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刚一问完,夙南风身形一怔,这下不用他交代,大家也都知道了。
不是她多嘴,实在是想不到要问什么,而其他丫鬟都陷入了默哀之中,无法思考。
“想好了。”夙南风淡然的笑笑:“风流死。”
说完还不忘瞟了一眼晋渊,嘴角扬起一抹邪邪的笑。
晋渊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不过既然大家都知道了,也就没有必要瞒下去了。他放下碗筷,平静的说了句:“我和你们将军在一起了。”
虽然大家一再确认过了,可这句话再次从晋渊这儿听到,众人也皆是震惊。
特别是亲爱的管家,他已经无法思考了,自己所敬爱的将军,竟然是个断袖!不是他歧视断袖,而是可惜了这么好的俩孩子啊......
可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除却众人,夙南风也是一脸的惊讶,他本以为晋渊会恼羞成怒的摔碗而去,没曾想自己一度奢望的光明正大就在今天实现了!
幸福来的太突然......
今日的将军府因为这一爆炸性消息而热闹异常,一群人也玩至深夜才意犹未尽的散去。
临走前,管家犹豫了片刻对着醉醺醺的夙南风说:“将军啊,您打算何时开始筹备婚礼?”许是他也喝多了,脸庞的微红显露了他此时也是微醺的状态。
夙南风得意一笑:“明日。”
“滚。”晋渊狠狠的踹了他一脚,一个人摇摇晃晃的像房间走去。
和夙南风在一起之后,他什么都想过了唯独没有想过成亲一直以为这件事应该离他很遥远。
一进房门便一头栽进被窝,沉沉的睡去。酒精麻痹了他大部分神经,以至于夙南风后来的粗鲁行径完全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直至深夜,夙南风依然没有睡着,醉意已经褪去了大半,只是呆呆的瞅着帷帐神游。
过了许久,他轻轻叹了口气,将晋渊揽进怀里,那位睡梦中的孩子习惯性反抗,将夙南风的手甩进了枕头下面。
“啊”夙南风低吼一声,迅速抽回手。
微热的液体顺着手臂滑下,即便是在黑夜也能够想象。
夙南风双目一敛,异常平静的从枕头下取出那个伤了他的东西,握在手心感受着那刺骨的寒意。
他告诉自己晋渊只是没有安全感才会在枕头下藏了这个,然而想起了两人的种种却又情不自禁的胡思乱想。
一直都是他在表白,他在强求,然而自己的感情在晋渊的眼里或许只是一个笑话。
想了想,他一咕噜爬了起来,闷闷的握着那把闪着寒光的利剑向门外走去。
“一定是我想多了,一定是的”在喜欢的人面前,无论你多么优秀,总还是会觉得不自信。
他们的感情进展的太顺利了,以至于他的不自信又蒙上了一层狐疑的纱。
第二日一早,晋渊醒来习惯性摸了摸身边的人,然而他只摸到一层没有任何温度被褥。
怪了,夙南风昨晚没来过夜?
他也没多想,一翻身,又沉沉的睡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他连夙南风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开始以为最近政务繁忙,然而接下来几天他更是连将军府都不回了。
“管家”夜已经深了,晋渊叫了声匆忙经过的管家。
“哎,晋公子有何吩咐?”管家对着晋渊笑,看样子是完全没发现夙南风最近的异常行径。
“你们将军何时回来?”晋渊咬着狗尾巴草,故作漫不经心的问。
管家双眼转了转,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小的也不知道啊,许是政务繁忙吧。”
政务现在如此太平,还有什么鬼政务啊!
“知道了。”晋渊叹了口气回了房间。
自从他和夙南风在一起之后从未有过这么长的分别,那货总是死皮赖脸的缠着他,久而久之,他也习惯了他。
日子就这么晃悠悠的过去了,无聊的时候晋渊也会出去逛逛。
“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将会是在哪里,日子过得怎么样,人生是否要珍惜”经过花满楼的时候听到熟悉的歌声,他止住了脚步。
这首歌他怕是一辈子也忘不了,每每想起这首歌,就很感谢上苍让他遇到了夙南风。
不自觉的踏进花满楼,就有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围了上来,娇嗔的在他的胸口捶上一捶:“公子,人家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呢。”
“那是你没见过世面,我们公子如此俊俏定是哪家少爷。”另一个画着绿色眼影的女人娇笑着靠近他。
晋渊反感的推开他们,循着声源前行着。
是她?!
他记得那个曾经在天旭乐坊歌唱的女孩,因为这一首歌而记住了那张略显苍白的面庞。
“太晋公子”对方显然也是一愣,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更何况是亡国老乡。
这要是个男人,晋渊一定冲上去,送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你叫什么来着?”晋渊平复了一下对天旭的强烈想念,却猛然想起自己似乎不记得她的名字。
女孩对着他扬起一个灿烂的笑:“江初之。”他没有注意到她眼角的那抹湿润。
“你不待在乐坊来这种地方作甚?”晋渊很好奇,其实这么个姑娘完全可以去找一个如意郎君,而后安度此生的。
江初之咬了咬唇:“天旭被灭了,我在这儿无依无靠饿了好多天,也因为我的贪吃才中了老鸨的计”
更何况只有在这样的地方才能够有希望遇到失踪的他吧
“哦”想起天旭,说不难过是假的,但现在有了夙南风也不愿再去想那些仇恨了。
他的脑海里忽然蹦出一计:“我帮你赎身吧。”
这话一出口,江初之也为之一怔。
这么久了,她没有少存钱,只是多半也是不想离开吧。
可如今终于等到一直等待的人了。
“真的吗?”她还有些不敢相信,总忍不住怀疑这是自己的幻听。
“嗯。”他摸着下巴一本正经的答应着。
回府之后,他光明正大的将她拉进自己的院子,给她在隔壁安置了一个房间,还很大方的说:“找到地方之前就先住着吧。”
江初之满脸惊愕,下巴也差点掉到了地上:“太子这是夙南风的家!”
“对啊,就是他家。”
江初之顿了顿:“可是他灭了天旭,您和他”
“我何尝没有恨过他呢。”晋渊摸了摸鼻子,不愿继续这个沉重的话题。“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
江初之的眸子暗了暗,双手环上他的腰:“无论如何,我都会支持你的。”
此时夙南风恰巧提早回来了,然而府中沸沸扬扬的传着晋渊从妓院赎了个女人,还安置在自己院子里了。
一时间脑子里血液倒流,红着眼冲向了那个日日都要踏足的地方。
这些天也是奇怪,就在他内心不安的时候,小皇帝突然安排了一大堆东西让他做。
一开始也以为可以暂时躲避一下内心的慌乱,可谁知这一忙就一发不可收拾,每日他回来的时候,晋渊都已经甜甜的睡去了。
无奈赶去书房继续忙碌最终睡在了书房,第二日又匆匆上朝。
可是这货竟然一点儿也不让他省心,居敢从妓院带女人回来,他是有多饥渴!
“嘭!”门被一股大力踹开,江初之尖叫一声,又往怀里缩了缩
晋渊习惯性将她推开,才不过数日未见,总感觉夙南风瘦了一大圈。“晋渊,你他大爷的竟敢赎妓女回来玩!”
这么一句低吼破坏了这重逢应有的美好氛围,晋渊回过神来,挑了挑眉:“你又不陪我,找个女人打发时间怎么了?”
“找女人?我让你找女人。”夙南风像一只发疯了的狮子一般将晋渊撞到墙上,左手抵着墙,右手挑起他的下巴。
如此暧昧的氛围在江初之的认知里应该是没什么的,但就发生在她面前,让她惊恐的说不出话。
“你滚开!”晋渊奋力推开夙南风,看了眼瞪大了双眼的江初之:“他在闹着玩。”
夙南风双手一滞,嘲讽的看着晋渊:“你还怕她误会?不是都人尽皆知了么?”
在别人面前袒露两人的关系他都无所谓,但是她也是天旭人,看到她便会想到父皇母后,而后也会开始自责自己的自甘堕落。
“初之,你先走吧,我们有话要说......”他必须尽快让她离开,否则那货发起疯来,连他都害怕。
“走?去哪啊。”夙南风左手一挥,门被重重关上,才迈开不知的江初之愣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夙南风没有给他们多余的时间,再次将晋渊按在了墙上,霸道的吻像雨点般落在晋渊的脸上。
他没有挣扎,只是低低的呢喃着:“住嘴。”
然而发了疯的夙南风全然听不到其他任何声音,他猛然明白了一件事。
即便那把剑是晋渊藏在枕头下伺机杀他的,他大概也能心甘情愿的死在他的手里吧。
毕竟没有他的生活简直生不如死啊。
他的双手开始不受控制的撕扯晋渊的衣服,江初之看得腿都软了,大呼一声从窗户跳了出去,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告诉夙南风,那女人已经被自己吓跑了......