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是一个代表纯洁的颜色,是人们所喜欢的;可也是一个代表死亡的颜色,是人们所恐惧的。
房间里充满了消毒水的味道,四壁的白墙好像一个囚笼将人困顿,窗户里偶尔吹过凉风,可更多的是侵蚀着人们脆弱的生命,让人心生寒意。
“呜呜呜……”黎悦坐在病床默默掩面哭泣,她不知道,她居然不知道慕迟心脏一直不好。
医生说,如果只是车祸,他们最多是骨折或者擦伤,可是慕迟的心脏,因为极速的运动和情绪骤变,正逐渐衰竭。
都怪她,都怪她,如果不是她过马路不小心,慕迟也不会因为救她而受到伤害。
如果不是因为她想要参加比赛,慕迟也不会出现在那里,如果慕迟不出现在那里,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悦悦,不要自责了,这只是个意外。”
“妈妈,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小哥哥他为我做了好多好多事情,从来都是这样,从小到大都是我欠他的,我欠他太多太多了。”
从小到大,看起来是她乖乖的很听慕迟的话,可她自己知道,若真是她想要做的事情慕迟都会迁就,她想要得到的东西,慕迟都会把它捧到她的面前。
黎悦把自己的困在屋里,脑海里充满了自责,甚至是陷入了一个死循环的过程,把一切的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
现在慕迟正躺在病床上,她本应该去守着她,可是她又不敢,她怕,每次都是因为她慕迟才受伤的。
“悦悦,不哭了,小哥哥没事的。”
“悦悦,小哥哥就在隔壁,我们去看他好不好?”
“你听妈妈的话……”
众多安慰的词语在她脑海自动过度,回应的只是摇头摇头。
裴颜期来看她的时候,还是不停的劝解,试图让她想通,可根本无用。
心里的阴霾像是无止境的黑洞越来越大,只到听说“隔壁床的病人已经醒了”,她再也忍不住跑了出去。
慕迟静静的躺在床上,即便是脸色苍白,可神情依旧很平淡,干干净净的根本看不出之前的狼狈。
“砰!”
白色的房门被一下子推开,眼睛红肿,泪痕未干的小脸直接闯入他的视线,慕迟眉头一皱,看起来有些不悦。
“心心。”以前清脆柔软的声线变得有些沙哑,黎悦一听,眼泪又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这一看,慕迟心里平添了几分心疼,这几天虽然没有醒过来,可他意识还算清醒,看那红肿的双眼就知道他的宝贝儿这几天有多难受。
“过来。”
黎悦乖乖的趴在他的床边,动了动嘴皮可终究没有说出一个字。
“不哭了好不好?”他还是一样的温柔,或许以前这样安慰有效,可现在,只是让她哭的更加厉害。
心头一阵刺痛,该死的,疼痛越来越明显了,果然是在衰竭吗?
慕迟咬咬牙,眯了眯眼,过了半响,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去触碰她的脸颊。
“心心,别哭了。”
他纤长如玉的手指轻轻抹去她的眼泪,纯粹的黑眸染上深深的眷念,“知不知道,你的笑,比我的心跳还重要?”
黎悦瞳孔瞬间放大,盯着他苍白的肌肤,像是下定来什么决心似得,突然甩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