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大力看着进来的人,慌张的站起来道:“你……是你?”
秦毅无视王三惊恐的模样,施施然走进来,道:“严老大好记性,还记得小子,当日我与几个叔叔曾来府上做过客。严老大可是热情的很,远送了好几十里!”
严大力被秦毅当面说破当日的事情,老脸不由得有些发红,真要是当时抓住了他们几个还好,现在徒惹笑柄而已。
严大力此时也不再藏着掖着,道:“当日只是想找诸位谈点生意,不过诸位好像是不太愿意,某家倒是不好再强人所难!”
秦毅揶揄道:“恐怕是因为龙吸水的缘故,严老大才铩羽而归的吧?”
严大力知道自己理亏,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说,看着空荡荡的门外道:“不知道少兄此次不请自来,有何贵干?”
外面虽然没有一个人,可是这个小子能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进来,自己的人却现在了都没有出现,严大力不相信外面没有埋伏。故强作镇定的说道。
“前几日在下的醉花坊掌柜被人劫走,不知道严老大可曾知晓?”
严大力眼神一凝,原来是为了此事而来,可是黑狗等人不是已经被杀了么,来这里找他谈论此事,却是为什么。
“某家对此事有所知晓,而且城南的黑狗不是已经授首了么?少兄来某家的府上谈论此事却是为何?”
秦毅看着他道:“那是因为黑狗在临死之前交代了一个名字,他不过是个替死鬼而已!”
“你怀疑是某家所为?”严大力身上肌肉一紧,两只手掌微微开阖,盯着秦毅一字一句的说道。
秦毅仿佛没有看见他的小动作,挥手制止了彪子向前的举动,道:“这就是在下来此的原因,黑狗虽然没有提到严老大的名字,可是王三却是你的人!”
严大力手上一顿,转头看向瞅着外面,却不敢出去的王三,眉头一皱,道:“王三,是不是你?”
“大哥,不是我。和我没有半点关系!”王三身子靠在门后,连忙摆手,可是脸上的神情却是出卖了他。
秦毅道:“严老大如今可还有何话可说?”
严大力抱拳道:“此事与某家无关,虽然某家曾打过你的主意,可是还不至于作此下三滥的手段。并且王三早已投靠了尤公子,已经与某家毫无关系!”
秦毅道:“难不成严老大今日见到在下前来兴师问罪,要做弃军保帅之举?”
严大力脸色涨红,道:“某家说没做就没做。如果少兄真要借此对付某家,某家也不惜一搏!”
秦毅其实已经查清了王三的底细,这样不过是看看严大力的态度。
“那好,我便将王三带走,问问背后主使之人是谁?我的一千两银子到底是在谁手中?”
这时候王三突然拔腿向外面跑去,可是刚出了门,便发出一声惨叫。
随后茅子提着大腿上中了一箭的王三走了进来,随手将他扔在了地上。不顾王三的惨叫,反手将箭矢拔了出来,插进箭桶里,转身离去。
“这……”
严大力看的眼睛都直了,就刚才的冷血程度,连山上的贼人也不及万分之一。
“说吧,到底是谁指使你的?当日让你在土地庙逃走了,今日你觉得还能走的了的话,尽可以不说。”
王三早就见识到了眼前少年的可怕,当日幸好他躲在土地像的后面,才躲过了一劫。
所以今日见到这个少年,他却连门都不敢出,知道外面有神射手。可是最后一搏之下,还是没能逃脱。
“公子饶命,我说,我说,是尤公子让我这样做的,就是尤经甫,他老子是驿丞。听说不久就是潮阳县的县令。
尤公子看上了醉花坊,想据为己有,可是摸不清公子的底细,所以派小的去打探,可是醉花坊的掌柜什么也不说。
最后尤公子让小子找人将其抓了去,想逼迫其告诉您的底细。”
王三见到过秦毅的手段,这时听闻秦毅发问,一股脑的全部交代了出来。
秦毅看着他道:“你不是知道我的底细吗?为何不告诉他?”
王三犹豫了一下道:“因为小的也不敢确定您的身份,想趁机问个清楚,如果,如果……”
“如果什么?”
“如果公子真的是逃户,小的可以借机敲诈公子,然后弄些钱财,最好能够独自和公子做私盐的买卖。”
秦毅没有发火,严大力却是忍不住了,上前狠狠踹了他一脚,道:“你娘/的,原来你是这样的打算,不仅背叛老子,还想独吞私盐买卖!”
严大力这一脚踢得十分重,王三身子蜷缩成一个虾米的样子,连气也喘不出来。
秦毅道:“严老大还请不要弄死了他,我的一千两银子可是还没有着落呢?”
王三喘匀了气,道:“公子,什么一千两银子啊?我们根本就没有拿什么银子?”
秦毅冷笑了一声,道:“会有人出这一千两银子的!”
严大力看着秦毅的样子,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
尤经甫坐在醉花坊对面的酒楼雅间里,一边饮酒一边瞧着对面的醉花坊,心里有些不太畅快。
这醉花坊的老板到底是什么来头?黑狗几人不过是将他的掌柜抓走,第二天早上便被人吊在了土地庙的门口。
尤经甫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见过那种报复的,可是手段这么凌厉的,他还是第一次见。根本就不像是商人的反应,反而像是贼匪的手段。
今日只有尤经甫一人在此饮酒,李鹤轩和张宏远均没有作陪。这两人不过是两个富商之子,尤经甫根本看不到眼里。不过是对他还有些用处罢了。所以才偶尔应这两人之邀,出来喝几杯。
他更关心的是银子和地位。他老子每年要向朝里的那位大官孝敬不少的银子。不抓紧些,怎么才能在给他也弄个功名呢。
醉花坊说是日进斗金也不为过,尤经甫不管如何也要将其拿下。
正想着法子的时候,有人在雅间的门上敲了几下,尤经甫不耐烦的道:“滚开,别来打扰本公子。”
“公子,有位客人找您,说是您的熟人!”
尤经甫愣了一下,在潮阳县还有人这样自报家门的,熟人?
“让他进来!”
门砰的一声打开了。随后一个人麻袋丢了进来。袋子没有扎紧,经过这么一摔,口子打开,里面钻出一个人来。
尤经甫定眼瞧去,顿时吃了一惊:“王三,你怎么成了这样?”
此时王三的样子是凄惨了些,浑身血迹,两条腿上虽然缠着伤口,可是仍有鲜血冒出来。浓重的血腥味,直让尤经甫想吐。
不消尤经甫得到答案,随后又有几个人进了雅间,房门也被进来的人关上。
“尤公子,好久不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