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上午,岳浩瀚同两个妹妹一起,到江阳县人民医院,帮忙把罗艺的母亲接出院,中午在罗艺家吃过饭回到家中,岳春芳、岳春霞姐妹两人拿出旅行箱,整理着自己开学后要带的衣物等。岳浩瀚午休起来后,也开始整理着自己到江汉要带的物品……
九月三号,星期一一大早,吃过早饭后,岳浩瀚倒了杯茶水,坐在客厅沙发上正喝着,听到院子外面,马明刚的声音传来,“浩瀚,东西收拾好没”
听到喊声,岳浩瀚忙放下手中的茶杯,走出院子,见马明刚从停在院子外面的一部黑色桑塔纳车跟前,走了过来,“浩瀚,收拾好了我们早点出发,我刚从县委那边过来,陈书记同邓乡长在县城出口的地方,等着我们。”
爸爸岳玉林和妈妈王素兰帮忙,把兄妹三人要带的行李,放到车子上;东西放好后,王素兰对岳浩瀚嘱咐,说:“浩瀚,到江汉了要照顾好妹妹们,把她们安顿好,你再去办事;另外,给你江阿姨带的米酒和茶叶记着抽个时间送过去。”
岳浩瀚应着妈妈的嘱咐,拉开桑塔纳车门,同两个妹妹坐在后面的位置;马明刚在前面副驾位置坐下后,扭头对岳浩瀚介绍着前面的司机,“浩瀚,这位是王志国王师傅,我们交通局的司机。”
马明刚介绍着的时候,三十多岁的王志国扭头朝着后面笑笑的望了眼岳浩瀚,岳浩瀚微笑着点了点头,道:“王师傅好,麻烦你了!”
交通局的车子在江阳县城通往江汉的出口处,同县委陈国运陈书记的三号车汇合后,两辆车子朝着江汉方向而去,中午大家在国道边找了个干净餐馆简单吃了中饭,继续向江汉进发;下午四点左右,车子进入了江汉市。
在岳浩瀚的建议下,两辆车子开进了距离中南师范大学不远的‘华夏大酒店’,车子停好后,马明刚安排交通局的司机王志国在酒店总台开了四间标准间。陈国运同邓玄发住在一间房间,马明刚同岳浩瀚一间,司机李建中同王志国住在一起,岳春芳、岳春霞姐妹两个住一起;房间分配好,随后大家都到了自己房间里放置行李去了。
岳浩瀚在房间里简单洗漱了下,对马明刚,道:“马局长,我过去给陈书记、邓乡长打个招呼,先带两个妹妹到学校去一下。”
岳浩瀚到了旁边房间,敲门进去后,见陈国运陈书记正坐在沙发上抽烟,邓玄发在房间内卫生间里洗漱;岳浩瀚在陈国运的旁边坐下,说:“陈书记,时间还早,你们在房间休息会,我这会先带两个妹妹到中南师范大学去一趟。”
陈国运弹了弹烟灰,道:“浩瀚,你去忙,晚上我们几个再商量最近几天的活动,争取资金又不是打仗,不急!”
这时,邓玄发从卫生间里出来,说:“浩瀚,我在这里陪着陈书记,你去忙你的,晚上我们再在一起商量最近几天的活动。”
同陈国运、邓玄发打完招呼出来,岳浩瀚便到妹妹们住的房间门口,敲了两声房间门,听到岳春芳应着把们打开,“哥,下午时间还早,我和春霞想把给紫烟姐家带来的米酒送去,不知道紫烟姐家有人在家吗。”
岳浩瀚在房间里的沙发上坐下,说:“这会江阿姨家中肯定没人,华夏大酒店距离中南师范大学很近,我们先到学校去找紫烟,晚上同紫烟一起把东西送过去。”
从卫生间出来的岳春霞,走到岳浩瀚旁边,坐下,问道:“哥,中南师范大学校园大吗?离这里有多远?”
岳浩瀚道:“收拾一下,我们过去,两站路距离,不远的。”
岳浩瀚兄妹三人出了华夏大酒店,朝着中南师范大学走去;进入校园,岳春芳、岳春霞姐妹两人,东看看西望望的显得很是兴奋。
三人到了新闻系女生宿舍区,岳浩瀚老远看到郑紫烟同宿舍的周佳慧,手中拎着两个开水瓶迎面走了过来,周佳慧走到岳浩瀚兄妹三人跟前,迟疑着,愣了下,望着岳浩瀚,说:“岳哥,来找紫烟的吧;她这会正在宿舍里洗头。”说着话,周佳慧好奇的在岳春芳、岳春霞姐妹两人身上来回的打量着。
三人到了郑紫烟的宿舍门口,见门开着,郑紫烟正低着头在凳子上放着的一盆水中揉搓着满头的黑发;岳春芳、岳春霞慌忙上前,道:“姐,我们来帮你洗。”
听到喊声,郑紫烟勾着头,笑着望了望岳浩瀚三人,说:“浩瀚哥,你们怎么今天就过来了,五号新生才报到的。”
岳浩瀚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后,说:“我刚好到江汉来办事,顺便就把她们姐妹两个也带过来了,你这两天还可以带他们熟悉熟悉校园环境。”
岳春芳、岳春霞两人帮着郑紫烟又把头发清洗了一道,用干毛巾擦了擦头发上的水,岳春芳用课桌上放着的吹风机,帮郑紫烟吹着头发;郑紫烟坐着,看了看岳浩瀚的身边,问:“浩瀚哥,你们行李在哪儿放着?”
岳浩瀚道:“我们在华夏大酒店住着,行李放在酒店,你头发吹干后我们过去;晚饭后把给你家带的米酒送过去。”
晚餐大家在华夏大酒店自助餐厅吃的,饭后岳浩瀚和陈国运、邓玄发等打了声招呼后,陈国运让司机李建中送岳浩瀚几人到橘子湖去。
到了省委省政府家属区,李建中在车子中等着,岳浩瀚兄妹三人,随着郑紫烟到了家门口,郑紫烟掏出身上的钥匙,打开房门后,正在忙着收拾房间的江海荣,见到岳浩瀚兄妹三人,丢下手中的拖把,满面笑容的走到门口,“浩瀚来了,快,快进来坐;听紫烟说,春芳、春霞不是五号才报到嘛。”
岳浩瀚兄妹三人换了鞋子后,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江海蓉忙着拿出水果,让着岳春芳、岳春霞吃;郑紫烟找出茶杯,给每个人倒了杯茶,又把客厅中的电视机打开,然后在岳春芳的旁边坐下。
江海蓉忙碌了一阵子,给岳浩瀚兄妹三人,每人削了个苹果,这才坐下,问岳浩瀚,道:“浩瀚,在乡下上班还习惯吗?”
岳浩瀚回答道:“江阿姨,还行!只是,我以前对农村了解不多,参加工作后我才发现,农村现在还很落后,农民负担太重了。现实同我以前心里想象的还是有很大差别啊。”
江海蓉笑着说道:“浩瀚,只要不怕吃苦,肯动脑筋,阿姨相信你会干出一番成绩来的。浩瀚,你这次来江汉不仅仅是送春芳、春霞姐妹两个吧。”
“阿姨,我这次来还有件事情,想找一下郑叔的秘书陈文昊陈处长,让他帮帮忙。”岳浩瀚望着江海荣回答道。
“哦,怎么了?是不是工作上有什么难处?”江海荣关心的问道。
“阿姨,是这样,在我上班的五龙乡黑垭子管理区,有条龙王河,一河两岸分布着五个行政村,八千多人,可是,河面上只有一座小小的漫水桥;我刚上班的时候,刚好遇到一次暴雨,有位老人涉险过河,结果被上面来的洪水给冲走了;据说龙王河因为没桥,每年都有人被洪水夺去了生命。”岳浩瀚喝了口茶,回答道。
“你是想让文昊帮你争取架桥项目资金,对吗?是乡里的意思,还是县里的意思?”江海蓉突然脸色一变,一脸严肃的盯着岳浩瀚问道。
岳浩瀚见江海荣满脸严肃的盯着自己,暮然间脸色红了,沉默了会,说道:“江阿姨,是我个人的意思,我也意识到,我太莽撞了。”
江海蓉望着岳浩瀚,语重心长的说道:“浩瀚,你要知道,在行政上,有些事情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虽说你内心出发点是好的,想为群众办好事;可其他人不一定会这么想啊!象争取项目资金这样的事情,最好是走正常程序。”
岳浩瀚望着江海蓉,怯怯的说:“江阿姨,我明白了!以后再也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了。可是这次乡里的架桥决议已经通过,县里也批复了,决议上说,资金由我们黑垭子管理区筹集,县里、乡里不出一分钱,也不能向老百姓摊派。”
江海蓉脸色缓和了一下,问道:“浩瀚,你这次到江汉来,乡里、县里有人一起吗?”
“阿姨,我们五龙乡的副乡长邓玄发,江阳县交通局的一个副局长马明刚,还有江阳县县委副书记陈国运,他们几个人同我一起来的。”岳浩瀚回答道。
江海蓉听岳浩瀚这样说,严肃的脸色才彻底的缓和下来,说:“这还差不多,我还担心是你一个人来跑这架桥的项目资金呢;以后再遇到类似事情,要多动动脑筋,别要逞能。你这两天找个时间联系一下文昊,让他帮你们介绍几个交通厅的熟悉人;剩下的事情,就让你们那陈书记、马局长他们按程序申报吧。”
江海荣话音刚落,房门打开了,郑海峰走了进来,后面站着拎着文件包的陈文昊,郑海峰望了望客厅,笑着道:“家里来客了。”
郑紫烟忙起身,到门口接过陈文昊手中的文件包,道:“陈哥,进来坐一会,我浩瀚哥在,他还准备这两天找你有事呢。”
郑海峰换完鞋子,对陈文昊,说:“文昊,现在还早,进来坐会吧。”说完,郑海峰微笑着走进客厅,向着岳浩瀚兄妹三人微微的点了点头,“小岳,你们在客厅聊天,我还有几个文件要看。”说着话,接过郑紫烟手中的文件包,向着书房走去。
陈文昊到了客厅,向站在那里的岳浩瀚,问道:“小岳,今天过来的?”
岳浩瀚道:“陈处长好!我们下午到的。”
陈文昊在岳浩瀚旁边坐下,郑紫烟给陈文昊倒了杯茶放在茶几上,便拉着岳春芳、岳春霞到卧室里去了,客厅里只剩下江海容、陈文昊、岳浩瀚三人。
陈文昊端起茶杯喝了两口茶,放下杯子后,问岳浩瀚,道:“小岳,在乡镇工作怎么样?还能适应吗?有没有什么难处?”
岳浩瀚笑着,回答道:“谢谢陈处长的关心,刚才我还在给江阿姨说,以前我对农村不太了解,通过这一段时间的工作,我感觉现在农民负担太重了,日子过的苦。”
陈文昊道:“小岳,其实中央、省里,对农民负担这一块也是非常重视的,今年咱们中南省就在新余县搞规范农民负担的试点;就目前看来,效果还是不错的。”
陈文昊停顿了一下,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望着岳浩瀚,继续说道:“小岳,你回去了好好调查研究一下,结合你们那里的实际情况,写篇有质量的关于农民负担的调查报告;最好能透彻分析农民负担重的成因,政府应该采取什么样的措施来减轻农民负担;你写好以后可以给我寄来,要有借鉴意义的话,到时间我让他们在省委组织部的内部刊物《中南党建》上发表出来。”
陈文昊同岳浩瀚聊着农民负担问题,坐在一旁一直没有插话的江海荣,起身给陈文昊和岳浩瀚的茶杯子里续满水,坐下道:“文昊,浩瀚刚刚上班,对行政上的好多事情都不懂,你以后要多点拨点拨他。”
陈文昊笑着,说:“江处长,我也是从这个年龄过来的;我刚刚上班的时候还不是照样什么都不懂;浩瀚,聪明正直,悟性好,很多事情他会慢慢熟悉的,江处长你放心,只要我能帮助他的地方,我一定会尽力帮他的。”
“文昊,浩瀚这次来江汉,有件事情还需要你出面帮帮他,但也不要为难了,我怕让老郑知道了会批评你。”江海荣笑了笑,向着书房方向望了眼,说道。
陈文昊道:“江处长,什么事情?”
江海蓉道:“文昊,你放心,是公事;不过我觉得浩瀚这孩子工作经验少,这事做的有点唐突、着急了点,我刚才也批评了他,可事情现在已经这样,你还是要出面帮他一下。”
江海蓉顿了下,喝了两口水,说:“小岳上班的五龙乡黑垭子管理区有条河,河面上没有桥,直接影响了几千人的生产生活,乡里、县里多年来只空喊着架桥,最后都借口资金困难,一直没有把桥给架起来。浩瀚这次来是想从省里争取点项目资金,把那桥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