人都有货真价实的料。”
wtf？他什么意思啊，嫌她平胸？以宁气急败坏，“想哪去了，我是说你不觉得有点儿空，少了点东西？”
季航的右腿搭在左腿上，双手交握在膝盖上，姿态很闲适，说出的话也很闲适，“是少了点。”胸。
为什么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都那么暧昧？安以宁气绝，她的意思明明是说胸前太空，需要带点儿首饰，而占这么大面积的首饰又必然价值不菲，所以不如换件领子高点儿。既然他不领会她想要为他省钱的心意，她也就不多费心了。
“好吧，反正是你同意要买的，那我明天穿出去你不要嫌我丢你人。”以宁自暴自弃。
“谁说要明天穿？”季航扬眉。
“不要明天穿那为什么要买？”以宁疑惑，这不就是他们今天来购物的目的嘛，再说了，这么华贵的衣服，她明天不穿，估计以后也没什么机会能穿了。
“以后自然有机会。再去挑两件适合明天的场合的吧，”季航闲闲回答，意有所指，“最好，是扬长避短一点。”开玩笑，那种衣服当然是在只有他一个人能看见的地方穿了。
以宁自然不明白他内心的真实想法，只暗中白了他一眼，挑了件设计上更趋于保守的礼服和同款高跟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